家族添丁是好事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这家族添丁也得按照规矩来,在没有得到妻子允许的情况下和其他女人同房,这就是出轨。
所以麦尔也好,南怡居士、炎鹤、安洁和珍心也好,在面对格瑞、云心和王妃们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好在麦尔身边的人都很开明,事是错事,但孩子是无辜的。尚未出生的婴儿还在这四个女人的肚子里,为了婴儿的健康着想,大家都没有责备她们的意思。
因此,麦尔就成了众矢之的。
在看见四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之后,云心就变得脸色铁青。王妃们并没有把麦尔在婚礼前和她们同房的事告诉婆婆,所以在云心看来,麦尔这是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命令。
格瑞的脸色也不好看。别看他在山上时经常怂恿麦尔对女性“不要客气”,那是他故意为之,好让麦尔在性事上不要太随便。别看格瑞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他在生活作风方面可不是一般的正派。
在遇见云心之前,他一直都保持着处男之身。但和经常有不好的想法的麦尔不同,对于无法让自己动心的女性,格瑞不会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在房事方面格瑞的需求比麦尔还要高,但他总是会把云心摆在第一位,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也不会像麦尔那样把妻子们折腾的精疲力尽。
王妃们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连爱丽丝和笑笑都是如此。众人返回青石宫之后,麦尔的臣属和朋友们就识趣的告退,格瑞让亲卫女仆把王子公主们也带走了,但羽明礼、伊丝塔和露露却被云心留下来了。
羽明礼的心情有些复杂。麦尔给她的印象一直很正派,即便他妻子很多,羽明礼仍然觉得他是个正派的人。她不认为麦尔会因为寂寞就和其他女性乱搞,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他的妻子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
羽明礼在刑侦方面的天赋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但是现在的她非常希望麦尔就是出轨了,因为这样她就充足的理由不嫁给麦尔了。
伊丝塔和露露的心情也很复杂。麦尔让其他女人怀孕的事,让她们很伤心。同时她们也很后悔,如果当初她们被泰容妖精选中,怀孕的也许就是她们了。
在无关人员离开之后,云心让麦尔来到她面前跪下,然后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并不痛,但麦尔却感觉被打的那一侧脸像是烧着了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错误就是错误!这一巴掌是我对你的管教!”
云心说的没错。就算麦尔是被这四个女人强推的,但错误就是错误。更何况在那之后这家伙就顺其自然的和她们搞在了一起,这就是错上加错。麦尔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挨的不冤,就诚恳的低下头,表示自己接受母亲的管教。
王妃们虽然因为这件事在生麦尔的气,但麦尔毕竟是她们的丈夫。丈夫当着她们的面被婆婆教训,妻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呢?但心疼归心疼,母亲教育儿子的时候儿媳妇是不能插手的,这也是规矩,所以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麦尔挨打。
怀孕的四人就更心疼麦尔了。她们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想起身替麦尔争辩。但她们都有孕在身,且都快到了临盆的时候,行动非常不便。还没等她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格瑞就厉声的对她们说道。
“你们四个虽然怀了拜伦斯家的骨肉,但你们还不是拜伦斯家的人!我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你们离开,这是我们拜伦斯家的家事,你们这些外人无权插手!”
格瑞并不知道麦尔认识被这四个女人强行逆推的,但就算这件事是麦尔不对,他也必须这样做。这四个人毕竟是麦尔的出轨对象,如果他对她们柔声说话,儿媳妇们会怎么想?所以这种时候他必须得做黑脸,还得把话说绝。这样一来儿媳妇们反倒可能因为他的态度而心软,不再为难麦尔和这四个女人。
炎鹤想要反驳格瑞的话,南怡居士怕她坏事,急忙在她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炎鹤吃痛,一脸惊愕的看向南怡居士。南怡居士不停的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冲动,炎鹤这才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巴掌打过了,黑脸也扮过了,在这之后,格瑞和云心才开始询问麦尔事情的前因后果。
麦尔本想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谎称自己是因为寂寞难耐才犯了错误。格瑞和云心对儿子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所以二人根本没相信他的鬼话,而是直接询问另外四个当事人。
南怡居士示意其他三人不要说话,独自起身,走到麦尔身边跪了下来。
“拜伦斯先生,拜伦斯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南怡居士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睛说道。
“是我强迫国王陛下做了不知羞耻的事,其他三人也是受了我的蛊惑。”
南怡居士一开口,格瑞就听出她是伊良妖怪的口音。格瑞知道跟麦尔一起离开的五个人的身份,但却没见过这五个人。他凭气质判断出南怡居士的身份,南怡居士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伊良妖怪,麦尔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就算麦尔被制服了,只要他拼命抵抗,甚至以死相逼,这四个女人也成不了事。
这时,安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南怡居士身边跪下了。
“我……我也是共犯。我对国王陛下用了药……还对珍心用了药……如果不是这样,国王陛下肯定不会……”
安洁说话是都古口音,她又多次提到了“药”这个词。格瑞觉得她八成是那个会用迷药但却不是灵师,又被尤丽丝称作“蠢女人”的安洁。安洁不是灵师的事,众人都已经知道了。但她是厄古斯王国公主的事,只有麦尔一人知道。
一只活了一千多年的伊良妖怪,加上可以让人乖乖听话的迷药,这种组合就算是格瑞遇到也得栽跟头。
“还有我……我也强迫麦尔——呃,强迫国王陛下来着。”
还没等格瑞回过神来,炎鹤就在麦尔的另一边跪下了。
“那个……可是……可是笑笑跟我说了,如果是我的话,是可以和麦——和国王陛下做那种事的。当时麦——当时国王陛下一直在反抗,我……我……我知道强迫别人是不对的,但当时……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所以……”
“我……我我……我也是!”
还没等炎鹤的话说完,珍心就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炎鹤身边跪下。
“起初……起初我也是被迫的……但是……但是后来感觉很舒服……然后就停不下来了……然后我就变成和她们一伙的了……唔……我也不知我在说什么,那个……这真的不是国王陛下的错!是我们的错!”
“很舒服”、“停不下来”这样的露骨字眼儿让羽明礼、伊丝塔和露露这三个****的女孩子想入非非,面红耳赤,害羞的不得了。珍心却没有一点自觉,兴致盎然的继续说道。
“小时候总听长巫女说男人都很可怕,但在国王陛下的小怪兽进入身体之后,我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思维也变得奇怪起来。脑子里只想着‘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虽然很快乐,但却觉得自己在下一秒就会死掉——”
“咳!!咳!!”
南怡居士用力咳嗽了两声,示意珍心不要再说下去了。不想珍心听见南怡居士的咳嗽声之后,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因此想起了南怡居士的事情。
“说起来,这方面的事还是南怡姐姐最厉害。我和安洁姐姐最多只能坚持两个小时,南怡姐姐却能做上一整晚,到了早上还可以继续——唔?!”
南怡居士在和麦尔缠绵的时候,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在“金鸟”聚落的时候,麦尔经常用这件事调笑她,羞得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珍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的事,她死的心都有了。为了不让场面进一步失控,麦尔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巴。
虽然口无遮拦的珍心已经被控制住,但话已出口,议事厅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十分尴尬。空气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格瑞故作淡定的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我大体已经了解了。不管责任在谁,错误都已经铸成,追究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错误带来的问题解决掉。拜伦斯家会接纳你们腹中的孩子,但是拜伦斯家不会轻易接纳你们。”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在孩子断奶之后,将孩子交给王后抚养,彻底断绝与麦尔的不正当关系——我的意思是说,彻底将你们驱逐出境,若是你们纠缠不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你们;其二,如果你们能说服麦尔的所有妻子,你们就可以嫁给我的儿子。你们不必现在做出选择,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期限。”
“你们可以抚养孩子到一岁,但孩子必须放在王后那里。在这期间你们不得以任何理由把孩子带出亲卫女仆的视线,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青石宫,必须随叫随到,这三条规矩违反任何一条都等同于选择了第一种解决办法。如果到了期限你们还没有做出选择,也等同于选择了第一种解决办法。”
“我以我的生命为代价向神起誓。如果你们带着孩子逃走,我会动用我一切所能动用的力量追杀你们!哪怕是我死了,我的朋友和追随者也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毫无疑问,格瑞并不信任这些强推了自己儿子的女人,否则他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威胁她们。拜伦斯城所在的土地的原主人二草一也曾经用类似的方式威胁手下的邪巫女,让她们不敢叛逃。但她的威胁只是在吓唬人而已,如果邪巫女真的叛逃,她是没有能力追杀她们的。
但是格瑞就不同了。他的学生、朋友和追随者不能说遍布天下,但遍布半个天下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只要格瑞的公告发出去,不说别人,伊良皇帝和伊利比同盟肯定会响应他的号召,派人追杀格瑞想杀的人。到时候伊良人和伊利比人都会行动起来,纵使是南怡居士这样的强者,在成千上万想要杀自己的人面前也只能全天候的保持警惕,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阴沟里翻船,死在某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人手里。
所以格瑞的威胁并不是在吓唬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吓唬人,他还以生命为代价向神起誓,表示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
当然了,格瑞这样做并非单纯是怕这四人跑掉。他在威胁四人的同时,还顺便扮了个大黑脸,故意把气氛搞得很紧张,把四人推向弱势地位。人会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就连云心这种对不正当性行为零容忍的人,在听了格瑞的这番话之后都放下了心中的怒气,考虑着要不要帮她们一把。
不过除了南怡居士以外,其他三人都没有觉察到格瑞的好意。安洁和珍心被吓得脸色苍白,炎鹤则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只有南怡居士恭恭敬敬的向格瑞鞠躬行礼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