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守一,魂向太虚,合心定念,化身两极……”
贺光闭眸修炼,他的伤势已经大好,自从那天张凌传了他太虚经之后,他的修炼度相比以前更快了,此时已经突破到冥思中境,和明续的实力不相上下。?w≠w≥w≥.≥8≠1≠z=w≈.≥c≥o≈m
此时一行五人已经接近京城,算算时间大约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京城。
十月二十六,未时。
张凌百无聊赖的斜躺在马车里,那闫石桥确实做得不错,这马车五个人坐都绰绰有余,后面还有被褥可以休息。
外面的天气冷的不像话,这北方不比南方,天气干冷干冷的,张凌有些吃不消这种气候。虽说他是修士,而且修为应该已经到了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程度,但是他就是不大喜欢这北方的气候。
贺光看着慵懒的张凌,有些同情在外面赶马车的明续。
原本是他和明续轮换着赶车,但是他受伤之后就只有明续自己了,张凌是说什么也不出去的。贺光觉得自己只是左臂受伤,右臂无事,便想接替明续,可是明续说他伤势颇重,若是到京城后伤势还未复原,那么就没有办法开店,若是耽误了张凌的大业就不好了。
张凌听到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前几日休息的时候明续突然问张凌,“依你现在的年龄和修为,即使不成神那成圣也不再话下,既然如此,又何必来掺和这凡俗之事呢?”
张凌没有想到明续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竟有些无法回答。
一边贺光就说道:“成神成圣又如何?神圣皆无情,还不如这凡夫俗子过得有滋有味。”
几人对贺光这领悟有些吃惊,却只见贺光无奈的苦笑。
张凌揽了揽身上的毛皮大衣,淡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起你曾经的辉煌岁月了?”
贺光尴尬的一笑。
“其实若是有选择,我还真不愿意掺和在红尘俗世当中,修士清苦,但是也能自得其乐。”他叹息了一声,此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娇娇公子一般。
“小时候我和姐姐生活在南海上,师父每日来为我们讲经,其余时间我就和姐姐对练,虽然往往是平局收手,但也是一种乐趣,至少没有打打杀杀。后来我现了师父酿的酒,我就偷偷的偷酒喝,没事祸害祸害师父种的灵草,吃着灵果听着南海的风,向往着外界。”
他看着虞子语,嘴角含笑。
“但是真的来到外界,反而有些怀念从小生活的那个地方。若是一个人走在这偌大的俗世当中,那才是孤独吧?”
虞子语斜了他一眼,脸色有些红。
明续三人艳羡的看着张凌,听他说起生活过的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
尤其是明续明月二人,他们被追杀了两年多,虽说这段时间安定了下来,但是骨子里的防备还没有卸下,时时刻刻的准备着战斗,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啊,等我在这俗世事了,还是要归于修炼的,不管成神与否,至少不能辜负了父母给我的这具灵体不是?”张凌儒雅的笑着,有些像是张枫,倒没有了平日里的散漫。
“你们来看前面生什么事情了?”
张凌正在沉思,听到明续在外面喊道。
“怎么了?”贺光掀开帘子,见前方聚集了三四十人,好像是两方对峙。
旁边一个骑着马的公子看着他们爽朗的笑道:“几位是才来京城吧?”
明续点头称是。
那个公子就笑了,看着前方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怪不得你们不知道,这前方啊,是公孙家和刘家在抢女人呢!”
“抢女人?”明续和贺光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是啊!”那个公子搓着手笑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女子啊,也不是普通人,那是原来的左丞相闻和的孙女,名叫闻如雁。这如雁姑娘那可是京都名人啊,其文采那是击败了自己的爷爷,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爷爷拉下丞相的位子。”
贺光二人面面相觑。
“除此之外,她也是皇上御封的第一位一品女官,这可是我越国的第一位啊!”那公子赞叹着,毫不掩饰眼中的钦慕。
“那他们两家又是怎么回事?”贺光好奇的问道。
那骑着马的公子忍不住的笑起来,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笑的。
“前些日子皇上说如雁姑娘年纪也慢慢的大了,该给她找个婆家了,要不是自己的两位皇子年纪尚小,皇上还有意想让如雁姑娘成为自己的儿媳呢!皇上说了这话之后就跟皇后说过些日子是皇后寿诞,届时还请皇后为如雁姑娘多多费心。”
那锦衣公子边笑边说,爽朗的声音引起了张凌的注意。
“后来有一天如雁姑娘从宫中出来刚巧遇到公孙家的公子公孙无双和刘家的公子刘明宣,这两人向来有些不对付,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难招惹。如雁姑娘懒得理他们,就假装没有看见从旁边绕过,岂知她绕过的方位是公孙无双的方向,刘明宣看了就不愿意,说如雁姑娘是不是看不起他刘明宣?如雁姑娘就说不是,自己只是随便一走。”
那个锦衣公子揉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尽心的给几人讲解这笑闻。
“你们不知道,如雁姑娘那是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的,她这话一说,刘明宣就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而那公孙无双更是不会放过奚落他的机会,两人于是就大吵了起来,最后竟然闹到说谁能娶到如雁姑娘谁就赢。如雁姑娘当场就生气了,这两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把她当成赌注,如雁姑娘心志奇高,岂会嫁给这两人,但是她也没有当场拒绝,当时就柔柔的笑着说,你们想娶我?可以啊,正好最近皇后娘娘正在为我的婚事头疼呢,不如我给你们出个方法,最后你们谁赢谁可以向皇后娘娘禀明自己的意愿。”
那锦衣公子笑的前俯后仰,险些摔下马背,他模仿着如雁姑娘的声音,说她曾经说的话,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你们可知如雁姑娘给他们出了个什么方法?”
明续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比样貌!”那锦衣公子还是没有忍住爆笑出口,“可是你们怎么都猜不到是怎么比的,如雁姑娘让他们每天选出十人来到城门口,然后由进出的人为他们投票,最后连续三天获胜的人就算是赢家!”
那锦衣公子笑的脸色涨红,摔下了马,他也只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坐到了明续的身边,依旧笑的喘不过气。
明续几人皆是笑了起来。
张凌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觉得这京城之中还真是龙潭虎穴。
他听着那锦衣公子的话也就笑了两声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对这个如雁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爷爷拉下丞相之位,而后又自己成为一品女官,仅仅这点,就让人琢磨不透。
倒是她戏耍那两家的公子确实让人好笑,比样貌就罢了,偏偏在城门口,无论如何,这都会成为两家的笑柄,也不知那两家的长辈为什么不阻止。
何况不管谁赢了都不会娶到这位一品女官的。
她只是说赢了就可以找皇后禀明他们的意愿,但是他们禀明了意愿后皇后肯定还会询问她愿不愿意,皆是她一局不愿意,那这两家就真的丢尽人了。
“咦,下雪了呢!”虞子语突然惊喜的叫道。
张凌看向外面,果然见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阴沉的天空下,是前面对峙的双方和车架上爽朗的笑声。
这帝都,比其他的城池有趣多了。
张凌嘴角挂着淡笑看着外面,只是不知这繁华的京都和这笑声,还能保持多久呢?
“进城去吧!”张凌吩咐道。
“是。”明续应了一声。
却听那锦衣公子道:“我也正要回去,不如一起如何?这骑马太冷了,下次出来一定得坐马车!”
“这……”明续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
张凌便道:“无妨,就请这位公子进来吧!”
明续便道:“好,那你便去里面坐着吧,我家公子正在车里。”
你锦衣公子意外的看了明续两眼道:“真不敢相信,我还觉得你是一位世家公子呢!”他说着便钻进马车里,便看见了张凌和二女,更是惊讶。
张凌笑着拱手道:“在下张凌。”
那锦衣公子连忙还礼道:“见过张公子,在下张颉。”
“哦?你也姓张?”张凌有些意外。
张颉哈哈的笑了两声道:“正是,今日相逢实乃有缘,我看你身边的人都如此不凡,想必张凌兄弟更是不同常人。”
他转头看向另外三人,方才已见过贺光,只觉此人眼神宁静,可是宁静之后仿佛还有些什么,让张颉有些看不透。
而那边坐着的两个女子更是不凡,姿容惊人,饶是他自诩见过京中最美的女子也只是堪堪相及而不可比。
张颉的眼中一片惊艳。
他见过邀月公主和如雁姑娘,那二人被称为帝都双珠,余人不相及,而那二人相比于眼前这两位女子,似乎又相形见绌了。
张凌干咳了两声。
张颉回神,笑容依旧爽朗却不见尴尬,他叹息道:“我原以为这世界上无人能在容貌上比得上邀月公主和如雁姑娘了,此时看来倒是我坐井观天。”
张凌嘿嘿的笑了两声,心想倘若你见到逐月郡主恐怕更会觉得坐井观天。
那边虞子语瞥了张颉一眼道:“无知!”
“咳咳!”张颉一口气没上来就被呛住,不过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摸着头道:“这位姑娘教训的是,确实是在下无知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虞子语言简意赅的道。
张凌有些看不下去,此时张颉的脸色通红,虞子语这丫头说话确实叫人没法接,他有些同情张颉。
“你莫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平日里我宠着她,叫她有点无法无天,莫要见怪。”张凌憋着笑道。
张颉自然看出了张凌的表情,他只是笑了两声,无视掉了虞子语挖人的眼光道:“无妨,这位姑娘率真可爱,乃是真性情。不知张凌兄弟从哪里来?来京中可是有事?”
“我从南海那边过来,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说皇后的寿诞到了,便奉家父的命令来这京中长长见识。”张凌道。
他这话说的婉转,张颉这没听出来什么信息。
便说道:“我与张兄弟很投缘,你们既然初来京中,想必对此也不熟悉,不如住进我家里,由我带着几位在这京中逛逛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张凌微微皱眉,“我们这么多人,在京中逗留的时日会很长,不便叨扰。”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本就一人无聊,现在遇到你们只觉得一见如故,哪有让你们去住客栈的道理?”张颉故作怒道。
张凌笑了起来,他突然想到自己确实不会住客栈的。
因为自己见过皇帝之后不是住宫中就是住在云王府,怎么会住客栈呢!
张颉被他笑的一头雾水的问道:“你笑什么?”
张凌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几日便多加叨扰了。”
“无妨,别说几日,几年也没问题。”张颉大喜,便伸出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在前方带路,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骑马跑到了前方。
但是很快,张凌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他带着四人站在大门外,抬头望向上方的匾额。
诚王府。
三个大字让张凌无语了半天。
“郡王爷,您回来了,方才王爷吩咐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书房见他。”一个小厮从里面跑出来,见到张颉大喜道。
张颉点点头,便吩咐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把他们带去千竹园安置。张兄弟,我先去见我父王,之后再来看你!”
张凌正色道:“不可,哪有客人借宿却不见主人的道理?不如你就带我去拜访诚王爷,我也好住的安心一点。”
“这……”张颉目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点头带着张凌向书房走去。
张凌挑眉,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说要拜访诚王之时张颉会有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莫非诚王是很难相处的人,或者不允许别人进入王府居住么?
他心底不解,但是并没有开口询问,张颉不说,等下见到诚王之时自然便知。
诚王府的摆设很有特色,少见花草,多有青松翠柏,竹子更是随处可见。
张凌随着张颉来到内院,敲响书房虚掩的门,只听门内传来一声苍苍而有力的声音:“进来!”
张颉率先进去,对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人行礼道:“父王。”
“嗯。”诚王并未抬头,依旧埋书中,只是口中淡淡的问道:“今日去了何方?给皇后的寿礼可有准备妥当?”
张颉恭声回道:“孩儿今日去了东平王府,和东平王世子一起给太后请安,而后又独自去了城外,并且在城门处结识了几位朋友,并邀请几位朋友来王府小住。至于给皇后娘娘的寿礼,孩儿早就准备好了。”
他恭敬的说了一遍自己的行踪,看的张凌讶异不已。
而更令张凌讶异的,却是诚王。
怪不得方才张颉犹豫,张凌见了之后才现,堂堂诚王,竟然只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并且左臂断了一节,满头白,除了威严的声音,完全看不出这竟然是一位曾经叱咤疆场的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