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男人脸上没有恐慌也没有害怕,他只是淡淡的笑着,静静的注视着坐在他面前的君亦谌:“你明知道我不会说,又何必再问。”
君亦谌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说着,君亦谌顿了顿,脸上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伸手接过齐瑞递过来的咖啡,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又抬眸看向地上的福克斯,突然轻笑出声:“那人真是养了一条好狗,不但看家,还帮着咬人。”
福克斯垂着脑袋看着地面,默不作声,对于君亦谌的讽刺充耳不闻。
见福克斯不说话,君亦谌也不着急,将手里的咖啡随意的往齐瑞手里一放,嗓音里的薄凉犹如二月寒风:“福克斯叔叔?”
听到这声呼唤,福克斯的背影有些僵硬,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不等他有所反应,君亦谌又冷笑道:“或者,凯特市长?”
福克斯听到这声呼唤再也不能维持表面的淡定了,他猛然间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嘴角带着讽刺性笑容的君亦谌,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一开始就知道?”
君亦谌略略挑眉:“不然呢?你觉得,你那拙劣的演技还真的可以瞒天过海么?”
“既然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福克斯忽然释然的笑了起来,负罪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而现在,呈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呵,他凭什么觉得轻松?又有什么资格去轻松?
他始终是欠着君亦谌,欠着君家的。
君亦谌的这两声叔叔,却叫得他心头发紧,心脏都跟着抽疼,他到底……是错了。
“你走吧。”君亦谌忽然从沙发上起身,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就如同他冰凉的嗓音,凉彻了福克斯的心底。
福克斯抬起头,仰望着站在他面前满脸冷漠的君亦谌,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宁愿君亦谌罚他,甚至杀了他,至少,这样能够减轻他心里的负罪感,或者得到解脱。
然而,他没有预料到君亦谌竟然直接放他离开,这让他本就愧疚的心,更是羞愧难当。
这时候,季安走过来解开了绑着他手脚的绳索,福克斯的双手获得了自由,但他却没有急着起身。
“小谌,我……”
他还想解释些什么,还试图挽留什么。
可惜,君亦谌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想起,君亦谌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套房。
这里的空气让他觉得恶心,再待下去,他怕克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掏枪崩了福克斯。
想到那几瓶被兑了头孢粉的RIO酒,君亦谌心里就蹿起一股无名火。
在这里,除了福克斯,还有谁能通过酒水和餐饮方面做手脚还不被人怀疑和发现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猜到的的不是吗?
不过是他潜在意识里不愿意去相信,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对于他那个一根筋的父亲来说,福克斯是一个非常老实忠诚的人,两人年轻时就认识,又受过君家的恩惠和救济,君亦谌怎么就天真的认为福克斯就是一个可信可用的人?
尽管,他知道福克斯背叛并不是因为本意,他知道是那个人对福克斯的威逼利诱,但是,无论什么借口都不应该成为福克斯背叛君家的理由不是吗?
恐怕只有他那个傻父亲还真的以为福克斯是真心为君家鞠躬尽瘁的人。
结果,让人失望了呢。
于是,心情极度郁闷的君亦谌朝他和乔若风所住的那间套房而去。
然而此刻,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捂着小腹的乔若风满脸黑线的盯着被她扔在地上沾了不少血的白色内裤,以及那被扔了满地带血的纸巾,眉头紧蹙,几乎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一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满是纠结和无语。
她忽然抬起右手,无力的扶额,而左手又扯了好几张触感极好的纸巾又轻轻的擦拭了下某个部位,拿出来一看,又是一大片血渍,乔若风感觉头都要大了!
该死的!她怎么忘记了身为一个正常的妹纸,会有姨妈这种东西的存在?
重生后的几个月根本就没有姨妈这种东西的出现,那是因为,乔若风这个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还没到初潮来的时候,所以,乔若风自然不会为了姨妈这种东西而烦恼。
但是今天!
乔若风再次扫了一眼地上带血的纸巾,感觉脑袋又痛起来了……
怎么办?姨妈巾这种东西,她根本没去买好么?
难道要她穿着身上这条被血浸染的裤子出去买卫生巾?
且不说这个问题,小腹下因为月经初潮所带来的疼痛居然让她浑身无力,那下坠的酸软和疼痛感,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谁能够想到,曾经被刀割破皮肤,深可见骨,被子弹穿透身体,依然面不改色的首席女特工,居然有一天会因为姨妈这种东西而疼得皱紧了眉头!
正在乔若风思索着到底要怎样出去买卫生巾的时候,外面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偌大的套房里走了一圈,然后又踱步到了她所在的卫生间门口。
乔若风的呼吸都有些凝重了,就算看不到外面那人,她也能猜到是谁。
“乔弟,你在里面吗?”
果不其然,君亦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乔若风整颗心都凉了半截,怎么破,好想死……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乔若风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该怎么化解接下来的危机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