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在刘家长大,又因为从小比较沉默寡言,即便再独立,心里的不安也是明显的。
她的小心翼翼也是明显的,她学习没有刘萱萱好,也不如刘萱萱讨喜。
在刘家把她接回去后,秦母也放弃了对她的抚养,刘家父亲对她还算负责,但终究男人没有女人细心,除了把她接回来对她不错之外,他也没有给委托者别的安全感。
至于刘母,对于丈夫把委托者接回来的事不是很赞同,于是,即便她是委托者的亲生母亲,可有讨喜又在身边养了十多年的刘萱萱,委托者在她那里并不是很受欢迎。
委托者每天生活的战战兢兢,可最大的毁灭是刘萱萱带来的。
刘父本来做点小本生意,手里有两个食品店,后来经营不当倒闭了,刘家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这两个食品店,如今食品店都倒了,刘家的经济降到了冰点。
后来刘父不知道被谁骗了,拿着家里仅有的二十万去做生意,不止钱没了,还被人打了一顿,一条腿落下了残疾。
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刘父的脾气变得暴躁而诡异,时不时就对刘母使用暴力,而委托者也是被连带的一个,刘父认为她克他,想要把她送走,但又不想坐牢赔钱,就对委托者越来越不耐烦,刚开始实行冷淡政策,后来见她不啃一声,便非打即骂。
每一次,委托者身上都会留下伤痕。
刘萱萱呢她会说话,她会把所有的火药引到委托者身上,最后委托者倒成了刘父发怒的对象,刘母见此,也有样学样,只要刘父心情不好,就把所有火药都引到委托者身上。
于是,人家一家人开开心心了,委托者却成了多余还不能扔掉的垃圾。
她想回去,回到自己家里,可秦父死后留给她的房子,也被秦母卖了,钱,她没有拿到一分。
在刘家被刘父打骂,被刘母冷暴力,还要对付刘萱萱的暗算,可谓让委托者伤透了心。
在学校,刘萱萱还让人欺负她,往她的座位上放死老鼠,垃圾,还让人合伙把她堵在厕所泼水,让人逼着跪地喊爸爸。
面对这些,委托者很想从学校那座最高的楼上跳下去,但每当她走到那里,她就会退缩,跟死比起来,她活的欲、望显然更加强烈,对于生命,她是珍惜的。
后来,刘萱萱的学习越来越好,听闻她有望考上国内最厉害的大学,那里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而委托者,她经历了太多欺负,变得懦弱,从沉默寡言到心如死灰,无欲无求的她成绩太差,别说贵族大学,就是普通三本都害怕考不上。
而这个时候刘家经济太差,于是,刘父起了让委托者辍学打工用来供刘萱萱上学的心思。
委托者不想答应,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去打工供刘萱萱上学。
毫无疑问,刘萱萱考上了那所万人瞩目的大学,而委托者挣来的钱都给了她,自己每个月只留下三百块钱吃用,这位基于她找的工作包住。
可她每个月辛苦挣来的钱也供不住刘萱萱一个月的吃穿用度,每当刘萱萱没钱了,就会去刘父刘母面前卖可怜,这个时候,刘父就会“大方”地给委托者打个电话,无一不是谩骂她不中用。
就这么几年过去了,把刘萱萱从博士供出来,委托者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可刘家人一个个都只顾着高兴家里出了一个博士,往后刘家的生活要变好了,谁都忘了那个在炎炎夏日里挥汗如雨背水泥袋赚钱的委托者。
后来,刘萱萱和她那个大学里认识的富二代结婚,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刘家也因此发家。
而委托者,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和刘萱萱的公主样子相比,她就像苍老的仆人。
只是,在她如此苍老的时候,刘萱萱还不打算放过她,她竟然想要委托者嫁给丈夫家里的老管家,就因为老管家得刘萱萱公公的信任,为了争夺家产,她就让二十八岁的委托者嫁给五十多岁牙都掉了一颗,还相貌丑陋的老管家,就为了取悦他,让他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那老管家是个有虐待倾向的人渣,委托者刚结婚,就被他活活打死了。
后面剧情没了,金珂啧啧一声,这怕是她接过最悲惨的任务里的委托者。
收了剧本,金珂看了眼身上的伤,斑斑点点纵横交错,新旧皆有,而她的衣服,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灰扑扑的眼色,皱巴巴的面料,但这是委托者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嗯若是不算两套洗的发皱的校服的话。
这个时候,她已经到刘家了,高三,多么忙碌又具有意义的时刻,却偏偏,刘萱萱吹着空调刷题,委托者昨天晚上刚被刘父抽了几棍子,疼的受不了晕了过去,被刘母随意扯到床上扔过去,这个时候才醒来。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沉闷的声响预示着那边的人的不耐烦。
金珂刚想问一问,谁知道门外说话了,“柔柔,出来,你爸爸有事和你商量”
金珂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刘父的意思是想让她辍学供刘萱萱上学吧。
“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可门外的女人并不放在眼里。
金珂并没有马上就去客厅,而是到浴、室冲了下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拿起委托者的一套灰蓝色的运动服穿上。
这套衣服并不好看,宽大肥胖,可没办法,这算是委托者干净地比较新的一套衣服。
她出了门,到了客厅,这个时候刘父起来了,刘母更加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刘萱萱面若桃花,笑着和刘父演绎着父女情深。
“呀,姐姐来了,快来吃早饭。”
看到金珂出来,刘萱萱笑眯了眼睛,里面闪烁着诡谲的光彩,向着金珂招招手。
金珂面无表情地坐到桌旁,离刘家三人远的很。
刘萱萱见到她的动作,眨眨眼,笑了,一脸天真地问,“姐姐坐那么远做什么,那里你够不着早饭的。”
“吃吃吃,就知道你,学习学不好,还好意思吃饭,她要坐那里就让她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