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墨琉璃唇角缓缓上扬,勾勒出苦涩。
果然是自己眼花了。
七弟妹怎可能毫无讯息的就回到了天霄京城,又怎可能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她的寝宫之中。
况且,眼前这女子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如此的陌生,而她在她身上也察觉不出丝毫属于七弟妹的气息。
九宫凝抬眸瞅着立于门口不出声的某爷,淡淡道:“门神可不好当,你还是进来吧!”
闻言,墨倾炎勾唇浅笑,当真听话的提步迈进,管她什么规矩不规矩,也不管这是不是女子的闺阁,照进不误!
墨琉璃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眸光微顿,面色欣喜:“七弟?”
她被囚禁在这琉璃宫已有半月之久,期间曾想着拖人出宫带信,却不料皇帝突然下旨,加强了琉璃宫的戒备,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来此探视。
所以,从那以后,她每日不停进食,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身子吃垮掉,总会有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最终,她还是错了,大错特错!
她就不该对皇帝抱有一丝半毫的期望,而老天,也似乎不愿给他反抗的机会。
尽管她再如何能吃,可身子就是好得没话说,依旧是玲珑有致的身材,肌肤白皙光滑,气色也红润健康……
“二公主如此自暴自弃,大王爷该心疼了”墨倾炎自发的坐了下来,轻轻牵起九宫凝的小手,拉进自己怀里。
墨琉璃对他的举动不禁蹙眉:“七弟,她是谁?”
在她的心底,只认同一个七弟妹,其余的,休想!
墨倾炎浅笑,抬起素手扯下她脸上的珠纱。顿时,一张超凡脱俗的绝色容颜暴露于他人眼前。
“她、她是七弟妹?”墨琉璃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人家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哪里错得了。
只不过,为何这感觉还是如此陌生?
“是,却也不是”某爷卖起关子,将珠纱重新戴回九宫凝的脸上。
“什么意思?”墨琉璃不解。
然而,墨倾炎却不打算回答,倒是九宫凝眨眨眼,美眸定格在墨琉璃那双疑惑的眸子上。
“二公主,很抱歉,我失忆了”所以,也不记得你了。
墨琉璃眼中再无疑惑不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她警惕的盯着九宫凝,再谨慎的向某爷使去个眼神。
这女子极有可能是别人故意将之乔装成七弟妹的样子,想以此到七弟身边打探消息的!
墨倾炎笑而不语,收回视线静静地把玩着怀中人儿垂于身后那黑亮柔顺的墨发。
“爷,她好像不相信我”某女抬起小脸,水汪汪的眸子轻轻控诉着某公主的不是。
那种怀疑警示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墨倾炎揉揉她的小脑袋瓜,浅浅勾唇:“凝儿乖,二公主心思缜密,所以才会有所质疑”
“这样吗?”她再眨眼,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某公主。
“所以呢,你要想办法让她像以前那般信任你!”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喃呢。
九宫凝霎时就委屈了。
她对这二公主根本不了解,要如何得其信任?
墨琉璃冷哼,赌气般的起身,在她眼前站定后,伸手隔着面纱就往她脸蛋捏去。
结果,捏揉戳各种试验后,墨琉璃才满意的点点头,坐回自己的位子。
看来,不是人皮面具,这女子本身就长的这幅脸孔。
可是,这样并不代表她就完全相信她就是七弟妹!
“疼…”九宫凝泪眼汪汪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几乎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从未有过的委屈。
墨倾炎冷冰冰的以眼神警告着墨琉璃,然后心疼的抚上她的脸:“乖,本王给你呼呼,一会儿就不疼了”
这种温柔得快要腻出蜜汁儿来的言语,真真是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墨琉璃仿佛是见了鬼般的瞪着眼睛。
这语气,这眼神,都柔得另人心痒痒的,简直比以前对七弟妹的时候还温柔!
像是感受到了那股炙热狐疑的目光,某两位不约而同齐齐看去。
墨倾炎很快便收回视线,指腹轻柔摩擦的怀中之人的脸蛋,淡淡道:“先前本王过来时,遇上了皇后”
“那是你运气太背”墨琉璃没好气的干瞪眼。
话是说得风轻云淡,但实则内心却隐隐担忧。
“到底是我运气背,还是你运气背?”他眼底冰凉一片,宛如寒冷的冬天,冻得人心颤抖。
“你以为姐姐愿意被囚禁在这死气沉沉的琉璃宫中?”墨琉璃想起这事就生气。
该死的皇后!
“那你该反省检讨一下,为何自己会被变相禁足!”若你自己再小心几分,何至于此?
墨琉璃叹气,很是惆怅。
“皇后知晓了我暗中的追查,所以借着和亲的理由,想要除去我,从而让七弟你无凭无证,亦对她无从下手!”
如若那时慕予国的两位王爷没有来,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
而现在,木已成舟,和亲一事,已被皇帝允下,再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原本还打算在和亲之前,再次出宫替七弟暗中追查,谁知皇后却以此和皇帝告状,说她是不想出嫁和亲,想借机逃走。
所以,她现在便被禁了足,宫殿被监视得水泄不通,宫内的一切事务都无法瞒过那些人的眼睛。
而这样,皇后就安心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再走出自己的宫殿半步,也意味着再无法查探她的线索。
皇后,这就是你的‘良苦用心’啊!!!
“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得到皇帝的口谕,皇后不是应该会阻拦你们吗?”墨琉璃很好奇。
墨倾炎淡笑,轻轻戳戳怀中女子的臂膀:“这都是她的功劳”
那个时候,他还在百无聊赖的和那侍卫周旋呢,没想到凝儿竟然偷偷跑开得到了皇帝旨意,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若皇帝的旨意有这么容易拿到,他早就去找皇帝了。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除非是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