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梅莫名其妙地看了晏温一眼,不明白晏温为什么会这么说。
被削?
被郁月桐削?
开玩笑,他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怎么可能被削呢!
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早把前几天的忐忑不安抛之脑后了。
他看着晏温,洋洋得意地把自己刚才和郁月桐见面的事情阐述了一遍,重点还是说了最后发生的事情。
潘玉杰摸着自己的唇,脸上绽放着刺眼的笑容:“喻之,你说我要不要去跟郁姑娘道个歉?我唐突了人家,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
“这可关乎着姑娘家的清白,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喊我父亲来提亲?”
“老头子早就盼着我成亲了,我现在要是给他捎信回去,他肯定会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潘玉杰碎碎念个不停,说到了后面,他也有些担忧了起来:“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有没有把我私库的宝贝给照顾好,那些可都是我攒下来的媳妇本,这要是没了,那我还得攒好几年。”
想到自己私库里的那些宝贝,潘玉杰也有点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去,好好去查看一番。
晏温见潘玉杰如同一只八哥说个没完没了,他只觉得聒噪,他揉了揉耳朵,蹙眉道:“玉杰,你现在应该操心的事情不是聘礼和你家那些宝贝的事儿,而是你县城铺子的事情。”
被晏温这么一打断,潘玉杰终于停下了转圈圈的步伐,他转过头看着晏温,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晏温怎么就提起了县城的铺子,他眨了眨眼睛,“喻之,这铺子开在县城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兴县也算是我们的大本营之一。”
他们那么多人手在大兴县呢,有那些人在,他开的铺子自然是不会有一点意外!
谁敢把主意打到他开的铺子上?
若是那些混混想黑吃黑,那他不介意把他们的地盘全都一锅端了!
若是官府的人存心为难,那他就去找岑昭哭诉,让他来给他撑腰!
晏温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的脑瓜儿有点疼,他提醒道:“这铺子可不是咱们自己的,是你和佟姑娘合作的,你得上点心,万一你事情办砸了,到时候你可还有脸去见佟姑娘?”
晏温半个字都没有提郁月桐,但是潘玉杰脑海里却已经浮现出了郁月桐那张美丽的容颜。
他心不由得加速,脸上也飘起了一抹绯红。
好不容易等他按捺下了心里的激动,他这才认真地思考起了晏温的话,他觉得晏温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佟玥可是郁月桐的姐姐,她们两人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这一年多来,她们两人相处融洽,就跟亲姐妹没有任何的区别。
甚至有些亲姐妹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她们两人来得好。
他要是让佟玥亏本了,到时候佟玥回家跟郁月桐随口说一句,会不会让郁月桐误认为他是一个没本事的人?
想到这里,潘玉杰也着急了,晏喻之说得对,他必须得好好表现,一定不能让未来的大姨姐失望!
潘玉杰心里定下了主意,就兴冲冲想要去干活,只是他还没出门呢,就又哭丧着一张脸转了回来。
晏温实在是不耐烦见到潘玉杰这张脸,此时看到他回来,他随口问道:“又怎么了?”
“喻之,你说我这去县城开铺子,一去就不知道什么回来,我这才刚刚和郁姑娘关系和缓呢,这要是长期分开,是不是很影响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潘玉杰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看着潘玉杰那差不多要哭出来的模样,晏温真的是有要打他一顿的冲动。
看在潘玉杰跟他是从小到大玩伴的份上,晏温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他动了动眉头,帮着出主意:“你和佟姑娘合作,她肯定会派一个信任的人去县城帮忙,这涉及到了你们双方的利益,所以你可以试着和佟姑娘商量,看看能不能和郁姑娘派到县城。”
“到时候你们日日相对,感情肯定能够一日千里。”
晏温很不想看潘玉杰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不过也真心是为他好,这才给他出主意。
潘玉杰听着,眼眸亮如星石,熠熠生辉。
瞪晏温说完以后,潘玉杰心下已经大定,他欢快地冲着晏温作揖,眉飞色舞道:“多谢多谢,喻之,你今日的恩情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上,你放心,等来日,你追佟姑娘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死而后已!”
晏温听到他那不着调的形容,一言难尽,他挥了挥手,潘玉杰立刻就如同一只被放飞的鸟儿,匆匆往外跑了。
潘玉杰是个冲动的性子,他想到了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所以当郁月桐匆匆赶回家不久,正要带着小龙虾去镇上的时候,就看到潘玉杰这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家门口。
蓦然间看到潘玉杰,郁月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中午在竹林下发生的一幕幕,小脸上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潘玉杰看到郁月桐,也是一愣,回过神后,心下大喜,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随便找一个时间来东屏村,没想到就看到了郁月桐。
潘玉杰欢喜地上前一步,斯斯文文地冲着郁月桐拱了拱手:“郁姑娘。”
“潘公子。”郁月桐僵着小脸,福了福身。
她看着潘玉杰这张脸,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潘玉杰的唇上,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中午,感觉到那带着凉意的薄唇从她脸颊上擦过。
耳后根烧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她下意识就逃跑了,如今再次看到潘玉杰,尴尬有之、不好意思有之、后悔有之。
早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一幕,她就不应该转身去扶他,就该让潘玉杰摔地上!
不该多手的!
不说郁月桐觉得别扭,就是潘玉杰这个厚脸皮的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他可以当着晏温的面畅想未来,但是对着郁月桐的时候,他浑身都冒着虚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