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我们住了整整两天,这两天我和凯子都是足不出户,不仅这样,田甜还专门安排了两个人从早到晚陪着我们。?中文 w≤ww.当然,美其名曰是陪同,实际上那就是监视,我和凯子心知肚明,但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忍耐。
到了酒店没几分钟,在田甜的威逼下,凯子被迫给家里、给小雨和表哥都打了电话,理由那是现成的,他和我要出车,有人包车去西安旅游,回来时间暂且不定,这也算是顺利的安抚住了家里人,至于小雨和表哥相不相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他人这两天则是被田甜指挥得团团转,我们不时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回来,不过没人当着我们的面打开过包,所以里面究竟是什么我和凯子也无从得知。
我们也想过找机会打电话出去联系表哥那边,他毕竟是警察嘛,只是田甜的确做得非常细致,房间里的电话全部被酒店的交换机掐断了,他们自己的手机又不可能拿给我们使用,所以我们再着急也只能是干瞪眼。
到现在,我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事情的展好似出了我的预想。田甜对我们的需求看似也不是那么紧要,否则怎么会用这种漠然而生硬的态度对待我们呢?这很不合理!
我和凯子私下偷偷讨论过,原来不仅是我这样认为,凯子的想法甚至比我更极端。他认为田甜他们一定是一个盗墓团伙,田甜先前给我们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平行世界不过是蒙蔽、利用我们,他们也许只是利用我们的熟门熟路以及和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牵连的关系在新疆寻找什么宝物,找到之后那就不好说了,最大可能就是杀人灭口。
我承认,凯子的说法是存在的,不过,我也提出了我的疑惑:“既然这样,她还何必付钱给我们,要知道我们走的时候钱可是扔在家里的,他们也不嫌浪费?”凯子摇头表示耻笑,他很是鄙夷我的思维:“我们出来两天了,不要说家里,这么长时间把普桑拆了重新装一遍都足够了,难道你不知道?何冲,你不会是对女人动心了吧,我怎么觉得你智商在急剧下降啊?我给你说,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哦……”
我们笑闹了一番,权且当做开慰自己这两天窝火的心情。
第三天早上,我按照自己的习惯起床,那已经是九点多了,凯子还在蒙头大睡,房门惯例是开着的,正对着房门的客厅摆着一架沙,那就是田甜安排的职业看护的位置,为了方便,田甜还特意给我们开的是一个套房。
“何冲,出来聊聊吧。”我没想到的是田甜居然会这么早就来了,我披了外套走出去,酒店套房提供睡衣,不过我对这玩意不感冒,很抗拒整夜穿着那不知道多少人穿过的睡衣睡觉。就连床上的床单被套我都每天叫服务员更换过,我估计这层楼的服务员最讨厌的就是我了,她们给我解释了好几次,长住的房间一般是两天三天更换一次床上用品,我告诉她们我有洁癖,然后相看两厌。
“美女,有什么事?还是说我们今天可以上街去溜达溜达了?”每天隔一会儿我就会这样问田甜,她一般都是笑一笑并不做回答,然后我想出门的时候就会被拦下来,这个场景上演过许多次我都习以为常了。
“好啊,待会儿我们大家一起,顺便就出城了,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的,该做正事了。”终于,这一次田甜的回答不一样了,她端起几上的茶杯,茶叶是她自带的,我认不出品种,只是一粒粒嫩芽悬浮在透明的杯中随波起伏煞是迷人。
“那啥,大海兄,来份早餐,西式的,咖啡多一杯,不要糖多要奶啊。”我冲坐在沙上看报的两人中的年龄大点那位喊道,反正客房没电话,只能是他们联系,当然就要指使过够了。再说了,住星级酒店嘛不吃西餐吃豆浆油条或者米粥包子那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我找一家小餐馆的味道纯正呢。
大海兄名叫洪大海,我觉得他这名字挺有气势,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三个字的偏旁都是“水”,我至今记得我读书的时候老师讲过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联,那就是每个字的偏旁都是包含“水”的,挺有乐趣。
“你说走就走吧,先去什么地方可以说说不?”回头挨着田甜坐下,看着这女人皱眉我就开心,心里偷偷地开心。田甜不做痕迹的端着茶杯站起来,慢步走到床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雪停了,不过路上积雪还很厚,在内地这已经是春满园的季节,但新疆就是这样,供暖要到四月才会停止,化雪基本也要那个时候差不离。
“巴音布鲁克草原,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田甜的眼神有些飘忽,她凝视着远方,我忽然觉得这女人的侧影真心很让人心动。
巴音布鲁克草原在南疆,和静县过去将近三百公里,在新疆这点路算不上远,只是,谁会冬天去巴音布鲁克草原啊,那得是多有病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那地方冬天真的要冷死人的,还不说什么半夜呆在外面,就是大白天走岔了路都会被冻死。话说,巴音布鲁克草原在夏秋两个季节的确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平坦辽阔的草原、蜿蜒曲折的开都河、那拉提山麓的石林,那一样拿出来都是国家级的风景保护区水准。
夏天去巴音布鲁克草原最危险的莫过于蚊虫叮咬,那地方的蚊子我想着都要哆嗦,一个个体型硕大,比外界的蚊子大上好几倍,毒性自然也强烈好几倍。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巴音布鲁克草原的蚊子是要叮死人的!
冬季就更吓人了,沼泽地是最常见的,关键是那玩意还埋在雪堆下,不管是车行还是走路,一步踏空你就和人生说再见吧,而且连你的尸骨你家里人都不可能找得到的,我怎么会冬天去巴音布鲁克,我傻了不是!
“不去,太危险,我不想悄无声息的死在里面,你究竟去没去过巴音布鲁克啊?”我一口拒绝,心里盘算着不管田甜怎么劝解都不会答应,我是新疆土著,那些地方该去哪些地方不该去太清楚不过。
“我没去过,但是我查勘过很多资料,可以说对巴音布鲁克的了解我并不比你少多少,何冲,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能做的就是尽量找一条好走的路,该带的御寒的设备和急救的装备我们都携带了的,你尽可以放心。还有,钱我已经给了你了,你现在也丧失了反悔的权利哦。”田甜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清淡,我却嘴里苦涩,早知道是这样在我家那会儿真的该和这死婆娘拼命得了。
俗话说,生活就像 强 奸,当你反抗不了的时候那就学会享受吧。从出门到进电梯,再到地下停车场,凯子一直念叨着这句话,我拼命的揉着脑袋,想要想出一个办法,不管是什么,可以解除眼前的危机就行,总不能明摆着送死还往前凑吧?
“你开你的车,赵凯坐我们的越野车。”看来田甜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不过没想到我的普桑还乖乖的停在停车场里,我是以为它早就被田甜的人藏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但我旋即就明白了这女人的意图,普桑要是停在这里或者任何地方都可能被人现而报警,毕竟一台始终不见车主的车总是会让人无端猜疑的,那样的话我和凯子就进入了警察的视线,一旦表哥通过内网得知这件事,王朝、田甜那就等于在警方挂了号。
田甜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生的,换做我也会这样做。
上车前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扫了一眼挤在一大堆高档车中间的丑小鸭,咦,没人动过普桑吗?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停了两三天,哪怕是地下停车场,不可避免的从车头到车尾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如果有人开过尾箱,那么一点会留下一点痕迹!
这就是说我们藏在备胎下面的东西还在,我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恨不得能马上打开尾箱检查检查。
等机会,我反复告诫自己,要有耐心,一失足那就是千古恨,为了我和凯子能够平安回得来,先忍住!
等到田甜的人全部下到停车场,我和凯子也被吓住了,本以为就是最初那两车人,结果一共来了十一个人,这还没计算我和凯子,加起来就是十三个人,越野车就有四台,这,我无语的看着凯子,大家去打老虎都足够了。
田甜明显没有给我们介绍她的小队成员的打算,她也任由我们大大方方的打量,并不过问和忌讳。
那些人年龄都不算大,一个个精壮彪悍,有几个腰间还鼓囊囊的,但凡是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某种威胁性武器。糟了,我和凯子两人眼里闪过的都是绝望,这么多人我们怎么逃得掉啊……
不出意外,普桑被夹在越野车中间驶出吐鲁番直奔甘沟方向而去,凯子坐在最后一台车上,每台车的司机都配备了一个对讲机,我看了一下牌子,还是摩托罗拉的品牌货,不过我车上的对讲机当然是在田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