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的话没说完。
可前半句便已经惊呆了众人。
左右丞相?
君上这是要让梅长苏、张仪两个人总领朝政,可这是两个外人,刚到秦国为官。
授此大官,是否有些不妥?
他们心念一动,居上是真的用人不疑!嬴驷见梅长苏、张仪二人有些愣神,继续柔声道:“寡人要给你们二人的事可不仅仅如此,除了处理秦国的杂务,三省六部制和郡县制也要逐步推行。”
“推行三省六部制和郡县制的一切事宜,就都交给长苏,寡人赐你便宜之权,可随意调动蓝田大营的军队备用,但,寡人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寡人要见识到一个崭新的秦国。”
嬴驷这也是在和时间赛跑,毕竟他掌握着秦国全部臣民的生死大权。
做这些决定、这些变革,都要赶在山东六国未摸清路数之前,不然他们一旦趁机来攻,秦国便危险了。
“梅长苏领命!”
张仪挠了挠头,视线炽热,虽然刚被封为丞相,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实权。
“君上,那我呢,我做什么?”
他脸上哭笑不得。
嬴驷摇了摇头,冷笑道:“老张,看你那德行,自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可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如何?”
张仪没脸没皮的道:“张仪来自魏国安邑,家中老母尚在草庐,臣已在老母面前吹过牛,一年之内必位极人臣,张仪如若完不成任务,无言面对老母不说,更对不起君上赏识,愿自绝于宫中!”
张仪为官,最担心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君上帮着领路,他还怕什么举步维艰?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自己能把君上吩咐的事做好,以后乱花迷人眼,奢侈生活绵长。
为官者,若吃不了逆水行舟的苦头,在这仕途之上,怕是永远难以凌云。
“好!”
嬴驷大喜,兴奋道:“老张,寡人要给你的事,一点不比长苏的简单,亦是非常重要,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
“君上吩咐!”
“寡人要将这咸阳宫细化,你甚至可以将这咸阳宫推倒重建,寡人要上朝的凌云阁、读书的御书房、吃饭的御膳房、睡觉的寝宫、批阅奏章的暖阁、还有供养佳丽的后宫包括但不限于以上地点,具体细节,你可以找长苏商议!”
嬴驷滔滔不绝,继续道:“寡人还要建立专业学堂,聘请天下名师,教授我秦国孩子,让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早日成为秦国的栋梁之才!”
“你的任务需要时间,若同样是三个月,那边有些难为你了,寡人给你六个月,这六个月之内,寡人闭关,朝廷之内的一切事宜,皆可问长苏和张仪。”
嬴驷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但仍有些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山东六国狼子野心,无时无刻不想瓜分寡人的秦国,赢疾,你带嬴华要时刻关注函谷关军情,变革期间,务必保证我秦国安稳。”
“赢疾领命!”
众官员各司其职,做鸟兽散。
秦国,在经理孝公时期的商鞅变法之后,嬴驷又来了一次巨大变革,狼烟突变。
这一变,让秦国的车轮滚滚向前,山东六国望尘莫及,竟然是再也追不上了。
嬴驷的目的,便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便是秦国,他,便是国家!秦国变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虽然多位官员辞官,但梅长苏和张仪尽心竭力,两个人多日不眠不休,秦国安然无恙,并未因此而遭受太大的打击。
雨夜!大雨瓢泼,道路泥泞。
浇的砖瓦垂帘不断,打得芭蕉七零八落!天边有巨大的云柱冲天而上,在天空诡异的变换着形状,无数雷电交错,空中电闪雷鸣。
咔嚓!两朵巨大的云团碰撞,擦除一条巨大的火光。
梅长苏正在房中看着竹简,不曾想有人推门而入,显然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看.是张仪!他浑身上下无一处干爽,雨水浸泡全身,竟然他整个人披头散发,如鬼魅一般。
“呀,张兄,何故匆匆前来,而不带伞?”
梅长苏赶紧赢了上去,取出火盆,点燃旺盛的炭火,放在张仪身边烘烤。
“哈哈,有些日子没洗澡了,人懒,没办法,今日就借着这场大雨,好好洗洗。”
“张兄洒脱!”
梅长苏拱了拱手,自愧不如。
张仪烤了烤火,身上衣服干爽过后,方才拿出一张棉帛,上面的墨迹已经被雨水沾染而有些污了。
可,还是能看清轮廓!将其放在案牍之上,张仪轻声道:“长苏,我将咸阳城以中心位置为节点,分为了东西南北四市,而在这正中心,重新搭建宫殿。”
梅长苏凝了凝神,发现端倪,问道:“张兄,按照你的想法,新宫要比咸阳宫占地面积更大,周遭百姓,如何处置?”
“这个你放心,我已按照市面上两倍的价格,重金买地,那些百姓,都自愿贩卖了,甚至有些人,连钱都不要,只求在秦国其他地方讨要一块同样大小的土地即可,说是.为君上做贡献!”
“这可真是秦国之幸。”
没想到秦国的百姓开明至此,梅长苏本人也被感动了一把。
“那,君上如何安排?”
咸阳宫推倒重建,嬴驷也没有了安身立命的落脚之地,总要先找个落脚点。
“在这.”张仪指了指舆图,那里是新划分的界限:“咸阳城西市,这间民宅,位置还算是不错,大门是僻静之地,后门却是闹事,想来君上是同意的。”
“那便好!”
梅长苏长舒一口气,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好转了许多,但还是伴随着干咳,“君上离宫,非同小可,这几个月,恐怕会有列国刺客前来叨扰!”
得到了梅长苏的认可,张仪便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他红着眼睛,开怀笑道:“君上的宅子,由赵子龙将军亲自镇守,那些刺客若敢来,怕是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