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如血,张小佛和张阳一前一后来到了张伯的家门口。门口的大门还没有修好只是斜斜的搭在了两边。
张伯的房子里一丝灯光都没有,张小佛无来由的感觉到一阵悲哀,心里有什么东西像要破茧而出一样,可是却又心痒痒的抓不到。
“进去吧!”这一次张阳首先走进了屋子。
张伯的房子很简陋,前面简简单单的两层楼,后面是个院子。
张小佛和张扬并没有在房间里停留,直奔院子。
沿着院子的角落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口大缸,张小佛走过去,一一揭开。缸里装满了香炉灰,还有未烧尽的残纸。刚揭开盖子的时候,张小佛还能够闻到烟灰味,可想而知张伯应该坚持每天都在烧呢。伸手在缸里搅拌了几下,张小佛摸出了几枚碎骨。碎骨不完整,显然有烧灼的痕迹。
“人骨,没有完全火化!”张阳把碎骨从张小佛的手里接过去,研究了一下:“可以看出生前比较的高大!”
“嗯!”张小佛点头,同意张阳的看法:“这些罐子里的人骨可能是什么结界吧!”
张小佛起身把打开的几个缸恢复成了原样,这才在院子里找了个铁锹在院子的正中心开始往下挖。
张阳在一边看着,张小佛也理解,张阳的脸色却是很不好。张小佛知道自己能回到这个世界,张阳绝对是付出了代价的。
后院的泥土并不怎么结实,张小佛很快就挖出了东西——一枚还没完全腐烂的人头。
挖出人头之后,张小佛原地休息了一下,抽了支烟。
“快点吧,快下半夜了!”张阳催促道。
“知道了!”张小佛弹开了烟头,又开始往下挖。
越往下挖,就发现越来越多的头骨。头骨成金字塔样叠在一起,面孔分别向着三个方向。
张小佛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48颗:“现在烧了吧!”
张阳早就等着张小佛这句话,所以早就在张伯的厨房提了瓶菜油回来,张小佛一开口,他就全部浇到了头骨金字头上。
嗷呜……
远处怪物们的吼叫声彼此起伏,张小佛把点燃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腾的一下,火焰一下子越过了张小佛的头顶。
嗷呜……嗷呜……
怪物的吼声越来越急促,并且渐渐靠近过来。
“这些头骨应该就是死去的那些村民的,也就是外面那些怪物的。那些罐子里装的残骨可能就是他们的躯体。首尸分家,这张伯做事还真毒。这样既可以阻挡那些怪物找到自己的身体,又可以控制它们。你们人类果然是可怕的!只是他不知道任何的事情都有破绽,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万无一失的……”
张小佛不想去辩解,只是盯着燃烧中的头骨金字塔。
“这样下去不行,需要加快速度!”张阳突然说。
“我记得包里有几罐小瓶的液化气!”张小佛随即就要转身。
“还是我去吧!”张阳抢先一步阻止张小佛。
张小佛也不勉强,静静的看着火焰。
张阳很快取来了几瓶小罐液化气,张小佛一股脑的全部扔进了火焰里。
轰……轰……
几声爆炸之后,火焰冲天,几块碎骨砸到张小佛脸上,他似乎毫无知觉。
怪物的吼叫渐渐停止了……
张小佛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前半部身体被火烤得炙热,而背后却冰凉一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一缕阳光出现。
阳光直直的穿过余焰,照到张小佛的脸上,让他清醒过来。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一丝温暖。
“天亮了!”张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实在话这次不是他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事情,也不是最紧急的,都赶不上他和张小佛一起经历过的上一次,可是这一次他却感觉累了。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什么?”张阳没想到张小佛会突然问,愣了一下。
张小佛脸上很平静:“我又不是傻子,能从那地方回来,也能从那地方去到别的地方!”
“生命!”张阳无意隐瞒。
“你还活着!”
“我的生命漫长,可以换的东西很多,所以不会轻易死去的!”
“教我!”张小佛立刻说。
张阳摇摇头:“你不是我不能够直接交换,需要一个媒介。”
“死神或者恶魔?”张小佛理解,张阳毕竟是半神的存在。
“差不多吧!这个世界就是规则的世界!看似神奇的东西归根结底都有规律可循!”
“是不是我掌握了规律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张小佛突然心大了一回。
“你在开玩笑?”张阳回答说。
“我可以腾云驾雾吗?”张小佛没有在意张阳的回答,而是记者问。
“可以!”张阳无奈只能点头。
“我可以点石成金吗?”张小佛问。
“可以!”张阳回答。
“我可以改变人的内心吗?”
“……”这一次张阳沉默了。
……
面包车外面落满了灰尘,回去的时候还是张小佛开车。张阳在车厢里把玩珠子。
张小佛不知道春花怎样了,也不知道张民怎样,更不想知道苦水村的村民会怎样,他只是解决了非人类的事情,而不想插手人的事情。
……
回到纸扎店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张小佛停好车就躺在了门口的躺椅上。躺椅一点灰尘都没有,显然被人每天仔细的擦拭过了。
“这一趟感觉如何?”一壶黄酒被塞进了张小佛的手里。
张小佛就着壶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雷声大雨点小,不尽兴!虽然危险但是却感觉很平静……”
怜花在张小佛身边慢慢的听他说。
早先的积雪快化了,地上黑乎乎的一片,看起来脏兮兮的。
“对了怜花你也活了许久了,知道那白色透明的怪物是什么吗?”几口酒下肚,张小佛也活跃了起来。
“我没那么老!”怜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按照你形容的我只想起了一个神话故事。传说中地府十八层地狱之中的一层,就是把犯了错的人的鬼魂吞进去,然后大卸八块。虽然二者不尽相同,可是有类似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