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打断曾俊烈要说的话,张彦明说:“你先听我说。首先,公司不上市,需要的发展资金内部解决,具体的再商量。
第二,公司完全交给你来运营管理,我不会参与也不干涉,重大决定咱们商量。每年进行两次财务审计。
第三,地产公司不计入本次收购,也不要和国民之间再有什么关联。
第四,原有的物流部门取消,场地设备我安排人来接收,人员另行安排。
然后,我可以在每个城市给国民提供一个门店,用来打造区域示范店和旗舰店,马上就可以进入装修程序,三个月内同时开业。”
虽然枫城并没有覆盖全部的城市,但只是开一间电器卖场的话,随时可以去买栋楼,这事儿有钱就行了,什么都不影响。
曾俊烈听完张彦明的话就闭了嘴,把要说的咽了回去,坐在那思考起来。
张彦明也没催他,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走过去把排风打开,房顶上隐隐约约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反收购这事儿,还真是他临时灵机一动的结果。
总的来说,刨除那些和主体无关的所谓金融运作,国民算得上是一家成功的企业,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家电的生产销售以及售后的格局,让暴利回归了理性。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苏宁交基本上是跟在后面捡便宜。
而那些金融操作,无外乎是为了解决资金问题,曾俊烈这种比较激进的模式对资金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随时都处在崩和不崩的边缘疯狂探试。
包括他搞地产,搞资本运作,搞加盟,其实本意都是想给主业提供一些助力,获取一些资源和资金。
别看公布资产,那玩艺儿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马上让他掏一个亿他都掏不出来,甚至都有可能是负数。
不搞资本运作哪里来发展资金?没有充足的发展资金如何开城扩地?哪来货源?这就是个死环,进去了就由不得你怎么想,只能被动的奔跑。
话说回来,这个年代的成功人士,都这么解剖出来详细的查一查,就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关键是查还是不查。
曾俊烈这种激进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像苏宁交张总那样圆滑,只要不丢控制权都可以谈,可以让步,就像后来的马言也是一样。
曾俊烈名如其人,真的很烈,他就不松手,就要完全持股,要我命可以,要股份不可能。然后一个大假就度到了2020,返回之日遥遥无期。
中间反复数次,无一不是因为股权上的交锋。
权力和金钱背后,都是赤果果的丑陋。
所以这会儿他就陷进了纠结之中。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性格又让他扭不过来。
张彦明要的多吗?其实真不多,国民现在的七成根本也值不上五个亿,他看中的是这个人,这个人身上的潜力。
国民现在满打满算三十五家门店,房产全是租的,装修能用多少钱?货只要有钱就可以去厂里拖,员工还是问题?
张彦明现在马上开三十五家店绝对用不上五个亿,店面不管是面积还是位址还绝对比他现在的要好要大。
国民现在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栋亚洲第一写字楼了,但整栋楼的产权想要搞清楚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呢。
“这笔钱拿过去,你可以自由支配十分之一,然后剩下的把鹏润大厦厘清,不要卖,已经卖了的最好也收回来,赔点钱不要紧。
然后我可以再为公司提供十个亿的无息贷款,为期两年……两年后如果还不上,呵呵,那就按银行同期利率结算。
不够可以再加,资金我还是能保证的。”
“为什么要取消物流部门?”
国民自己的物流体系建的还是比较完善的,也是后来竞争的杀手锏。八十公里免费送货给他拉了不少客流,完善的内部仓储调配系统也保证了他大杀四方无往不利。
苏宁交在这一块又是和国民学的。
“因为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会让烈风物流那边和你合作,整体成本应该比你自建还要低,他们的整个体系已经相当完备成熟了。”
“烈风物流?烈火旋风?”
“对,国内叫这么奇怪的名字的物流公司好像只有一家。对了,今年他们的航运就要开飞了,订购的飞机已经回来了五架。一共十五架。”
“他们是……”
“对,我的公司,目前基本上已经覆盖了国内相对经济基础比较好的地区和城市,还在继续下沉。今天下半年会往外走,从空运开始。”
“空运的成本有点高吧?往外走还是海运适合。”
“咱们有一家远洋运输公司,不过,目前咱们自己的深水港还在建设当中,各方面还不完善。你是打算进口品牌也直接找厂家?”
“也不是不可以呀。”曾俊烈笑起来。他竟然还有酒窝。
“脚盆的电器产品在咱们国内很有市场,如果能直接和厂家联系上,其中的空间相当大。”
“我对脚盆那边不是太熟悉,国外我只去过阿米丽卡,对欧米那边的……汽车和半导体算是比较熟一些。”张彦明站起来走向办公桌。
曾俊烈说这句话完全就是没有目的的,或者只是一种奢望,如果国民真的能直接从脚盆厂家拿到配额,那战斗力得直接提升好几个台阶。
虽然缠绵了数百年的恩怨情仇那么深刻,但不得不说,脚盆的产品在国内就是拔尖,就是好卖,就是受欢迎,谁也无可奈何。
从电器,电子,照相摄像,投影,电池,汽车,工业产品,到服装,工具,玩具,影像作品。还有那么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老师。
涵盖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精神到**再回归精神。
但他知道那不太可能。渠道都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那些人随随便便提出来一个就可以碾压国民成灰。
真正赚钱的,暴利的,都不是谁都能沾手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臣服被赐与一碗清汤,要么就去化蝶。
“你空的时候联系一下这个人,就说是史密斯的朋友,说一下你的打算,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彦明拿了张名片过来递给曾俊烈。
“这是?”
“具体的你不用管,史密斯是我的好友,阿米丽卡人。”
“我不认识啊,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知道,能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提一下就行了,如果那边有什么想法会向我求证。”
“您说的这个史密斯,是?”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他妻子是安吉丽娜*沃特,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