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冷风,成了绕指柔,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脸上,乖顺、滑的似无。还未彻底沉下的夕阳,在身后的云海上渲染出大片、大片的金红,云是冰冷的,那金红色也是冰冷的,像是火被冷凝了一般。风莎燕抬起头,看向天空……心中道:“帝江抵火星轨道了!”帝江在宇宙中漂泊半月,终于抵达火星。风莎燕便加快了速度,朝着基地飞去——关于“火星登陆”这样的重大、有趣的事,当然是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坐下来、泡杯茶,然后去关注下一次的信息回传的。
火星上空,一共八十多只原始版本的帝江疏散的在轨道上排开,成为一个“一”字,几只帝江率先落下去,进入了大气层中。
火星的大气密度低,风很大,但却吹不动帝江的身体。落下的帝江并未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便一下子下到了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多高的地方,不住的采集地面上、空气中的各种数据。包括了详细的空气成分、地面的岩石构造、土壤中主要的元素等等……火星上的山、火星上的峡,火星上……
发现怪物一只:有一个头,一个眼睛,和帝江一点儿也不像。咦,这不是月球上的那种怪物吗?
又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跟帝江抢地盘,弄死它!
帝江很气愤,后果很严重。
月球上有你,这儿也有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呢?你这么牛逼,怎么不跟太阳肩并肩啊?是怕化了吧?二货!
几只帝江组成了一个极为简单的阵法,高频脉冲释放,那怪物就浑身冒出电火花,分分钟死透了。
“帝江……帝江……”
将自己领土上的“怪物”干掉之后,剩下的帝江也先后下来,分散各处,开始针对星球表面以及一些隐蔽的洞窟进行探索。诸多的帝江分工明确,在有了初步的数据之后,火星上的初生代开始繁衍,更多的则是探索——在一下地下的熔岩洞窟之中,它们发现了一个广阔的生物圈。那是一个地下的世界,除了一些极限的高温、低温区域不适合生物的存在……但,即便是不适合,也生存着一些耐寒、耐高温的微生物。而更加广阔的地下世界却是“四季如春”的。
温度平均在20c到50c,不同于地表的树木,这里的树木更像是骨架、藤蔓,是沿着洞窟的边缘生长的,质地粗大、疏松,叶子阔大,同样进行着“光合作用”——或许“光”这个字有些不合适。不如叫“辐射合作用”?
光只是一种可见的辐射,但同样的,不可见的辐射也有很多,譬如电磁辐射、热辐射等等……
若是用广义上的光来说这是“光合作用”,这是可以的;但若是用狭义上的“光”来说,这就是不正确的。
广义上的光就是光量子,就是玻色子,就是一切辐射能量;狭义上的光却只是人可以看到的光——无论是眼睛看到,还是仪器看到。
草也普遍是大叶子,趴在地上,但叶片却普遍的厚实。许多的植物更是奇怪的没有茎的支撑,只是叶子上长叶子,火星的重力环境让这些植物们分外的任性。这里的昆虫普遍很大,小一些的都和帝江的个头差不多,普遍的却是巴掌大小,帝江们就发现了一种极为特殊的,以捕食一种形状像兔子,但却只有两条后腿,尾巴扁扁的像是鸭子,没有眼睛,鼻子布满了触须,有两颗大门牙的哺乳动物。这个像是兔子的小家伙儿速度奇快,以植物为食,但却被这个昆虫猎食——
它的个头太大,浑身也不见外骨骼、角质的盔甲。但却能够通过柔软的身体分泌出一种极有粘性的液体。
这种液体会留在它待过的地方。
它就像是一团形状不规则的胶状物,身体的颜色随着周围的环境改变而改变,有自己固定的地盘儿。
一些不幸的小动物一过来,就会被黏住,然后变成它的食物。
……
但它并非是全无骨骼的——它的骨骼就生在体内的核心处。庞杂的神经系统团成了一个毛线球的形状,它的骨骼就承载了其中主要的神经线路,起到了保护和支撑的作用。还有会飞的小怪物……
林林种种的,疑似昆虫类发现了3216种,动物(各类都包括)1409种,植物374种……微生物不计其数。
剩下的,帝江依旧还在发现中……
漫天落下的“针”在他惊慌无措之中,刺穿了他的身体,狰狞、恶意的鬼脸形状的口子在身上生长……隔了有五天的时间,众人游完了上摊之后,正准备回去洛城的时候,风尘再一次突兀的梦到了这一个噩梦。和上一次略有一些不同,但该一样的地方,却一点儿都不曾变化——
“针”的形状还是一样的,他的反应也是一样的。睁开眼后,风尘便和韩莎说:“我又做那个梦了。”
韩莎轻轻的抚一下风尘的脸,说道:“不急,咱们继续观察一下。若是正确,以后可能会天天做这个梦。”
风尘“嗯”了一声,便回忆在睡觉过程中,身体处理过的信息。尤其是做梦的时候处理的信息——
梦是一种表象,但信息通过神经系统的传导,无疑是更为本质的。
漏尽、漏尽、若有遗漏,又岂是漏尽?
相关的信息被提取出来,风尘将之和上一次的信息进行了对比。然后又给了韩莎一份,让韩莎帮祂一起看一下。韩莎收了信息,说道:“人还没起来呢,脑子不够用,一会儿练完功再想吧。走了……”便起了床,自穿了衣物,又帮风尘穿好,才出了门去。青丘们也陆陆续续的出来,箜云岚、张天野、安落也是后脚跟前脚的出来。练完功后,韩莎便说:“咱们这一路上顺便开一次研讨会!”
青丘午问:“什么研讨会?”她的意思是问“什么是研讨会”——青丘们根本不懂得。虽然言语表达的不准确,但韩莎却是能分辨的明白。
韩莎道:“就是大家坐在一起研究、讨论、分析……嗯,咱们这一次的题目,就是关于你姐夫的——祂做了两次噩梦了,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分析一下这个梦境。一会儿路上我会将梦境发给大家。”
“这个有意思……姐夫做什么噩梦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对风尘做的梦很是好奇——做噩梦真的是一件顶可怕的事情。
几个小家伙儿讨论着,就说起了自己的“噩梦”来,比如梦见自己化成了人形,然后就和小说故事里说的一样,自己是可爱、端庄的白素贞啊、红袖添香的美狐狸啊之类的,但是被道士、侠客不问青红皂白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喷一脸。比如说自己饿得不行,后面却被老虎撵着跑,遇到了猎人养的狗,再比如……反正,做恶梦真的太可怕了!但是,几个小家伙儿也有一个共同的认知:
噩梦肯定是示警的。第一是不让她们陷入到深层次的睡眠当中,忘记了危险。噩梦可以让她们瞬间惊醒。
这,是生存的意义。
噩梦可以提醒她们身边的危险无处不在,永远不要忘记了警惕、防备……着同样是生存的意义。
一边“叽叽喳喳”的进了餐厅,点了早餐。吃饭的时候几个都忍不住还在说,韩莎嗔了一句,作色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以后让我听到,就用塞子塞住嘴,谁说话就塞谁,让她一天都不能说话!”然后,一下子就安静了。风尘嘀咕一句:“要不要这么严肃啊?”韩莎冷祂一眼,道:“第一个就堵你的嘴!”
一颗剥的白而光洁的鸡蛋便整个被韩莎一送,塞进了风尘的口中,将祂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风尘……
也不用牙齿,只是上下颚一合,鸡蛋就被祂硬生生的压的裂开,舌头一顶一戳,再一挖,鸡蛋的蛋黄就被挖着吃掉了……
相对于舌头而言,一整颗剥光的鸡蛋实际上并不柔软,反倒是滑不溜秋的,在嘴巴里不用牙齿的情况下,舌头根本无能为力——但显然,那不是风尘的舌头。风尘的舌头分解一颗鸡蛋容易的像是砍瓜切菜。本来“柔弱”的舌头别说是鸡蛋了——就算是一颗核桃,也能分分钟用舌头碾碎给你看。
蛋清一吸,口腔一空。风尘得意:“堵嘴对我无效。看我的舌头没?人称中国好舌头……”
“是吗?那,咱们晚上试试?”
晚上……试试……一辆托马斯小火车迎面“污污污”的呼啸而来,韩莎却是浑不在意饭桌上还有旁人——这一桌子的人,要么是过来人,要么人来过,不是“见多识广”的就是“老马识途”,你像是青丘们,旁的不懂,但那小火车咔嚓咔嚓的,玩儿的绝对比人溜,懂得比人多,而且也比人会撩……再看张天野、安落,这俩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呢?
箜云岚……楼子都去过,青春期那些事儿能不知道?
所以没什么好介意的。
只要她不害臊,还能咋滴?风尘看了韩莎一眼,心说:“试试就试试,ho怕ho啊?就我这舌头……”
能软能硬能伸能缩比天还高比海还辽阔,能冰能火会嗦螺会裹之超级技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