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统帅拉纳除了参加了很多重要的战役外,他还和维克多一起进入了教皇国。
也正是因为他是拿破仑的亲信才让他统领近卫军。
他曾经在埃及担当军需官,当时他当得还算不错,但是进入近卫军之后,因为碍于情面,给“宠儿们”买东西物资的时候就变得大手大脚。
他有吐字不清的毛病,那是因为在阿克城外被一颗子弹贯穿双颊,导致此后讲话吐字不清楚,他从埃及回来之前他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他怀疑那是个私生子,那一年经历婚变的不只是拿破仑一个人而已。
只是和拿破仑不一样的是他选择了离婚,然后和拿破仑一起第二次远征意大利,回国后他根据拿破仑的安排娶了高官之女路易斯·安托瓦内特,两人的夫妻生活相当美满,好到连上班的时候他都把她带到了乔治安娜身边做陪伴。
乔治安娜没有问路易斯父亲的官职,就像是约瑟芬说的,女人不要参政,本来她只有苏菲一个侍女,现在又多了一个,再加上孟德斯鸠夫人和约瑟夫的妻子茉莉,她的女伴已经够多了。
她的爱好是看书而非聊天,看书的时候她可以发呆想事情。
比利时是欧洲西部沿海,东与德国接壤,北与荷兰比邻,南与法国交界,西临北海,与英国隔海相望。
这样的地方在战争中是要冲,是必然攻击的地方。同时它也是交通发达便利的地方做生意会很轻松。
荷兰被法国吞并了,法国又与德国签订了和约,就剩下英国。
如果和谈能成功,那么擅长做生意的犹太人就会在那里如鱼得水,这是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国度,需要像拉纳这样勇敢并且擅长维护秩序的军官持剑,同时还需要一个手持橄榄枝的人负责与多方接洽。
她头一个想的是马丁先生,不过他估计没空,所以她要找谁呢?
“小姐,****尤利安·乌夫拉尔先生求见。”苏菲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
“谁?”
“他和几位银行家负责到英国和荷兰买粮食。”苏菲提醒道。
乔治安娜想起来了,当时拿破仑是在杜伊勒里宫里,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小客厅接见的他们。
面包与血运动的情况如何在报纸上没有报道,但是既然威尔士亲王派了使节团秘密和谈,那就是不是小问题了。
饥荒的时候谁会嫌粮食少呢?但英国人就是拒绝外国贩运的粮食入港,他们才能将运抵英国港口的粮食又运走。
英国不进口粮食,波兰、俄国的粮食就卖不出去,这些都是法军远征俄国时的粮仓。
俄国人狠到使用焦土战法才让拿破仑措手不及,然后她又想起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幽灵所说的,让英国人驱逐那些保王党贵族。
“让他去小客厅吧。”乔治安娜说,然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她并没有立刻去小客厅,而是去布置在温室里的卧室,将波拿巴送给她的摄政式绒球从珠宝盒里给取了出来,波拿巴还是硬塞给了她一些珠宝,不过除了那个橄榄枝胸针外她很少戴那些首饰。
她没有特意去找那个黑天鹅项链,虽然波拿巴允许她可以带着那条项链了。
她思考了良久,还是将那条项链给重新戴上,然后她到处找可以用来拴绒球的东西。
那天穿得像新郎似的拿破仑没有配剑,她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典礼那天他必须配剑。
她有一种困兽般的感觉,那么多物品却没有一样能像剑一样象征她的。
在遍寻无果后,她将绒球戴在了手腕上,当成手链般去见客了。
既然对男人来说女人是一种财富,那么女人也是一种物品。
她很自暴自弃得想着,什么时候男人和女人才能真正有平等的地位?
她不敢看那张床,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合法性”得到了承认,科西嘉矮子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很想要孩子,但他就像是那些农民一样,明知道土地种不出来什么,还是不肯放弃,现在劝他,他反而会很生气。
他在大特里亚农宫呆了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回马尔梅松,否则“平衡”会被打破的。
在去小客厅的路上她一直在整理思绪,不过这栋仿造安康圣母教堂的圆形建筑可没杜伊勒里宫长长的走廊,她很快就见到了被拿破仑称为“教授”的尤利安·乌夫拉尔。
“日安,乔治安娜小姐。”乌夫拉尔用宫廷礼仪向她致敬。
“日安,教授。”她将手抬起来,让对方行了一个吻手礼。
“请坐吧。”她指着金色的沙发说“你们买的粮食已经运回来了?”
“这正是我想与小姐谈的事,不知道您可不可以让英国皇家海军网开一面,放我们的货船过去。”
她诡异得笑着,这不是在做梦是在做什么?
“您知道为什么孟德斯鸠夫人会这么着急,赶到您的身边吗?”乌夫拉尔说“她懂英文。”
乔治安娜看向苏菲。
“不……”苏菲慌张地摇头。
“我能代替您和英国朋友打交道,避免出现和上次一样冒失的莽撞鬼。”乌夫拉尔平静地说。
“出去,苏菲。”
苏菲含恨看了一眼乌夫拉尔,气急败坏地走了。
“是你的主意?”乔治安娜问这位教授。
“是我们的主意。”乌夫拉尔说“第一执政是个很擅长表演的演员,他当时的表现让你刮目相看了吗?”
“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不像其他人那么爱钱。”乌夫拉尔打断了乔治安娜“我想和加斯顿·马丁一样掌握权力,但第一执政对富翁一向没好感,您能帮帮我吗?”
“我不想成为杜巴丽夫人。”乔治安娜说“我宁可不碰政治。”
“我以为,您是权力的中介。”乌夫拉尔说“您觉得我没有那个资格吗?”
“您擅长制造纷争,但我希望英国和法国能保持这种友好的关系。”乔治安娜盯着乌夫拉尔说“您让我很难选择,教授。”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第一执政不同意英国提出的贸易正常化。”
“印度会取代北美,成为烟草的来源。”乔治安娜说“除了烟草之外,其他的商品贸易都不会恢复正常。”
“您觉得我带着这个消息过去,英国人会让我们的商船通过吗?”
“你告诉他们,获取了烟草贸易权就要将英国的舒安分子全部驱逐,还有,我要很多工程师,我的罐头厂现在还是一团乱。”乔治安娜满是怒火地说“只有我表现出色了,我说的话才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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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第一执政叫您公主,您想不想真的当公主?”乌夫拉尔说。
“比起头衔,我更想要实际点的,您需要我提供什么来证明你是我的使者吗?”
“就您手腕上的这绒球如何?”乌夫拉尔看着她手上的摄政式绒球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给解下来递给了乌夫拉尔。
“用完了记得还给我。”她警告着。
“我会的。”乌夫拉尔微笑着说,抓着她的手又亲吻了一次“我要怎么还给您?”
她把手收了回去。
“您怎么不扇我耳光?”乌夫拉尔诡异地笑着。
“把它给我的侍女,用不着亲自给我。”她恼怒得说,然后站了起来,打开门离开了小客厅,苏菲正在门口站着,好像在听里面的动静。
“我听说第一执政很想喝伏旧园珍藏了40年的酒王,但管理那个葡萄园的院长却拒不提供,下一次我们可以聊聊这个。”乌夫拉尔在乔治安娜背后大声说“您可以把它当成我送给你们的婚礼贺礼。”
“写信给我,我不想看到你!”她恼怒得对那个教授说。
“遵命,公主。”乌夫拉尔又用宫廷礼仪朝着她行礼。
乔治安娜转身离开了。
她觉得很有必要向波拿巴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她觉得那不是一个良家妇女该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