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欧洲收藏家们曾经有一个非常有争议的观点,这个观点甚至至今都很有市场。
他们认为,最好让学者和商人们将他们珍贵的发现带到欧洲,因为开罗没有博物馆,带到欧洲的博物馆可以使得那些文物免遭掠夺和破坏。帕夏是奥斯曼帝国行政系统里的高级官员,通常是总督、将军及高官,相当于英国的“勋爵”,当时的埃及帕夏穆罕穆德·阿里当然不认同欧洲人的想法,他曾经一度建立博物馆,但随着那个博物馆解散,馆藏的礼物也被当作“外交礼物”被迅速瓜分了。
他们三个人,一样一样得仔细检查着卢浮宫里收藏的埃及文物,想从中找到一点不同寻常的痕迹,可谓是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波莫娜忽然想起了比尔·韦斯莱,他曾经在埃及工作过,而且还是个解咒员,比这个不知根底的龚塞伊·勒鲁瓦伯爵阁下要可信多了。
法国人不尽然所有人都以说法语为豪的,总有人因为工作关系要说英语,毕竟英语现在是国际通用语言。
但是波莫娜才不会对法国人说法语,她以前碰到过到英国旅行的法国人,只要她一开口说法语,他们就特别热衷于纠正她的口音,又或者是一副“我在忍耐”的态度,假装自己很有耐心得听她用带口音的法语说话。
她对龚塞伊不熟悉,比尔则要熟悉得多,冒险的时候还是带着熟人比较安心,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她不断地回忆,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然后她来到了冥想盆的旁边,原本空空如也的盆子里此刻装满了银色的物质,看起来和霍格沃兹校长室里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了。
“过来看看。”波莫娜对两个男人说。
龚塞伊和西弗勒斯一起过来了。
波莫娜用魔杖指着冥想盆。
“它满了。”波莫娜说“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是什么?”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这很稀有。”龚塞伊看着冥想盆说“我在曾祖父搜集的书上看到过,这个东西好像叫冥想盆。”
“一个装满了古埃及文物的房间里居然有个如尼文的文物,麻瓜是怎么想的?”波莫娜冷笑着说。
“这是个充满了未解之谜的房间。”龚塞伊说“这个不知道用途的石盆也是未解之谜之中的一个。”
西弗勒斯凑到了冥想盆的旁边,看样子很想一头扎进去。
“不。”波莫娜拉住了他的胳膊“太冒险了。”
“下一次同时是夏至和月圆要等到八年之后,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发生同样的异象。”西弗勒斯盯着波莫娜,他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要冒这个险了。
“我来。”龚塞伊跃跃欲试得说。
这一次波莫娜没有阻止,但西弗勒斯没有立刻答应。
波莫娜暗自摇头。
难怪阿不思会觉得西弗勒斯有时像是个格兰芬多。
最终还是西弗勒斯将脸靠近了那个冥想盆,用他的话来说,他对冥想盆比较熟悉。龚塞伊和她一起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曾祖父曾经到埃及探险。”龚塞伊没话找话般说“他说当地人瘦得像猴子,身手也很敏捷,有一次他们打开了一个巨型石门,一个小个子当地人率先钻了进去,要将那个石门打开到他的身材钻进去可费了不少劲。”
“他找到了什么?”波莫娜心不在焉得问。
“什么都没找到。”龚塞伊说“里面又臭又热,他回去了。”
波莫娜看着龚塞伊。
“我曾祖父不是个好学又机敏的人,当时上流社会认为谈论埃及文明是个时髦的话题。他搜集了不少埃及文物,但是他可能自己都忘了它们,我父母也是偶然才知道那个废弃了很久的仓库里藏着那么多埃及文物。”
“你怎么不把它们卖了?”波莫娜问。
“那是我妈妈的主意。”龚塞伊笑着说“我该去找一份工作,而不是靠祖先留下的遗产过富足悠闲的生活,也正是因为那些文物我成了鉴定师。”
“你有个聪明的母亲。”波莫娜赞叹着。
“我父亲也常这么说。”龚塞伊笑着“他说她才是我们家基石。”
“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住在乡下,有时我会回去见他们,他们不喜欢巴黎拥挤的人群。”
“你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我有一个兄长,他在魔法部工作。”龚塞伊挑了挑眉“他对我从事的工作很有意见,认为我是在滋长腐败。”
“这你怎么能挡得住呢?”
“我希望他也能像你这么想,夫人。”龚塞伊用法语称呼她“我们都在巴黎工作,不过我们却很少碰面,他的住处我不清楚,我这么回答你还觉得满意吗?”
波莫娜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拍卖行的老板对我不错,我只是厌倦了一直在办公室里工作。”龚塞伊说“我见过不少古董,也见过不少人,我能感觉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们没有一直盯着那个你们要买的东西看。”龚塞伊说“你的丈夫,他会直视我的眼睛,我当时就知道你们不是会被那个老妖精坑的傻瓜。”
“我们可是用了一瓶凤凰眼泪和他交换的。”波莫娜说“你知道凤凰眼泪有多珍惜么?”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爱德华·凯利知道努恩的所在地么?”龚塞伊又笑着说。
波莫娜保持着微笑。
就在这时,西弗勒斯将头从冥想盆里抬了起来,他们俩于是停止了交谈。
“你看到了什么?”波莫娜问。
“埃及人祭祀尼罗河的盛典。”西弗勒斯说“在奥西里斯成为冥界之主后,哈比思成了尼罗河的河神,但是他们并不掌管河水的涨落,他们只是提醒沿岸的居民注意防灾。”
“我听说过这个神话。”龚塞伊说“尼罗河泛滥是因为伊西斯女神的眼泪。”
“我看到了祭祀用鹰的血祭祀。”西弗勒斯说“祭祀完成后没多久,河水就开始泛滥了。”
“这是什么意思?”波莫娜问。
“埃及人用黄金匕首划开了鹰的喉咙。”西弗勒斯下意识得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疤“我想,他们的赌注就是那个祭祀神灵时用的‘神器’。”
“那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龚塞伊说“历史上埃及人祭祀尼罗河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但不是每次都管用,水位也有过高或者过低的时候。建了阿斯旺水库能控制水流了,可是尼罗河的生态也毁了。”波莫娜面露不快得说。
“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西弗勒斯看着龚塞伊“不论‘我们’对赌注满不满意,我们都要玩下去。”
“他们有没有说我们输了会怎么办?”龚塞伊问。
“他们会带走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就像献祭一样。”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就算是如鹰一样高贵的鸟,一样会成为祭品。”
龚塞伊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
相反,他笑了,两眼彷佛能在黑暗中发光,如同野兽一样。
“那我们继续吧。”龚塞伊迫不及待得说,几乎是跳跃着跑向那个放棋子的展柜。
“我们其实可以找比尔。”波莫娜轻声说“他更知根知底。”
“但比尔是成家的人了,有可爱的妻子和孩子。”西弗勒斯盯着龚塞伊得背影“冒险的事,还是由单身汉来做吧。”
说完他就搂着她得肩膀,将那个冥想盆漂浮了起来,也走向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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