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夜来临,人心中的那个“魔鬼”往往会比白天更活跃,斯坦福监狱实验中,看守在夜间往往会对待囚犯更加残暴,使用各种龌龊的手段折磨囚犯,因为他们以为半夜的时候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的行为。
事实上改造的“监狱”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拍了下来。
人的心理都有个适应过程,如果有一个潜在客户进入了商店,售货员不会开口就推销,而是让顾客试用,等顾客觉得这个商品自己用着真的不错,他就会心动甚至购买。
如果津巴多的未婚妻不来参观,那么不论是虐待者还是受虐者,甚至于主持实验的教授都被深深卷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无法自拔。
一个读过大学的工程师月收入没有一个贡多拉船夫多,可是他的理解力也许比绝大多数的船夫强。
至少他知道相对论和狄拉克之海是个什么概念。
狄拉克之海里没有神性也没有魔鬼,哪里有物质,哪里就有狄拉克之海,想象观察到的宇宙就好像漂浮在其表面上。
这就和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中意识、潜意识所说的相似,露出来的仅仅只是一部分,即有意识的层面,能够被外界看到的行为表现或应对方式,如同能被我们观察到的宇宙;剩下的绝大部分是处于无意识的,暗涌在水面之下更大的山体,则是长期压抑并被我们忽略的“内在”。而这绝大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人的发展和行为,包括战争、,人跟人之间的恶劣的争斗,如此等等。
大宇宙与小宇宙是西方哲学史上表明人与世界的关系的一对范畴,大宇宙指整个世界,小宇宙指人。揭开冰山的秘密,就会看到生命中的渴望、期待、观点和感受,看到真正的自我。
并且通过观察自我来了解大宇宙,柏拉图的回忆说认为整体的知识完整地存在于灵魂之中,只是由于感觉的刺激而使人回忆起他已知道的东西。
这可以理解为无意识记忆,它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广告的传播方式类似于无意识记忆。
人看电视剧不会专门等着看广告,在等待广告结束的时间里,观众非自愿得接受了这些讯息,并且沉入了无意识记忆里,当他在超市里选择燕麦片的时候,他会优先选择广告出现的。
不想被人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关掉电视。
然而现代人已经被传媒控制了,zodiac在70年代产生的是世界级的轰动效应,他的密码很多人都想破译,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疯狂的信徒。
美国的连环杀手文化和媒体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人本身就对神秘学、超自然现象很感兴趣,占星术一直以来都很被人崇拜,zodiac将二者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美国偶像”,大众在媒体诱导下,用错误的价值观去看待这个血腥的群体。
在这种错误的认知里,连环杀手充满着无人能敌的智慧、个性,还具有一种大众所不具备的反叛精神。
连环杀手有反社会人格,代表的是文化的负面、混乱、暴力以及部分人对创伤的痴迷。
那是一种疯子的行为,很多电视剧电影类节目为了收视率,对原案件进行夸张和过度的细节添加,增强了血腥恐怖效果,为了吸引眼球不择手段。
能挣钱才是实用的,不挣钱的就是没用的,幸而不是所有人都和zodiac一样高智商,这样的模仿犯很少。
贞德却很容易模仿,只要是个女人,穿上盔甲就能模仿。
中国有个作家写过,当死刑犯被斩首后,人们纷纷买沾了他血的馒头吃,旧时民间迷信认为人血可以医治肺痨。
贞德的两个兄弟就是吃人血馒头的,不给妹妹报仇也就算了,他们还假装她复活了。
人应该给自己的行为设置底线,这种人血馒头有人吃,有人宁可饿死也不吃。
秘书长将手中的打印纸放了下来,上面有zodiac写的迄今为止唯一被破译的密码信,最后十八个字符ebeorietei看起来凌乱无序,将字符顺序整理后就变成了:
heioriibetheett。
“看起来像是拼写错误。”秘书长说“不像是高智商的人会犯的。”
“他疯了。”斯内普将自己陷在扶手椅里“我妻子认为,写密码的是‘教练’,他还有两个手下,他的杀人模式和月相有关。”
“有什么关联?”
“朔月和满月,1968年12月20日是朔月,1969年9月27日是满月,1969年10月11日是朔月,1970年3月22日是满月,1969年7月4日在瓦列霍发生的案子是特别事件,那个地方对那个疯子来说有特殊意义。”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得说。
“您也认为zodiac被魔鬼控制了?”詹卢卡问秘书长。
“连环杀手爱开恶心的玩笑。”秘书长看着那张纸说“但是也不能排除他被恶灵控制的可能。”
“你觉得ett是什么?”詹卢卡问。
“不一定是ett,也有可能是tet和tte。”斯内普说“有上千种组合,她却偏偏选了这个。”
“也许她是被圣灵引导的。”秘书长说“想喝点什么?”
“一杯茶。”英国来的男巫恶意得笑着“记得多加点坎特雷拉。”
詹卢卡面无表情地摇头。
“你不是个友好的人。”秘书长微笑着说“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斯内普得意地笑着“你嫉妒?”
“我不会承认你幻想的东西。”秘书长说“我不觉得你比我幸运。”
“你又有什么比得过我呢?长相?”斯内普尖酸地回敬。
“你读了不少密书,那你觉得黑死病真的是一场末日浩劫?”秘书长问。
“你又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那场瘟疫确实毁灭了很多生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人口和食物的紧张需求得到了缓解,人类不用为了食物而自相残杀,甚至犯下更可怕的罪行,不论蒙德吉小期是否存在,太阳是不是真的停止活动,全世界降温是人类的力量无法阻止、干预的。”秘书长说“福音传到的地方食人现象就会结束,1956年有5个年轻的宣教士乘船到南美厄瓜多尔传教,原本预计15天,但他们都失踪了,宣教本部派了一架飞机去寻找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这五个年轻人手里都有枪,面对一群手拿长矛的食人族他们完全有胜算,但他们没有那么做,即便他们会因此被杀并且吃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还有你,年轻人,你是怎么想的?”秘书长问。
“我不会去给食人族传教的。”詹卢卡说“太蠢了。”
“那五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叫艾历奥,有人在他的母校威登大学的宿舍里发现了他的日记本,在他19岁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了得到绝不能丧失的东西,而丢弃永远无法拥有的身外之物,这样的人绝不是愚昧的。你哪个大学的?”秘书长问。
“帕多瓦。”
“哦,我明白了,伽利略。”秘书长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他觉得自己活着能探索更多的领域,并且他做到了。”詹卢卡满脸怒容得说。
“我没说他是懦夫,我只是认为他还没有做好去天国的准备。”秘书长说“冲动是魔鬼,孩子,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所以,那五个年轻人控制了自己拔枪的冲动,然后把自己的命给丢了?”斯内普怪异的笑着“真滑稽。”
“我们是天主教徒,他们是为了传递福音去的。”秘书长说“我们可不会为了占领别人的土地而杀那些土著人。”
食死徒笑得更怪了。
“你说你是一个男孩的教父,你是哪个教的?”
“我是巫师。”斯内普说“孩子有教父是传统的一部分。”
“所以传统又是从何而来呢?奥加族人原本的传统是食人,那五个年轻人被吃后他们也没有改变的意思,五年之后,那五个年轻人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孩子再次踏上了她们的丈夫殉教的国家,奥加族长接待了她们,他问她们‘你们是谁?为了我们如此费尽心力,无尽付出的理由是什么?‘,艾历奥的妻子回答‘我是五年前你们杀的的人的太太,我们再到这里来,是因为神的爱‘……”
斯内普用讥诮的笑声打断了他。
“你爱你的妻子么?”秘书长很耐心得问。
“那跟你没关系。”斯内普僵着脸说。
“对神的爱是我们不能丢弃的东西,你能接受失去你的妻子么?比如离婚,或者死亡。”
“你在找死么?牧师?”斯内普威胁到。
“五个男人死了,五个女人和五个孩子又怎么是那些食人族的对手呢?但她们还是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去了,我虽然没见过她们,我却为自己和她们活在一个大家庭里感到荣耀,她们都很勇敢,当食人族的首领问她们,为什么乘船来的男人们没有向他们开枪的时候,女人们说,因为他们是为船福音而来,奥加族长接受了福音,停止了食人,他还成了那个教区的牧师,他们过上了文明的生活,明白食人是犯忌讳的,你的身边有食人爱好的人吗?比如,月圆之夜出现的狼人。”
“你以为这是个玩笑,月相和犯罪没有影响?”斯内普又笑了起来“我认识一个狼人,他从来没有吃过人,他能控制自己吃人的本能,但麻瓜却不行……”
“麻瓜,你指的是不会魔法的那些人?”秘书长打断了他。
“没错!”斯内普满面恨意得说道。
“麻瓜是你的父亲还是母亲,还是你父母都是麻瓜?”
“我是混血。”斯内普说“父母都是麻瓜的有另一种称呼。”
“是什么,说来听听!”
斯内普没有回答牧师。
“那个称呼对你来说是个忌讳。”牧师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比那些不知道底线在哪儿的人好多了,那个女人救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斯内普问。
“你是个普通男人,喜欢女人很正常。”秘书长很坦然得说到“难道你更喜欢男人?”
斯内普满面恨意得瞪着牧师。
“因为那五个年轻人的死,食人族也改变了往日的习惯,他们选择了光明的一面,恶魔却会引诱人走向黑暗,你刚才问我是否嫉妒你,现在我问你,那个救了你的女人和你的妻子是一个人吗?我想那个称呼应该是很侮辱人的,如果你那么称呼她,她还能原谅你,那样的女人我倒是要见见,但要是不是一样个人,我得说,你正在深切地伤害你的妻子,如果她真的很爱你的话。”
“别被他控制了。”詹卢卡提醒斯内普“保持头脑清醒。”
“你也一样。”斯内普看似平静得看着牧师,呼吸却急促了不少。
“人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行为,被邪灵附体或者是邪恶力量入侵的人却不行,玩通灵板引来的不总是好的灵体,他们拒绝神,却让恶灵占领自己的身体进行占卜,最后的结局已经在‘附身’的时候决定了。”秘书长又看着那18个字符说“有的时候通灵板出现的字符是混乱的,并不总是按照人类理解的顺序指示。”
“所以,你觉得zodiac是个玩通灵板的?”斯内普讥诮得说“他要玩恋爱占卜?”
“他也许不会,贝提斯却有可能。”詹卢卡说“你会陪女朋友玩游戏么?”
“又或者,他觉得他被女孩给诅咒了。”秘书长说“ett是她诅咒他成为的东西。”
“你知道那是什么的缩写么?”詹卢卡问。
秘书长摇头。
“有成千上万种可能,也有可能那是恶魔开的玩笑,是误导我们的消息。”
他沉默片刻后道“有时我觉得,城市的文明程度还不如南美的食人族部落。”
“月光。”斯内普抄着手说“你在月光下和女孩约会过吗?”
“有哪个女孩会和神职人员约会?”秘书长怒视着斯内普。
“月见草还有月光,还有烛光晚餐,多么浪漫,为什么要跑到南美食人族部落去?”斯内普闭着眼睛,怀念一样说到“食人族穿衣服么?”
“这里是教堂!”牧师拍着桌子怒吼。
“我问你食人族穿衣服没有,你跟我提这里是教堂?”斯内普露出一口黄牙,得意得笑着“你是什么逻辑?”
“这是天国的规矩。”詹卢卡符合着说到“别人想什么都要管,还要别人停止思考和联想,只能顺从。”
“冲动是魔鬼,牧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可不能再把我们绑火刑柱上烧了。”斯内普笑得那么邪恶,和牧师额头上的青筋相映成趣。
“离开我的办公室!”
“哦~有人生气了~”斯内普挑衅得说“我不走又怎么样?”
“冲动是魔鬼,记着你的话。”詹卢卡煽风点火一样说“浸泡在自己的墨水里的感觉怎么样?”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以前有那么多人想送你们上火刑架了。”秘书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帮不知悔改的异端!”
斯内普和詹卢卡一起翻了个白眼,似乎懒得搭理这个长脸的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