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赵小晴打来的,正在书写病历的苏成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接听:
“喂,赵姐,您找我有事?”
“喂,苏主任,您现在工作忙吗?”赵小晴话语中带着笑意,这让苏成华感到一些期待。
“不忙不忙,赵姐。”苏成华连忙说道。
“奥,不忙就好,我这边需要你帮忙呢。”
“赵姐,您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水灵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她还希望继续找你做心理治疗。不知道你那边方便安排吗?”
苏成华一听说是水灵,立刻兴奋不已:“嗯,太好了,我一直挂念着水灵呢,我看看我的咨询预约簿。”
苏成华站起身来,走到护士站:“张媛,帮我看一下我的咨询预约情况,看看最近有没有时间?”
张媛闻言,立刻翻开预约簿查看。
“苏医生,今天下午4点到5点这个时间段是空着的。”
“好的,多谢。”苏成华道了声谢,便转身回办公室,“喂,赵姐,今天下午4点有时间,到时候你可以安排水灵过来。”
“好嘞,我到时候叫王护士给带过去。那就麻烦你了啊。”赵小晴高兴底说道。
苏成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赵姐,水灵这段时间情况怎样?”
“自从上次她自杀未遂之后,我们便加强了对她的看护,并且加大了药量,两周后,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后来她的父母来看望过她一次,但是她拒绝见面。
她的情绪稍微有些波动,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之后情况一直听稳定的,吃饭吃药斗很配合。
这两天她给我提出申请,说想见你,我原本有些犹豫的,毕竟上次咨询过后,她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直接导致了她的自杀行为。
所以,我想在你跟她谈话之前,我想提醒你一下,水灵的心理非常脆弱,你给她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要考虑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防止重蹈覆辙啊。”
“嗯嗯,好的,谢谢赵姐的提醒,这次我一定注意。”苏成华对上次水灵自杀之事,心中仍觉得愧疚。
“那就好。行,苏医生,那我们先这样约定了,那你忙吧,我这边来病人了。”赵小晴把话交代到,也放下心来了。
“好的赵姐,那您忙吧。”苏成华等赵小晴那边挂断了电话,方才挂断。
他长长底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段时间以来,水灵的案例一直困扰着自己,让自己寝食难安。
他走到档案柜前,寻找水灵的案例记录,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古筱灵。
啊……
苏成华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他赶紧伸手捂住了胸口。浑身鲜血的古筱灵在他眼前闪了一下,像含怨的幽灵。
苏成华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是安静的办公室,充满了安宁祥和,没有古筱灵、没有鲜血、没有幽灵。
苏成华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在古筱灵身上,心中有亏欠,因而良心不安,也许这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就是内心的愧疚凝结成了影像吧。
苏成华拿下水灵的咨询记录,想到若楠层多次向他询问水灵的情况,也很是关切,于是他想自己应该把水灵的现状向若楠说一说,毕竟,她也是这个案例的重要参与者。
他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水灵的咨询记录,然后坐下来,拿起手机,拨通了若楠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若楠甜美的声音:“喂,成华哥,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苏成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甜蜜的笑意:“若楠,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呢。你不是一直关心水灵吗?刚才她的主治医生赵小晴给我打电话,说水灵现在情况很稳定,很好,想要继续找我做心理治疗呢。我把这次的时间约在了今天下午。”
“哎呀,那真的太好了。我几次去看我妈妈,我都想问问水灵的情况,但是又不好问,我一直很挂念她,现在知道她挺好了,又回到你的咨询室里了,我真的很开心。成华哥,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若楠心中激动不已。
“嗯,若楠,我希望这一次能有所突破,找到那个催眠师。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他究竟是不是系列自杀案背后的那个黑手。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我,我想如果我不能把这个谜团解开,我无法心安,古筱灵的冤魂也会一直缠着我。”
苏成华话一出口,顿觉后悔,他自觉不应该向若楠暴露自己内心的困扰,害怕会让若楠感到焦虑。
果然,若楠紧张了起来:“成华哥,你心理压力不要太大了,凡事尽力就可以了。”
“好的,若楠,我知道了,你放心。”
下午四点,水灵在王护士的陪同下,来到了六楼的心理咨询室,苏成华已经等在了那里。
“苏医生!”
水灵一见到苏成华,便激动地喊了一声,像是见了就别的故人。
苏成华冲她微笑点头:“水灵,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快请坐吧。”
“谢谢。”
水灵坐了下来,微笑地看着苏成华。
“苏医生,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希望这一次,我们的治疗会有很大的突破。”
“嗯,但愿如此。”
“苏医生,我们之所以中断治疗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我上次自杀的缘故,赵医生不让我来找你做心理治疗了。”
“嗯,是这样的。”苏成华很高兴水灵能一开始就提起最重要的议题。
“苏医生,当我得知因为我的自杀而不能见你的时候,我真的挺后悔的,我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再坚持一下呢?”水灵懊恼地说道。
“水灵,你不必太过懊恼,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有必然的因素在里面。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也许对你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逃离痛苦,而逃离痛苦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扼杀自己的生命,是吗?”
“是的,苏医生,我当时确实是太痛苦,太绝望了。我无法承受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