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下意识摇头,声音软软的,乖得不行:“每个人都值得好好活着,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
爸妈告诉过她,死是最容易的事,活着才难。
活着,很多事都可以重来。
所以被关在精神病医院折磨的那四年,她拼命的活了下来。
听完乔晚的话,傅行止淡淡勾动嘴角,眼睛突然猩红几分。
他在笑,可却笑得难看,像是在拼命掩饰不该显现的情绪。
“乔晚,我不值得!”傅行止的指腹轻轻滑过乔晚干净的脸颊,低声细语的哄着她:“我真的烂透了,你不懂。”
呢喃完,推开乔晚便要离开。
乔晚发现了,每次遇到他不想面对的问题,他都会选择逃避。
上次他妈妈的事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想起他母亲的事,乔晚不受控制的抓住傅行止的手,闪烁着光芒的星眸无比认真的凝望着他,声音低低的:“还来得及!”
听见乔晚的话,傅行止喉咙哽了一下,脸色苍白:“什么?”
乔晚挪到他面前,仰着脖子与他说话:“你当时竞拍项链,明明可以不用出那么多钱的。”
“后来我知道,那趣÷阁钱全部捐给了儿童基金会,那是一群失去父母的孤儿……”
傅行止低头望着她,微微蹙眉:“说这个做什么?”
乔晚深吸口气,声音娇嗔,像在努力说一件不可能的事:“你其实不算坏。”
听完乔晚的话,傅行止怔在原地几秒后,突然笑了起来:“乔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能说他不算坏?
他捐那么多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干净一些,不把她弄脏。
乔晚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抓着傅行止的力度更紧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真的。”
傅行止英俊立体的五官染上冰霜,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成拳,深不见底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突然勾动嘴角,带着几分讥笑:“太晚了,睡吧。”
说完,便拉着乔晚躺下,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整晚,他都紧紧抱着她,直到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傅行止亲吻着她的嘴角,疼惜又小心,怕碰坏了一般:“来不及了,宝宝。”
四年前他想过要收手,甚至已经决定用他的命换取一切平静。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可笑……
傅行止俯下身,指腹抚摸着乔晚的睡颜,眼睛红了一圈:“四年前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跑?”
“乔晚。”傅行止拼命的忍着心里的酸涩,低声呢喃:“你是我在这个肮脏世界里仅存的干净,我要给你最好的结局。”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都要让她好好活下去。
——
翌日一早。
乔晚被闹钟惊醒,睁眼便看到傅行止单手撑着下巴,正满脸疲倦的盯着她。
“早!”
乔晚还没回神,傅行止便给了她知道温柔绵长的吻,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离开时,身下的女孩儿几乎窒息而死,白皙的柔荑正紧张的捏着他的睡袍,眼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