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茉莉看着这个伶牙俐齿,大言不惭的人族说着正义凌然的话,彻底气笑了,嘴角朝上一歪,低声怒骂:“姐妹!”
“嗯?”夏多多朝她瞥了两眼,嘴角浮现出委婉笑容:“笑了就好,省的我看着一个苦瓜脸难受。”
凯文茉莉:??
“现在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吧,我们两个人去想,这种啥也不行的弱鸡,指望不上。”夏多多拉拉夜无忧的手,离凯文茉莉更远了些。
凯文茉莉:……
等到许久后,夏多多和夜无忧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这才一脸不悦的挤了过来:“们这排斥心思也太明显了吧?!我好歹也是光明之心的审判长,这些秘辛还是知道的。除了这些我还知道些们不知道的。”
凯文茉莉幻想着夏多多求自己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容,眼睛朝向了天。
夏多多还没开口,倒是夜无忧朝这边瞥了过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现在这么时候了,还讲究什么繁文缛节!”
或许觉得自己的话太普通了,夜无忧继续说着:“知道万神殿为何分裂吗?”没等凯文茉莉回答,夜无忧便把答案公布了出来:“都是们这群御府之人!干点事婆婆妈妈的,什么开会讨论,准时上下班,周末节假日不办公了各种哦借口,各种官僚主义!等到们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整盘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怪我们?还不是因为上峰要铁饭碗,舒心顺心!”凯文茉莉嘴角向上翘起,一脸不悦的大声喊喝道:“哪像们一个个都不动脑子,啥事都讲究莽!”
夏多多见到这两个人俨然有教派之争扩大化趋势,在两人发动人民群众进行那个调研、采风、调查问卷前封住了两人的口:“别吵吵,看看们想什么样子,简直就像两个村妇骂街!说好的高高在上的成熟神明的意思呢?”
凯文茉莉和夜无忧相互瞥了一眼,双手环抱朝着侧边走去,谁也不理谁的冷战模式启动。
“我算是看明白了,们一个个都是大爷!打不的骂不得,那们还有脸活下来?!”夏多多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游走,朝着凯文茉莉低声问道:“不是崇拜强者吗?这么强大的盟友,咋不找呢?”
“强者?”凯文茉莉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单纯的讲实力的话,还算马马虎虎。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而是整个游戏的规则。”
“游戏规则?”夜无忧轻声念了一遍,紧接着张大了嘴巴,他们从没有想到,还有人问这种古怪的问题。当然这个人也有些古怪。
“我也碰到过。”凯文茉莉眼睛闪烁几下,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不过,我无能为力。我根本出不去!”
伴随着她的话语,一束光刺穿了黑暗照射下来,倾洒在凯文茉莉的脸上,凯文茉莉在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化成了一个女童,
“哇!”一声十足的声音想起来过后,便是石匠媳妇希希索索饥解开胸怀的时候,小家伙醒了,蹬着小脚朝着四周好奇的打量着。
夏多多更是发现了秘密:小婴儿醒来时,自己虽然不能指挥她,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识传递过去,却可以通过小婴儿的感官去感触整个世界。
好在小丫头有一个勤劳踏实的爹,家里衣食无忧,甚至除了石匠
活,还养了三窝小猪,两头牛,三只羊,七八只老母鸡,
娘更是疼爱孩子,没有像以前看得那种三块钱一本的地摊文学那样,爹爹不疼,娘亲不爱。至于那个便宜爷爷老刘头,或许是石匠孝顺,鸡鸭肉菜不断。而且亲儿子石柱家里已经有了小子,对这个养子也变得无所谓起来。
五丫头也不用像前面那四个大姐一样,被刘老头子鼻子眼看人。
至于那些街坊邻居都是穷苦百姓,碍着石匠手艺都闭嘴不谈。即便是那些爱嚼舌根子的老头老太太也会被自家媳妇骂回去,嫌他们“淡吃萝卜闲操心”。再加上石匠媳妇拿出半亩地专门种菜卖,卖不出去的索性给每家每户送些,倒是换的好名声。
这更让多疑的石柱媳妇气的逢人就说:“老二媳妇精明的很,会算计!自家大哥,大嫂都被他们压着!”
这次被老刘头骂回来,再加上石柱的皮鞭教育,石柱媳妇更是怀恨在心,咬牙切齿的咒骂五丫头“野种,活不长”。
:“我去撕烂她的嘴!叫她闲着没事乱放屁!”石匠媳妇气疯了,从院子里捡起扁担就冲了出去。
大丫头十五六了,人情世故似乎比石匠两口子更精明一些,招呼几个妹妹把她娘拉了回来,见到石匠媳妇余怒未消,转到炕边,狠狠的扭了五丫头屁股一下。
伴随着五丫头嘹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小女孩朝着栅栏下面拎着扁担的娘大声喊着:“娘,娘,老五饿了!”
石匠媳妇骂骂咧咧回屋,抱起五丫头轻声哄着,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朝着那四个丫头怒吼:“这是谁扭得?都不说是吧?行!晚饭都不要吃了!”
大丫头威信很高,那几个小妹虽然有些不愿,仍耷拉着小脑瓜一起挨骂。
“吆喝!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啊!行!今晚上就吃姥爷送的那条腊肉!腊肉炖冬瓜!红烧茄子!大白馒头!谁不说,不让谁吃饭!”石匠媳妇右手轻轻哄着五丫头,朝着墙角上的那四个丫头轻笑起来。
“姐,咋弄?”老实看老三,老三看老二,老二看老大。
“硬撑。”大丫头嘴角轻轻张开,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告诫:“谁说谁挨打。”
“没人说是吧?都挺英雄的嘛,别人欺负娘,们在家就欺负妹妹。行了,晚饭不做了。”石匠媳妇作势朝着炕上躺去,大有不做饭的架势。
“娘,我们不吃不要紧,爹去山里采石头,这个力气活,总要吃干的。”二丫头朝着石匠媳妇看了一眼,央求着。
三丫头嘴角紧紧抿起,嘴里低哼一声:“们都给我留肉。”这才朝前几步,从墙角拿起一把戒尺递了过来,伸出右手:“娘,是我掐的。”
“这个黑心肝的东西,妹妹才刚满月,就下得了手!我打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石匠媳妇朝着墙角边那三人看了一眼,接过来戒尺朝着三丫头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直到石匠媳妇打累了,朝着三丫头问知不知道错时,三丫头说出了可怕的话:“娘生她快把命都搭了,这次大娘骂娘也是因为她,妹妹少一个不少,娘就只有一个。我恨她!”
石匠媳妇彻底惊呆了,紧接着戒指疯狂的抽打在这个十来岁孩子的身上,三丫头却一声不吭,任由石匠媳
妇打下去。
“娘!娘!五妹是我扭得,别打三妹了!这样会打死她的!”大丫头一看三丫头后背渗出了血,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死的扯住娘的手。
“打死就打死!少了一张嘴还能省粮食!留着也是祸害!心好毒!”石匠媳妇又伸出手朝着三丫头重重锤了几拳。
大丫头,二丫头,和死丫头死死的拽住娘,大丫头盯着地上的那摊血,朝着三妹高声喊喝:“老三快跑!快跑啊!”
夏多多通过五丫头的感官见证了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不好感觉,有心去阻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使出吃奶的劲,嘴里像想提醒,却变成了“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
距此不远的大槐树下面,那些老头子朝着院子里眺望过来,嘴里说着:“石匠媳妇执行家法了。”又有几个在低声说着石匠媳妇碎嘴子,大舌头。
山村民风彪悍,规矩却恪守的极其严格。男人打自家媳妇,即便是挥动着皮带抽着打,也没人劝架。爸妈脱下鞋底打自家娃,更是会迎来一阵笑骂,说不准来了兴致,摸到自家娃也踹几脚打几巴掌。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石匠媳妇院子里没了打骂声,反而是一声炸雷般的痛哭:“三儿!三儿!醒醒!别吓娘!娘和闹着玩的!睁开眼再看两眼!”
此话一出,离着进的那些媳妇婆子朝着石匠家跑去。很快,小山村里传遍了石匠家三丫头被打死的声音。
大丫头脸上身上全是伤,从碎石山把一脸泥污的石匠拽了回来。
此时的石匠家院子中全是人,地上的玉米秸秆上躺着三丫头,她被重新擦拭了一遍,头上更被几个大妈大婶扎了几个小辫子。
夏多多静静的坐在黑白相间的方格房间中,对时空另一边的人和事物帮不了一点忙,心中不忍再看,却从五丫头那双稚嫩的眼睛中、耳朵中,见到,听到。
“我家三妹啊!”石匠猛地扑了过来,抱着三丫头亲了又亲,见到媳妇凑上前来,血红的眼睛瞪了过来,伸出脚一脚把她踹翻在地,怒吼道:“毒婆娘,滚远点!三妹不想见!”
老刘头眼睛通红,走上前拍了拍石匠的肩膀:“锁啊,三丫头也见过了,那就抬出去埋了吧。”
“爹……我想再看看……三妹啊。”石匠抱着三丫头的身子,低声抽泣着。
“到时候了,免得……免得三丫头……找不到上天的路,成了孤魂野鬼……走吧,走吧……”老刘头把石匠扯到一边,又朝着后面几个父母双全,儿女成双的男子招了招手,从新开出的土墙豁口把瘦弱的三丫头抬了出去。
冷冷清清,没有任何送葬队伍。石匠家更没有一人送行,那些孩子更是被紧紧地约束在家,不准乱跑。
夏多多望着哀嚎的院落,想起五丫头今晚上的满月酒,心中难受。
世道唯艰,在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过去。黑与白,简简单单的颜色,却保罗人间万象。在这一刻,夏多多突然很想家,想秦浩。
“怎么会这样?!”在一侧的夜无忧脸上带着莫名不开心,低声嘟囔着。她朝着四周张望一眼,忽然怒气冲冲开了口:“和凯文茉莉!谁让乱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