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下的“梅良心”,看到分水狼牙搓钉在了木船上,脸上带着狂喜。正准备用力破坏掉木船时,一股强烈的死亡笼罩着自己。
“不好!”
对于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暗杀者,她对这种感觉异常熟悉,甚至有几次,正式这种感觉救了自己。
当机立断她舍弃了继续凿穿木船的冲动。
经过千万次锻炼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做了一个九十度角高难度躲避动作。
身体在水中的反转,滚落而起的水花在身后形成了一个浅白色的通道,通道之中仿佛有一条银白色的鱼穿梭而过。
这时,一把带着斑斑锈迹的短刃旋转着飞了过来。刀刃前端隐没在水花通道中,前行带起的波动像一枚鱼?雷一般,“轰”的一声贴着身体划了过去。
“梅良心”浑身冒出了冷汗,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惊讶。她转过身,看着远处同样看着自己的黑衣男子。
“本不想杀你,既然你掺杂了进来,那说不得!今日就是的死期!”
就像受伤的野猫一般,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想把眼前这个猎物撕碎。她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对眼前的男子露出了残忍的同情,
或许在陆地上长时间鏖战,她会选择败走。但是在这里,在水中,她坚信她就是女王!
被海盗夫妇收养,从小就被丢在水里长大,更是蝉联杀手组织内部的泅渡冠军,她没有理由认为自己会失败。
她双手前伸,身体伴随着着狼牙锥摇动,仿佛鲨鱼一样高速冲向秦浩,准备把秦浩整个剖开,撕碎。
然而,她错了......
同样在西子湖、钱江边长大的秦浩,并没有向童年死党周毅那样娇贵,滴水不沾。从刚学会爬,便泡在了水里。在三岁时,便被那个担任余杭郡防卫总指挥的爷爷丢进了西湖中。四岁时便一个人驾驶木舟在鼓浪屿捕杀鲨鱼。
这时的秦浩看到远处游来的“鲨鱼”,脑海中那些捕鲨技巧涌了上来。
他扔掉短刃,双手紧紧抱住“梅良心”伸过来的手,仿佛是捆紧了鲨鱼的利齿。弯下腰把这个巨大的“鲨鱼”前后排打着。等到“鲨鱼”头昏眼花时,咬向鲨鱼的前腹。
“嗯?!”这个“鲨鱼”前腹怎么软软的,仿佛还带着弹性。
秦浩从捕鲨状态恢复了过来,呆呆的看着,被自己紧紧抱住的,眼前这尾“梅良心”。
这时,“梅良心”的黑色一体式行动皮甲滑落下来。仿佛在嘲笑着秦浩的尖牙利爪。
也许是身体接触到了清冷的湖水,“梅良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到滑落的皮甲,又看看光溜溜的身子,气的脸色紫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
她身体晃动着,趴伏在秦浩身上,张嘴咬了上去。紧紧咬住秦浩的耳朵。
秦浩没有魔甲保护的耳朵,瞬间被咬出了鲜血。甚至有一块肉被咬了下来。
“滚开!”
秦浩强忍着疼痛,皱着眉,朝着“梅良心”挥出了拳头。铁斗般的拳头打在“梅良心”身上,只把她打昏了过去。
秦浩看了眼,把皮甲重新拉了上来,浮出了水面。把“梅良心”扔给了洛璃。双手趴在船上喘着粗气。
“你回来了,辛苦了!.....你这淫贼!”
洛璃微笑着看着秦浩,把敌人抓了回来。当目光落到“梅良心”敞开的皮甲上时,顿时火冒三丈,一脚把秦浩踹了下来。
“救救,我的孩子...”昏迷中的“梅良心”,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一脚踹飞秦浩的洛璃,感觉很解气。听到“梅良心”的话,没忍不住好奇心凑了过来,俯身在“梅良心”嘴边低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危险!”而这时落水后的秦浩从水中钻了出来,看到木船上的洛璃举动吓了一跳,扯着嘶哑的嗓子高声说道。
“没事,她晕过去了。”洛璃看到秦浩的表情,知道他为她轻率的举动担心。心中不由一暖:“谢谢你再次救我。”
“哦,”秦浩从水中翻了上来,朝着满面羞红的洛璃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梅良心”,此时的“梅良心”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并没有出现奋起反杀的桥段。
“哦什么哦!”洛璃怨愤的看着秦浩一眼低叹一声,指挥众师弟把船划向了对岸。再回身时,惊讶的看到游向另一边的秦浩,低低的骂了句,“笨蛋!”
而这时的秦浩正依着凉亭,吃着干粮。看着远处的那一行人,押送着“梅良心”上了岸。
爱屋及乌,因为对治好自己眼睛的洛璃多了一些好感。所以对那些人有点担心。
不过现在是白天,他们人也多。对付昏睡中的“梅良心”,轻而易举。虽然和洛璃接触不多,却从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身上,看到了久闯江湖的干练。似乎也不用为此事纠结。
秦浩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唉声叹气起来,在为下一顿饭钱发愁。
正在这时,远处的饭馆门口,响起了一顿嘈杂声。
一个头带高冠的老者,在两名童子陪伴下,走了出来。老者和童子低声说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秦浩听不清,也没有更多关注。
直到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人高喊,“是每个月,都给两枚金币吗?”
仿佛是得到了确认,人群中响起鼓掌叫好声。
秦浩把晾在凉亭上的衣服取了下来,拉了拉兜帽挤进了人群。
两个童子原来是药童,穿着药剂师协会的袍子。秦浩扫视了一眼,灰白色的袍子上面,什么都没有绣,表明两个人现在还是学徒。
这两个学徒眉目清秀,带着病态的白腻,身体走动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
现在这两人举着着一副宽大的缎子,缎子上画着三星药剂师的标志。标志下面写着招聘两个大字,下面仿佛还有其他字,只不过随风晃动,很难辨别出来。
不过也不用上前细看,这两名学徒正在回应着大家,并且用一种独特的语调宣传着。
“各位大哥往后站站,别挤倒前面小妹妹了。哎,小妹妹这不适合你,我们这工作不招女的哦。”
“大哥哥,你那个佣金给那么多,就算我一个吧。”这个脸上带
着泥巴,有些脏兮兮的十几岁女孩,拉扯着一个学徒哀求着。
“师兄,这个可以...”,一个稍小些的学徒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朝着另一个稍大些的学徒说着。
“别多事,师傅没说...”稍大些的学徒摇摇头,欲言又止。
“大哥哥,求求你了,我要靠这钱给娘亲抓药看病呢。”小姑娘没有察觉到似的,跪在地上磕着头。
稍大些的学徒面色更加苍白了,带着些无奈,努努嘴和稍小些的学徒低声说了几句。
稍小些的学徒这才快步向饭馆走去。
经历诸多事情的秦浩,读出了唇语:既然这样,就让师傅定夺吧。
随着几个男子报完名,先前走进去的学徒走了出来。趴在稍大学徒身边神秘一笑,“师傅说了,只要姿色好的都收。”
“明白了,”稍大些的学徒朝着女孩用冰冷的语气说着,“这些活不适合女人的,会很累很苦的。”
看到学徒有些松动,急着给母亲看病的女孩,连忙拉着学徒的手臂哀求着,“大哥哥,我不怕苦的,不怕累的,我要治好我家娘亲,请大哥哥成全。”
“呼,”学徒叹了口气,眼睛避开了女孩的目光,“你以后不后悔今日决定就好。”
发现有些端倪的秦浩紧紧盯着学徒,在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忍、怜惜还有伤感。
也许以前的秦浩,会忍不住动手,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可现在的他,并不会这样了。
他现在即使走出去阻止,自己和女孩怎么养活?秦浩穿梭不同时空已久知道人心险恶。就是小女孩妈妈真病了,秦浩也会选择旁观,因为他根本没钱给她......
不过秦浩好奇心更大了,他想知道这两个学徒在掩饰什么。同时,也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便报了名。
迎着落日,一个小女孩夹杂在三十几个男人中间,朝着不远处的海港走去。
“兄弟,每个月给两个金币是真的吗?招的人是不是有点多哦。”一个胖胖的男人挤了上来,附在学徒身边套近乎般问道。
“不多,这才多少,上个月比这还多呢!”较小的学徒用手扇着,男人呼出的酒气,捏着鼻子说道。
“哪每个月发多少钱哦!”胖男子眼睛快速眨了起来,扯着嗓门大声惊呼了出来。
“没多少...我们家老爷是三星药剂师,钱有很多的...”较大的学徒带着厌恶的神情,侧过脸去悠悠的说道。
胖男子听明白这两名童子是藏着掖着,悻悻然走到了后面,表情中透漏着几分怨恨。
“开船!”站在一艘大船甲板上,学徒朝着晒得黝黑的水手喊了起来。
“开船!”“开船!”
水手们喊着号子,蓝灰色的帆布从桅杆上垂了下来,伴随着风鼓荡着,巨大的木船随着风左右摇摆,一个巨型壮汉快速转动起船舵。船晃动两下在汹涌的浪涛中穿梭。
木船在月色中穿梭,也不知过了多久。木船上响起了急促的锣声,“暴风雨来了!”“暴风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