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验证什么,也许是单纯的想看一下骨剑可以进化到什么程度。
他向那群教徒举起了屠刀,在人群中展开了疯狂、血腥的厮杀。
就连在黑暗深渊长大的大魔王,也不禁为之动容。
可惜现在的她,被黑白两生花剑气所伤,脸色惨白。左臂断口缠绕的黑雾,不断被蚕食,力量不断衰竭。
“啊哈哈哈!你们这群猪猡!羔羊!为你们的主献上你们的生命吧!你们可以被救赎,得以永生!”守护骑士尖叫着,挥砍着,犹如一个疯子。
“我的光明神!我的主啊!求你救救你的孩子吧!”一个老人被四散逃命的人群绊倒了,她脸上带着绝望的表情,张开双手神向天空,高声呼唤。
“从没有什么光明神!那些都是杜撰的!不过现在我就是神!没有人可以制裁我!”提着骨剑的守护骑士高声说着,缓缓走向老人举起了剑。
老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也看到那些被这把邪恶之剑碰触到的下场。她带着深深地沮丧,只期望这场浩劫能快点结束,生者不再绝望。
“嗡!”一把硕大的闪烁着碎裂闪电的镰刀飞驰而来,竟然把那把威力无匹的骨剑,磕飞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披着血红色斗篷,穿着暗灰色的皮甲,戴着兜帽,腰侧别着两把锋利无比的战刃的女地精。她紧握着战刃的双手手指中间并没有蹼,浅绿色的脸上还纹着一朵血红色蔷薇。
她就是土地精救世空战旅的灵魂--“血镰丶执政官”!
“你身为光明神侍从!却在屠戮她的子民!有何居心!”“血镰丶执政官”收回闪电镰刀,朝着守护骑士大声怒斥。言语中带着无上的威严和无尽的愤怒。
她恨这名守护骑士朝着平民挥出了屠刀,她恨竟然没有人阻止他,她更恨这群狂热教徒的无知,直接导致他们羊入虎口。
“滴答,滴答,滴答...”,因为刚才事态紧急,她用尽全力挥出的战镰导致她面色惨白。而与战镰的灵魂维系,使她感受到了战镰与骨剑相互撞击那一刻的身心悲鸣,她感受到了骨剑的内心。而力量的差距,使她虎口剧震,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流出。
面对这个嗜血狂魔,她现在无力抗争,更别说保护那些教徒。
“嗯!嗟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只不过是又来了一只小爬虫!”那名手持骨剑却还被战镰击退一步的守护骑士,从惊愕和呆滞的神情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执政官手上不断滴落的血滴,眼神眯了起来,仿佛是见到骨头的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尖声尖声嘲笑着。
而后撇下了这些毫无法力的信徒,朝着执政官飞驰而来。
“铛铛铛!”兵器交接,发出响彻云霄的轰鸣。似乎战镰能感受到骨剑的意志,两种灵魂相互厮杀搏击。
“嗡嗡嗡”,一阵阵灵魂杀伐之声深入执政官脑海,使她痛苦不已。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执着战镰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
也许,下一次或者下几次后,战镰会脱手而飞。
对面的守护骑士同样不好过,他手持骨剑感觉更加明显。他面色铁青暗暗咒骂着这把破剑,等到双方攻击不下几十次后,他明白了这把战镰很妖异。能勾起骨剑中那名少年的残念,而这个少年似乎对那个女人很熟悉。
处于风暴旋涡中心的他,也只能极力压制骨剑的这种思绪。他双手舞动起来,把一缕缕光明和黑暗之气导入剑身,用那朵黑白两相莲花压制,束缚,封印。
而随着他的努力,这把骨剑缓
缓沉睡,剑身上不断涌现出一朵朵薄雾。看那外形像极了百合。
沉睡后的骨剑在守护骑士符文阵加持后,力量暴涨。对面的执政官防守起来更加吃力,大开大合的长柄战镰速度明显下降,防御缺口的出现,导致她左躲右闪间险象环生。
“呜!”骨剑横扫过来的剑气,呼啸着冲向执行官。而执政官的双手来不及回防。
“嗡!”战镰被击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一圈后掉了下来,插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旁边。
执政官压低身子急速后退,来抵消巨大的冲击力。边退后边抄起腰侧的战刃防御。
“桀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守护骑士带着冷笑飞奔而来。朝着执政官举起了骨剑,他想一举杀死眼前这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
执政官咬着牙怒视着守护骑士,挥动两把短刃从下而上划出,堪堪接住朝下劈来的骨剑。随着守护骑士的力道加重,执行官的双脚竟然深深扎进广场的巨石中。
“呜哈哈!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颤抖吧!异教徒!”守护骑士看向执政官的双脚,而后抽回了骨剑。在一瞬间,加重力道砍了下去。
“咔吧!”一柄战刃从中折断,发出清脆的声音。
骨剑顺势倒向另一把战刃,仅余的这把战刃瞬间布满了蜘蛛纹,执政官咬着牙,紧紧抓住这两把处于崩溃边缘的战刃。快速盘算着怎么脱险,最后想到在崩溃的刹那,“咕噜噜”滚出骨剑剑域范围。
不过她的心思很快被同样作战丰富的守护骑士看穿了,他带着残忍的笑容封锁住了执政官的退路,而逐渐压下来的骨剑,让执政官躬下了身。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在与水蛇对峙伺机而动的龙虾,也似背负外高加索山的普罗米修斯。
“啪!”战刃碎裂!骨剑借势刺向执政官的双眼。
这把闪烁着黑白色两相莲的骨剑,灼伤了执行官的皮肤,割断了她的秀发。在执行官无畏的眼神中,越来越近。
“嗡!”一道寒光快如流星,带着撕裂虚空时所特有的白烟,朝着守护骑士飞去。
准备虐杀执行官的守护骑士,带着几十年战斗的本能,朝着一边扑了过去,险险避开拿道夺命之光。即使如此,他的脸上也被翻转的剑气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而那些血被骨剑吸收后,仅来得及发出一丝红光,旋即被黑白花朵绞杀。
当守护骑士回头看向寒光来源时,忍不住大骂自己笨蛋,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因为他竟然把那个最大的威胁,那个什么什么大魔王忘掉了。
而现在这个魔王恢复了气力,朝着自己挥出了战镰。尝到了这柄古怪的镰刀在魔王手中的威力后,让他不得不全力提防。
而趁此时机,被困在地上的执政官“咕噜噜”滚向了大魔王。站起来的那一刻,她愣住了失声叫到:“你是炮婶?”
“...你是芯丫头?”扶着战镰面色苍白的大魔王,盯着眼前的执政官端详了半天,快速思索着曾经的前世记忆。也许是得益于寄存在炮栓上的那一缕血脉,让她很快知道了眼前这个丰满俊俏军人的名字-“炮芯”,自己死去儿子的青梅竹马,儿时玩伴。
“对!是我。炮婶你去哪了?我们村没了,大家都死的好惨...呜呜呜”,刚毅坚强的执政官终于碰到了亲人,她完全松懈下来,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大魔王痛哭起来。
“额哈哈哈,炮婶?炮芯?一群沆瀣一气的恶魔!一起接受圣光的制裁吧!”在一边注视着她们的守护骑士,突然叫嚣起来,用骨剑指着抱在一起
的两个女人,发动了袭击。
“芯丫头,你先靠一边,我来斗他!”大魔王对着执政官低语,而后迎上了守护骑士的骨剑。
“嗡嗡嗡!”在战镰和骨剑靠近的那一刹那,一阵巨大的冲击波形成,朝着四面八方冲去。
广场周围那些还处在心惊胆战中的教徒,被土地精救世空战旅的士兵们紧紧保护住了。他们现在也在迷茫,分不清自己的信仰是对是错。
对那名肆意杀戮的守护骑士的痛恨,让他们站在了大魔王一边。而执政官和大魔王相识,又使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他们不自觉的喊出了,“达娜希尔女王!杀死那个恶魔!”“女王!杀死那个魔鬼!”“女王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桀额额!一堆乌合之众!一群墙头草!等我解决了这个恶魔,我要把你们全部钉在教堂十字架上!”听到那些光明教徒竟然支持眼前这个恶魔杀死自己,守护骑士气炸了!他朝着那群振臂高呼的叛教逆贼们,恶狠狠地恐吓着。
“去他妈的!钉你妈卖批哦!你个山炮!”在那群教徒中一个秃顶的老地精,扯着嗓子大声骂了起来。言语中夹杂了许多人类特有的外来词。
“钉你妈卖批哦!你个山炮!”周围的地精们或许觉得这个老家伙骂的很时尚,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词的意思。不过发现很押韵,很顺口,很爽。便跟着骂了起来。
到最后竟然犹如人类世界杯,那些助威球迷一样。叫骂声连在了一起,响成了一片。“钉你妈卖批哦!哦...哦...哦,你个山炮!哐...哐...哐...”。
“你个恶魔混蛋!伪教士!再聒噪剥了你的皮!”,这个秃头地精很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所有地精都受自己指挥的感觉。宛如啦啦队长的他,学着不久前刚见识过的一个人类女子,继续朝着守护骑士怒骂。
而这句“再聒噪剥了你的皮!”也很快成为了热词流行了起来。
这个跳着蹦着大声叫骂的秃头地精,自然是刚到不久的大工匠-海地精地心救援小队的队长。他所崇拜的那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类女子,自然是刁钻泼辣,“凶残成性”的“洱斯使者”-夏多多大人。
杀伐诛心,熟读人类语言行为的守护骑士,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气得七窍生烟,眼睛变得血红,心绪乱遭起来。他朝着大魔王疯狂攻击,因为他知道,不杀死这个女魔头。自己的主动权将会永远失去。
不过,他等待的是一个更可怕的现实。面前那个女魔头把那个古怪的战镰插进广场,跪在地上祈祷着。而自己手持骨剑竟然撕不破那层黑色防御。
“我的儿子,小宝...听从母亲的呼唤,回家吧!回来吧!”在那层黑纱防御中心,有一个大魔王,女魔头,一个母亲,在低低的念诵着儿子的乳名,轻声呼唤着。
风吹过,头上的兜帽滑落,两个鹿角露了出来。
“我是海边诞下的珍珠一串,渔村是我的梦想,地心是我的家园,我是妈咪的小宝。我胸中还氤氲着光明的英魂,精忠的白骨点染了我的家传。母亲,光明的黑暗要吞没我了,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水一战。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风中仿佛有人在哭,残留着一个男娃的奶声奶气的哼唱。
“小宝...妈咪来接你了!...苍穹赤日孕育九州!黑暗光明重铸万灵!万仙诛魔战阵!开!”
迎着风声,达娜希尔大魔王双手伸向天空,念诵着恶魔第一禁忌战阵符文,为地心城带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