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呵呵”笑道:“哥哥,此事咱们这些外人先不要着急开口,且看婧宝怎么说才行。王爷和王妃,都听婧宝的。到时,哥哥只需做个推手,把他们的好事促成,管保岳宁远与婧宝都见哥哥的情!”
李承宇“呵呵”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韦幼青,笑道:“我猜,你给你自己派得差事,准是在他们二人之间穿针引线,先促成他们的好事吧?”
韦幼青笑道:“那有何不可?我义兄人品方正,又对婧宝一往情深,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是希望婧宝有个好归宿。”
二人这么谈妥,心情俱都大好。韦幼青是练道家内功的,虽然从早到晚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喝水,却不觉得饿。李承宇晚饭没吃,这会儿心情好了,觉得肚子渐渐的饿上来,故传了晚饭来,兄弟二人慢慢的喝酒。
李承宇见烛光下韦幼青愈发显得唇红齿白,心里爱慕至极,却苦于对面的人不能亵渎。这爱而不得的滋味,李承宇不知如何形容,当真是酸楚的很。
李承宇转而想到韦幼青的那个小厮,笑道:“幼青,婧宝收的那个小厮,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韦幼青心里为难,总不能说这水狸长得很像那个对婧宝无礼的狐妖。故而含混的说:“当时我们在一家酒楼听戏,这个小厮戏唱的好。”
“是吗?”李承宇一听此人会唱戏,当真来了兴致,“既然如此,让他来给咱们唱两段提提神。”
韦幼青知道李家人都爱听戏,这才有了胡灵均在朝中的微妙地位。可他有话得说在前头:“哥哥,这个水狸,婧宝后来不喜欢他是有缘故的,此人心术不正,我也不喜欢他。”
李承宇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韦幼青道:“心术正与不正,都有他的用处。你既然不喜欢他,留给我吧。”他呆呆的凝视着韦幼青,叹息道,“此人有些像你,你又总是不在府内,让他在我身边做个替身吧。”
李承宇这话说的有些直白,且不像上次那样是喝醉了才说的。二人都已经长大,不能再装不懂。韦幼青沉默不语,想着最好的措辞。
李承宇见韦幼青为难,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不用为难,也不用想什么好听话给我听。你这么小,老婆却已经娶了两个,出门还要带一个漂亮小道姑……”他笑着摇头,“我若是再不懂,就是我的错了。咱们只是兄弟。”
韦幼青被他说的羞惭满面,尴尬的笑了笑。也是为了婉转的规劝李承宇,韦幼青装作不懂他的话,惭愧的咧嘴笑道:“哥哥是在教训幼青贪恋女色吗?幼青以后警醒,不能为此耽搁正事。”
李承宇七窍玲珑心,哪里会不明白韦幼青的话?他不以为意的笑道:“你放心,替身永远都是替身,连你都耽搁不了我的正事,他算什么?”
这话说的更加露骨,韦幼青不由得脸涨红了,他瞥了一眼李承宇,却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韦幼青急忙低下头去,笑道:“哥哥想听戏,我让人传水狸进来就是。”
前有胡灵均这样的大家比着,水狸的戏显得很一般。李承宇有些提不起精神,摇头道:“要说唱戏,还数胡先生。可惜他不会唱给我听。”
韦幼青想起阿桃,笑道:“胡先生的嗓子倒了,已经不唱戏,改做乐师了。他有个女徒弟,今年才九岁,会不会唱戏不知道,弹得一手好琵琶。幼青听她弹过几次,真真的让人心动。只是不知哥哥会不会喜欢琵琶。”
李承宇斜睨了一眼韦幼青,懒散的笑道:“琵琶?你会弹吗?”
韦幼青很惭愧的笑道:“不会。”
“那就算了。”李承宇意兴阑珊的止住了水狸,挥挥手让他下去,对韦幼青道,“那咱们下盘棋?”
韦幼青见李承宇面色憔悴,劝道:“哥哥若是有空闲,还是多歇息才好。下棋太费精力了。”
李承宇深深叹息道:“我睡不着。”他看了一眼韦幼青,“你知道吗?雪球死了。”
“雪球年纪大了。”
“先是你走了,好在还有雪球,如今雪球也走了。我哪里还能睡得着?”
韦幼青觉得自己快被李承宇灼热的目光烫伤了,他想站起身来,可听着李承宇声音里的疲惫与孤独,又觉得心里不忍。
“哥哥,幼青教你道家的内功心法吧,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能……”
“还能清心安神,祛除魔念,对不对?”
“哥哥……”
李承宇笑起来,他拿起酒壶,给韦幼青倒了一杯酒。韦幼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伸手去接,李承宇却把酒杯端了起来,笑道:“这杯酒你必须喝,虽然你我不是师徒,可你教我内功,我总要敬你一杯酒。”
韦幼青听他这是答应了,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心中巨石放了下来。他接过李承宇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来到后堂李承宇的书房,李承宇没有把自己的两个王妃接过来,是以后堂很安静。他打开书房内的隔门,里面是一间静室。静室里青烟袅袅,清香怡人。
二人脱了鞋,走进静室,静室里空无一物,唯一几一席而已。两人盘腿面对面做好。韦幼青开始念清心咒的口诀,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能清晰的传至李承宇的耳朵里。这声音平复了二人纷乱躁动的心情,仿佛万物都静止了,一切归于虚无。
第二天,两人从入定中醒来。有阳光从窗棂里照射进来,风轻轻吹起藕色的窗纱。李承宇一双眼睛神采奕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幼青,不如我们一起去修行可好?忘记尘世烦恼,做个逍遥自在的仙人。”
韦幼青笑道:“哥哥,仙人也有仙人的烦恼,尘世自有尘世的快乐。幼青江湖草莽,都舍不得这凡间的热闹。何况哥哥贵为亲王,是李煻数一数二的漂亮人物?”
“你说的是,哥哥这是心魔不除,走到歧路上去了。你也不是什么江湖草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