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连连点头称是,两人一起来到半山温泉,可眼前只是一座座起伏的山包,上面满是树木。她失望的说:“这里地势这么起伏不平,却要怎么建房子?”
时文儿笑道:“咱们又不是要建什么大宅院,只是喜欢这山中温泉,才想着要开出来泡温泉而已,房子什么的,倒没什么打紧。这山中有的是树木,锯下来用圆木盖几座木屋,再垒个马厩即可。这样花费不了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山地,户部会怎么给咱们要价钱。”
赵离梨睨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笑道:“这里是无主荒山,要什么钱?按我朝律法,开发荒山,是有奖励的。”
时文儿笑着看了看赵离梨,呵呵笑道:“阿梨,律法上说的是开荒种地,咱们是建房子,不是一回事。我要是这么给户部郎官去说,他们要气疯了的。”
赵离梨拿手里的马鞭子轻轻戳了他一下,笑道:“你傻呀!难道你不会种点果树什么的?既然你想养马,总要吃草吧?种点苜蓿草什么的总行了吧?你不用管,这是我的别墅,我哥哥现如今管着户部,我跟他说就是。他敢要钱,我拿马鞭子抽他。”
时文儿莞尔一笑,调侃道:“怪不得当年那么多男人去当武皇面首,有个厉害女人罩着就是好……”他还没有说完,赵离梨生气的拿马鞭作势要打:“你敢再这么说,我就打你!”
时文儿急忙举起双手,护住脑袋,玩笑道:“有小娘子要打夫君了!救命!”
赵离梨听了,脸红了红,满心的欢喜却故作不在意,冲他做了个鬼脸,没有理睬他,双手背于背后,迈开大长腿,大刺刺的往前走。
时文儿一笑,赶上她的步伐,两人从半山上的温泉转下山坡,渐渐的走到半山的背后。就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砸石头声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前面的山崖下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一群人俱都穿着皮围裙,忙着把小石头打碎,大石头打磨成石砖。
赵离梨狐疑的问:“怎么这么多石头?”
时文儿看了她一眼,说:“是啊,那个山脚下,堆满了石头。正好用来铺路做地基了。”
赵离梨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可这座山崖不像是能滚落这么多石头的呀,且不说那些石头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码在那里的。咱们过去看看吧!”
时文儿目瞪口呆,那堆石头早就被打石人弄得横七竖八,赵离梨竟然还是能看出这是人码出来的,而不是自然形成的乱石堆。
他急忙跟上去拉住赵离梨,指着身旁的一个低洼地说:“你方才说要种果树,我看把这片地里的树木砍伐了盖一座木屋,然后在周围种上果树,如何?”他沉吟片刻,说:“就种上梨树吧!咱们不用外人种,咱们自己种如何?”
赵离梨一听时文儿要种梨树,知道是因为自己叫“阿梨”而起,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早把那堆石头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娇羞的低下头去,小声说:“好好的,种什么梨树嘛!”
时文儿再次被她娇羞的样子迷的神魂颠倒,他把赵离梨拉到一棵大树背后,动情的从额头开始,一点点的吻到嘴唇,呢喃道:“我们一起种梨树,一起修木屋,可好?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赵离梨背靠着大树,被他亲吻的浑身无力,她搂紧时文儿,呢喃着说:“我听你的,你要怎样就怎样……”
时文儿被她搂得呼吸急促,他喘息着说:“好的,你答应了,我就去买梨树苗,说好了,咱们一起种。”
时文儿一接到户部对他的“开发荒山”的批复,马上就大张旗鼓的干起来。先用石头在东、西、南三侧圈起围墙,又多召集了人来,连夜赶工打石头,把剩下的石头全部加工好,边打边往路上铺设。把需要伐掉的树木伐掉,木料放在拟定的梨林位置堆好。
那边温泉已经打出来,垒好温泉池。顺着温泉池盖了一排高大宽敞的石头房子,供泡温泉时休息以及客人居住。
等到时文儿定的几百株梨树苗送来,赵离梨再一次来到温泉山庄时,那些石头已经全部都用完了。山崖下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像那里从来没有堆放过石头。只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各色小野花点缀期间。
阳光明媚,正是春季万物复苏时,赵离梨走进半山山庄。惊讶的发现所有一切都变了模样。
一进门,两边门墙盖着一溜北屋,那是侍仆们住的地方,半山山庄现如今只有男仆。迎面是一条石板路。石板打磨的不是很光滑,带着原始的粗糙。一条凹凸不平的石阶路从石板路上分离出来,向着东边半山蜿蜒而上。
石阶路两旁,是山中本就有的松柏树和绿盈盈的野草。树木与野草中间,各种各样的小花一蓬蓬,一簇簇,偶尔会有一两只小鸟落到地上觅食,有人走过时,又“扑棱棱”的飞走了。
走到石阶路的尽头,就到了位于半山的温泉。从一个的宽大厅堂进去,路过两个穿堂,穿堂与穿堂之间用绯色帷幔隔开,如梦如幻。走到第二个穿堂的门口时,有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里面雾气缭绕,原来这里就是温泉池了。
池水看起来只有齐腰深,在池中的右侧水中,有两张打磨的非常光滑的石床,每一个石床的旁边,都有一个小几,几上放着一篮花瓣,被热气熏蒸,香气四溢。
“要不要进去试试?”时文儿在赵离梨耳边温柔的问。
赵离梨的脸不知是被热气熏蒸,还是被他大胆的挑逗羞着了,红扑扑的,仿佛娇艳欲滴的水蜜桃。她犹豫了一下,回头娇嗔的打了时文儿一下,跑开了。
时文儿本就没指望她会同意,看着她脸蛋儿红扑扑的跑开,呵呵笑着追了上去。
赵离梨一直跑到厅堂门口才停下,回头娇嗔道:“你这人最讨厌了!人家都说了,再过几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