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老这样的地位,很多事他只需要在幕后指挥就可以了,出面的都是他的心腹,此刻,凌晨两点多,停车场。
“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商弈笑说出黄龙玉摆件的下落!”中年男人坐在后座上声音冰冷的转达着马老的命令,“之前和商弈笑一起被抓的老人目前下落不明,询问一下商弈笑当时是什么情况。”
“她只怕不会轻易开口,从被抓到现在她要求律师在场,否则什么都不会说。”一旁穿着便衣的男人低声回了一句。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他最开始希望是秘密抓捕商弈笑,这样一来要审问她就容易了,可是鉴于商弈笑的利落身手,实施秘密抓捕能出动的人手肯定不多,到时候说不定会让商弈笑逃走了。权衡之下只能大规模的实施了抓捕行动,确保商弈笑无法逃脱,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人都知道商弈笑被抓了,有些事就无法私下里进行了。
中年男人眼神狠辣了几分,沉默半晌后一字一字的开口:“动用一些手段,只要她将知道的消息都吐露出来了,生死不论!”
说完之后,中年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两百万,密码是你儿子的生日。”
就在此时,汽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中年男人一愣,当看到站在车门前的关煦桡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这是陷阱,自己被算计饿了!
“何秘书,请吧。”关煦桡拿过银行卡装到了物证袋里,而刚刚和中年男人交谈的便衣则快步下了车,解开了外套,拿下了身上的监听设备。
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何秘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不过此时看起来依旧很冷静,任由关煦桡将他身上的手机没收了,又搜查了全身,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一个刑侦警察这才押着何秘书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关煦桡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汽车发动之后驶出了停车场,片刻之后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下。
“原来关队长请年假休息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人证物证齐全,何秘书明白自己是彻底完了,不过他并不担心。
自己知道马老太多太多的秘密,很多事都是自己去处理的,所以为了自保,马老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将自己安全的救出去。
“何秘书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关煦桡回头看向何秘书。
马老没有退休的时候,他就是马老的机要秘书,马老退休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何秘书会被安排到某个部门工作,毕竟他跟了马老不少年,人脉关系和工作能力都有了,完全可以胜任相关的工作。
谁也没有想到何秘书竟然选择了提前退休,依旧跟在马老身边给他办事,可以说只要何秘书开口了,马老距离锒铛入狱就不远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商弈笑是私人恩怨,知道她被抓捕归案之后,我就想趁机报复一下。”何秘书冷笑一声,将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了。
“希望一会何秘书还能这样说。”关煦桡朗声开口,重新将目光看向车窗外的夜色,二哥憋着一肚子的火气,马迹远这一次绝对不死也要脱层皮。
汽车开了二十多分钟,何秘书一直闭目养神的沉默着,直到看见了熟悉的地方,不远处一幢独立的三层楼的大别墅,前后都有院子,高耸的围墙让这幢别墅看起来格外的隐秘。
这里算是纪律检查委的地方,有些重犯和要犯会被带到过来受审,这里保密性极好,里面的人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无法窥探里面的事情。
被押着跟在关煦桡身后,经过了层层关卡的检查,何秘书被带到了二楼,关煦桡打开右侧的门率先走了进去,何秘书也跟着进去了。
这是一间观察室,透过单面镜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况,何秘书一怔,下意识的开口:“傅涛?”
审讯室里,傅涛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拷住了,手铐的另一端则被固定在了桌子上,脚上也带着镣铐,椅子同样是固定在地面。
整个房间墙壁都是特殊的材料,可以防止人撞墙自杀。天花板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都安装了摄像头,门锁是特制的密码指纹锁,门同样是碳钢结构,子弹都射不穿。
门从外面打开时,胡子拉碴的傅涛倏地抬起头向着门口看了过去,而观察室里何秘书也抬眼看了过去,当看到谭亦走进来时,两人都是错愕一愣,难道他不是普通的中医吗?
“是不是很诧异一直没有审讯你?”谭亦将手里一沓厚厚的卷宗丢在桌子上,拉过椅子在傅涛面前坐了下来,优雅而俊美的脸上带着浅薄的冷笑,凤眸微微的眯着,完全是掌控全局的胜利者。
“你到底是谁?”傅涛声音嘶哑的开口,从他被抓到如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傅涛很清楚徐苗苗的死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傅家本就不干净,根本经不住查,而傅家为了自保,自然将这些罪名都推到傅涛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涛才不得不听从了马老的命令,知道商弈笑因为在沿湖街打架闹事被抓之后,傅涛派了人过去暗杀商弈笑,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单独关押着,外界的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一开始傅涛还以为这是马老的安排,可是等了一个多星期,傅涛心里隐隐的生出不祥的预感,此刻看到面前谭亦,傅涛更加的不安了。
谭亦勾着薄唇笑着,余光扫了一眼单面镜,似乎透过镜子可以看到后面的何秘书,“我以为从我的姓氏你已经可以猜到我的身份。”
“谭?”傅涛一愣,猛地瞪大了眼睛,太过于震惊之下,傅涛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晃荡的手铐哐当哐当的响了起来,这才让傅涛意识回到了大脑,怔怔的看着优雅尊贵的谭亦。
许久之后,傅涛像是被卸掉了全身的力量,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精气神都散去了,只余下深深的疲惫和绝望,一字一字的开口:“我输的心服口服!”
声音嘶哑着,傅涛赤红着一双眼,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来自柳叶胡同谭家!他的父亲不亚于是这片土地的掌控者,而自己算什么?在庞然大物的谭家面前,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观察室里,何秘书同样震惊的愣住了,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关煦桡。
如果里面这位是谭家的人,那么他姓关?而体制内工作的人谁不知道关部长的威名,关曜和谭骥炎是铁杆兄弟,谭亦的身份已经表露了,关煦桡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难怪之前马老一直查不到关队长你的来历,只以为你在部队从事的是机密任务,所以你的身份其他人都没有权限调阅。”何秘书面容惨淡,傅涛已经什么都开始交代了,因为死扛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同样的,何秘书的心理防线也崩塌了,他唯一的靠山就是马老,别说他已经退休了,就算还没有退休,马老又怎么敢和谭家、关家抗衡,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时间还算早,但是马老年纪大了,睡眠少,早上醒的早,按照他的习惯,他是七点钟吃早饭,这会儿正在看报纸喝茶,顺便等何秘书那边的消息。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一看上面是何秘书的号码,马老脸上不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老神在在的开口:“小何,情况怎么样了?商弈笑交代了吗?”
“她已经招供了,黄龙玉摆件被谭亦拿走了,估计是藏在贺氏医门。”何秘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只透露着些许的疲惫。
马老拧着眉头,贺氏医门在帝京还是有不少的关系,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马老根本无法将谭亦怎么样,之前能抓到商弈笑,也是因为将三条人命的案子栽赃到了她身上。
“之前从王教授那边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商弈笑是打算将摆件送给谭亦的。”何秘书再次补充了一句,这个情况马老也知道。
商弈笑被通缉之后,刑侦队第一时间就去四合院搜查了,只可惜没有找到摆件,之后马老又派人去了王教授和钱教授那边打探消息,毕竟这两个教授对商弈笑很是关爱照顾。
被逼的急了,王教授下意识的说出了商弈笑要将摆件送给谭亦的事,而且王教授还找了木匠重新做一个底架。
马老再急着找摆件,他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去贺氏医门,毕竟这个摆件是商弈笑捡漏得来的,就算商弈笑是杀人犯,摆件也还是属于她,现在在谭亦手里头,外人还真拿不到。
一手轻叩着桌面,沉思半晌后,马老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何秘书下达着命令,“你去联系谭亦,用摆件换商弈笑的平安!”
从根本而言马老很想弄死商弈笑,一个小姑娘竟然一而再的让自己受挫丢了面子,可是比起面子和尊严,还是实际的利益更为重要。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何秘书立刻答应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谭亦和关煦桡,他们果真料事如神。
前两天的时候,邓鹤翔之前将未知身份的老人是田振江的消息透露给了马老,何秘书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绝对不会偶尔查到的,但是马老已经有些疯魔了,所以即使心里有疑惑,何秘书并没有提出来。
现在何秘书算是明白过来了,谭亦和关煦桡的真正目的还不是马老,而是邓鹤翔!马老也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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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鹤翔同样也在急切的等消息,但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邓鹤翔一直表现的很淡然。
似乎他之前透露未知身份的老人是田振江,只是因为他帮着马老追查商弈笑的下落才意外得知的。
所以当马老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邓鹤翔正在黄家的别墅和黄父商量生物制药研究所的具体合作方案。
黄子佩身为日后鼎盛集团的继承人,她即使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也坐在一边旁听着,同样从梅家搬出来的沈夫人自然不会错过和邓鹤翔见面的机会,说到底黄家和邓鹤翔会合作,也是沈夫人牵线搭桥的。
“是马老的电话。”邓鹤翔对着黄父温雅一笑,随后拿着手机向着客厅外走了去,“马老,早上好啊,我听说商弈笑昨晚上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的确如此,鹤翔那,有件事我要麻烦你了。”马老坐在汽车后座上,透过车窗看向一路之隔的黄家别墅,“我找田振江算是为了了结一个心愿,当年他还在帝京的时候,和我是八拜之交。”
田振江当初在帝京创业,旗下就有好几个知名的服装品牌,当时的马老在发改委工作,负责的就是招商引资这一块,可以说田振江会选择回帝京创业,都是马老一手推动的。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马老的仕途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四十岁不到就能在重要部门工作,而且也是中层领导了,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对比之下,马老却发现田振江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马老拿的只是死工资,上下班还要坐公交车,可是田振江却身价数十亿,出入都是豪车,司机保镖跟随左右,出入的也都是高档的消费场所,花钱如流水一般,一顿饭的钱都抵上马老一个月的工资了。
最初的时候,马老和田振江关系也算密切,只不过两人的生活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强烈的嫉妒扭曲了马老的心。
所以当初孙平治引诱田振江的独生子田平安吸毒的时候,马老即使知道了也没有阻止,甚至在田平安背上了杀人罪名之后,马老还帮着孙平治善后。
之后则眼睁睁的看着孙平治逼迫田振江将这块地贱卖了,而马老一直蛰居在暗中。
事发后,田振江也找马老帮过忙,他明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是消极怠工,田振江性子宽厚温和,但是他能在商界立足,坐拥上亿的资产,田振江从马老的态度里发现了不对劲。
当年,孙平治还想着用田平安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继续要挟田振江,一步一步的蚕食田家的产业,而马老则想坐收渔翁之利,等孙平治将田振江的产业弄到手之后,他再拿孙平治陷害田平安的种种证据,最终将这巨额财富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可是孙平治和马老谁也没有想到田振江竟然是双国籍,他直接丢弃了国内的产业,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m国。
如此一来,孙平治和马老的打算都落空了,他们做的本就是违法的事情,不可能闹到台面上来,再者田振江都去了国外,又是m国的国籍,他们就算追查也拿田振江没办法,所以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鹤翔,当初是我愧对田兄,孙平治拿着平安吸毒致人死亡的证据要挟他,我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了袖手旁观,如今想想我是真的后悔了。”马老语调带着沉重和愧疚,似乎真的很想弥补对田振江的亏欠,“鹤翔,你有些关系,再帮我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田兄的下落。”
接电话的邓鹤翔满脸的嘲讽之色,马迹远这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他明明觊觎的是田振江的财产,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马老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忙调查的,商弈笑那边怎么说?她是最后见到田老先生的人。”邓鹤翔这边也是一头蒙,十人的精锐队伍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根据判断这十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华国的特勤人员给抓走了。
而在失踪之前,他们只传了一条信息回来:鸽子已经落网了。鸽子正是田振江的代号,落网代表他被找到了。
因为是在帝京,唯恐华国的相关部门会追查到他们,所以抓到田镇江之后他们并没有将更多的消息传回来,估计等安顿好了再等待上面的指示和安排,谁知道就出事了。
马老这边的消息都是何秘书给他的,所以马老半点都没有怀疑,全都告诉了邓鹤翔,“商弈笑发现有人要杀她,就将人打晕了过去,她带着田兄一起离开的,毕竟是她连累了田兄。”
马老将一段视频发给了邓鹤翔,上面正是商弈笑被“审问”后交代的情况。
视频里,商弈笑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满头的大汗,似乎被折磨的狠了,说话的声音很缓慢,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子冷意。
“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田老先生的司机来接他了,我也跟着上了车,田老先生让保镖将我送回四合院,我下车的时候,他们突然对我开枪,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了。”视频里商弈笑还解开了两粒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左胸口上方一处致命的枪伤。
“鹤翔,根据商弈笑的口供,我感觉田兄有危险,商弈笑算是命大,否则她早就成一具尸体了。”马老并不关心商弈笑的死活,他只想知道田振江的下落。
邓鹤翔再三保证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调查,马老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快步向着客厅走了过去,邓鹤翔笑着告辞,“黄总,马老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我们下一次再约时间。”
“邓先生太客气了,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黄父笑着和邓鹤翔握了握手,心底暗自存了几分戒备。
看得出马老和邓鹤翔的关系更为密切,生物制药研究所虽然是三方合作的,但是一旦邓鹤翔和马老统一战线,这对黄家将非常的不利。
“鹤翔,我送你吧。”沈夫人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则带着几分娇羞和快乐。
沈夫人陪同邓鹤翔一起出了门,又在门口聊了十几分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差不多要到午餐的时间了,你可别为了工作又忘记吃饭,身体最重要。”
听着沈夫人情意绵绵的叮嘱,邓鹤翔笑着点了点头,“思雪你不放心,到了饭点可以发个信息提醒我,你的号码我单独设置了,即使工作时间也能打进来。”
沈夫人脸色微微一红,之前她也存了和沈父离婚的心思,但是毕竟结婚多年,而且年纪又这么大了,沈夫人面子有些的浅,可是看着俊朗又成熟的邓鹤翔,沈夫人突然感觉离婚了也好,鹤翔估计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催促自己。
自己已经让鹤翔等了快二十年了,难道还要让他继续这样等下去吗?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啊蹉跎下去?
目送着邓鹤翔的车子离开之后,沈夫人的表情渐渐的坚定下来,自己该回梅家一趟了,这个婚必须离了,这样拖着欠着谁也不会有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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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家别墅离开之后,半路上邓鹤翔让司机和保镖都下了车,自己开车离开了,汽车在开出半个小时之后,忽然停了一下,一个男人快速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邓鹤翔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情况,“商弈笑的口供和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信息是完全吻合的,田振江的保镖和司机一开始就已经被杀了,是我们的人伪装成了司机去接了田振江离开。”
商弈笑是一个意外,所以必须铲除,她胸口那一枪差一点就射到心脏上,而且邓鹤翔之前查到商弈笑在军区医院的情报之后,就立刻上报了,而m国这边动用了相当隐秘的关系从院方查到了商弈笑的病历。
“从商弈笑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正是我们惯用的,如果不是谭亦这边找了关系,再加上谭亦自己的医术高明,商弈笑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后来她一直躲在医院里,所以马迹远这边才没有找到人。”邓鹤翔将刚刚从马老那边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后座的男人。
男人声音略带着几分暗哑,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田振江应该是被华国的特勤人员带走了,他一旦将核心技术交出去,我们所有的工作都白费了。”
这绝对是一个失败的任务,不单单死掉了十个精锐,而且让华国成功的拿到了高端芯片和半导体的核心技术,这对m国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最后直接的负责人后座的男人和邓鹤翔估计都要被审问,甚至可能丢掉手里头掌握的权利,这也是两人怎么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田振江如果真的想要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之前在m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去大使馆?”邓鹤翔将车子转了个弯,最后开向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田振江或许只是想要故地重游,我们还有机会。”
后座的男人也有这个推断,可是他已经牺牲了十个精锐,如果再动用人去查田振江的下落,一旦田振江已经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了,而自己却因为判断失误导致几个潜伏了二三十年的间谍被暴露了,这个责任就非同重大了。
所以男人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判断,沉默在车子里蔓延开来,“马迹远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黄龙玉的摆件,这和田振江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邓鹤翔也很是恼火,声音阴狠毒辣了几分,“马迹远口风太紧,他根本没有透露,不过他之前派了人去m国找田振江,还找了专业人士评估了田振江的财产,这个摆件或许是获得田振江财产的关键。”
“刚刚得到的消息,马迹远要用商弈笑的平安从谭亦那里换回黄龙玉摆件,你派人盯着,一旦马迹远成功之后,你立刻逼问他摆件的作用。”男人不愿意接受任务的失败,邓鹤翔因为身份的特殊关系,m国那边还需要他留在帝京这边运作,所以他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是自己却完全不同了,一旦任务彻底失败,自己肯定会被立刻调回m国,甚至可以被踢出情报部门,说不定只能去当一个拿死工资的仓库保管员或者整理陈年档案的文职人员。
商弈笑郁闷的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即使她想要和谭亦划清界限,可是任务下来了,别说和谭亦演一场戏,就算他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为了任务商弈笑也必须服从命令。
“商弈笑,有人来探望你了。”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刑警说了一句,随后侧开身。
谭亦走了进来,两个刑警则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一左一右站在墙边,虽然不会关涉谭亦和商弈笑之间的交谈,但也要全程监听。
“没事吧?”谭亦快步的上前,一把将商弈笑抱在了怀里,下巴亲密的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里带着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
身体紧绷着,商弈笑翻了个白眼,双手却还是抬起来圈住了谭亦的腰,只不过她抱的特用力,乍一看像是看到谭亦了所以很激动。
可这力度分明是想要将谭亦给勒死,如果她选择抱脖子的话,估计真的能闹出人命了。
谭亦也知道见好就收,抱了片刻就松开手臂,在商弈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这边已经在搜查证据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嗯,我相信你。”商弈笑用力的点了点头,目光眷恋的凝望着谭亦,好似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谭亦深邃的凤眸同样回望着商弈笑,如果不是为了任务,笑笑只怕都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马老早就安排好了人,此刻他正在书房里通过电脑屏幕看着审讯室里的一幕,“小何,谭亦那边怎么说?”
何秘书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此刻正色的回答:“谭亦没有任何迟疑就同意了交换,不过他还是通过关煦桡的关系在调查这个案子,想要拿到相关的证据证明商弈笑的清白。”
“他这是做两手准备,倒是很谨慎,只可惜他不该和我为敌!”马老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不屑和鄙视,等自己拿到了田振江的财产,到时候再来收拾谭亦和商弈笑也不迟,“小何,等谭亦离开之后你立刻就过去,尽快将摆件给拿回来。”
估计是不想让商弈笑再受罪,谭亦很快就和马老这边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二哥,你为什么要选择火葬场?”守在暗处的顾岸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会儿凌晨两点半,即使顾岸不相信有鬼怪,但是想到阴气逼人的火葬场,他也感觉瘆得慌。
“如果马迹远毁约,我直接将摆件丢到焚烧炉里。”谭亦冷淡的回了一句,将车速放缓了下来,“小周,邓鹤翔的人已经出现了吗?”
“是的,二少,邓鹤翔窃听了马迹远的手机,知道地点之后立刻在这里安放了监听设备,同时也派了两个人过来,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达火葬场了。”秘书小周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红点,这正是邓鹤翔安排过来的人。
“我已经到了,切断联络吧。”谭亦打开车门下了车,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大步向着火葬场走了过去,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还有半个小时。
这边谭亦一出现,邓鹤翔安排的人立刻将消息传了回去。
谭亦站在焚烧炉前面,刚刚他已经打开了电源,所以焚烧炉的温度已经上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何秘书独自来赴约,邓鹤翔这边也收到了消息,现在只要他们完成交易,最好在对话里也谈到这一场交易,将马迹远牵扯进来,邓鹤翔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谭大夫,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将相关的证据派人交给了关煦桡,相信他很快就能让商弈笑无罪释放。”何秘书看起来就好似第一次和谭亦正面接触。
谭亦将包打开了,把里面的黄龙玉摆件拿了出来,“我会打电话确认,这就是你要的摆件,等确认无误之后,我会将摆件给你。”
何秘书仔细的看了看摆件,确定之后他为表示诚意还后退了几步,示意谭亦打电话,而他绝对不会去抢。
即使相关证据提交上去了,可是关煦桡也要确定这些证据的真伪,到时候才能说释放商弈笑,所以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再加上是在焚烧炉前,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谭大夫,你年纪轻轻,医术极好,何必和马老过不去,如果之前你和商弈笑将摆件交给了马老,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商弈笑也不会因此挨了一枪,还差一点送命。”何秘书开口打破了安静,似乎有招揽谭亦的意。
一个医术精绝的中医,绝对有这个价值招揽他,毕竟马老的年纪也不小了,身体随时可能出现问题。
谭亦冷嗤一声,神色一如既往的高冷,“马迹远为了一个摆件就敢犯下三条人命来陷害笑笑,这种人我不屑为伍!”
在另一边监听的邓鹤翔神色愈加的轻松惬意,没想到他们果真谈到了马迹远,还说的这么清楚,有了这些证据,到时候不怕马迹远不屈服,除非他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养老。
半个小时之后,谭亦再次拨打了关煦桡的电话,“那些证据是真的吗?可以证明笑笑的清白吗?”
因为是现场窃听,所以邓鹤翔并不清楚关煦桡回答了什么,不过透过屏幕看的出谭亦神色轻松了几分,想来商弈笑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摆件给你,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谭亦将包递给了何秘书,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马家书房。
“这就是黄龙玉的摆件?终于到手了!”马老兴奋至极的开口,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摆件,随后笑着开口:“小何,你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放心吧,你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马老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何秘书例行公事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就退出了书房,片刻之后,他发动汽车离开了马家。
“现在就差找到田振江的下落了!”马老越想是越是兴奋,好似上百亿的资产就这样归到了自己名下。
当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时,马老眉头一皱的抬起头,难道小何还没有走?随着书房的门被推开,当看到走进来的邓鹤翔时,马老脸色倏地一变,“鹤翔,你怎么在这里?”
“马老,这是商弈笑之前捡漏的黄龙玉摆件?”邓鹤翔反手关上书房的门,随后大步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放在书桌上的黄龙玉摆件,“商弈笑的运气还真是好,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运气只能说很差,摆件到了马老你手里,商弈笑还背了个杀人犯的罪名,还中了一枪差一点死了。”
“邓鹤翔,你要干什么!”马老怒斥一声,戒备的看着邓鹤翔,以前只感觉他是个进退有度的后辈,而且很识时务,但是此刻,马老只从邓鹤翔的脸上看到了嘲讽和不屑。
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邓鹤翔神色惬意的翘着二郎腿,然后将手机打开,里面播放的一条视频正是谭亦和何秘书坐交易的画面。
安静的书房里,马老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啪一声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火冲冲的站起身来,冷眼盯着邓鹤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马老解个惑而已。”邓鹤翔老神在在的笑着,一手拿过摆件在手里头把玩着,“马老,这个摆件到底有什么玄机,和田振江有什么关系?”?
马老气的浑身直发抖,偏偏把柄被邓鹤翔抓住了,深呼吸着,似乎知道大势已去,马老满脸颓败的坐了下来,“田振江并不是只有田平安一个儿子,四十多年前他逢场作戏的时候,有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过那个女人知道田振江已经有了家庭,她打算将孩子生下来之后自己抚养,在孩子两岁的时候这个女人得了癌症快死了。”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女人不想自己两岁的儿子成为孤儿,四十多年前的社会还很封建保守,未婚生孕本来就被人诟病,更别说她这个母亲一死,这两岁的孩子能不能活都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