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声穿越距离清晰地飘荡来并未讲话。
李世民一点也没有露出尴尬的表情,接着问道:“那不知你为何至此?”
这个问题正是所有人关系的话题,不由的场面为之一顿,安静异常。
那人飞身而下,兔起獾落间飘然落在场中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什么地方?”
“幽林小筑!”
“你们为何至此?”
“斩鸟大会!”
那人淡然说道:“斐某亦是如此。”
众人立刻轰声大作,有些意外,既然如此他为何离的这么远。
“我当是谁,原来是斐大人”李世民终于看清了此人。原来斐大人也是一个高手。
此人正是当朝以经营西域而知名的裴矩,字弘大。河东闻喜人。初仕北齐,齐亡入周,北周末杨坚执政时被召用。杨坚代周,建立隋朝,矩为近臣,参预平陈之役,继而经略岭南,北抚突厥族启民可汗。又与牛弘等参定隋礼。隋炀帝即位后,矩甚受重用,与苏威、宇文述、裴蕴、虞世基等参掌朝政,并称为“五贵”。
在场众人都是武林中人,对于朝廷大官见过的不多,而宋缺镇守岭南,就算同朝为官,自是也没见过,尤楚红却是老迈,自是不相识,反倒是进过都城的李世民见过。
此时斐矩看着浪翀满眼的好奇。方才所有的人都没认他出来,就连浪翀也是如此,为何浪翀将英雄帖送到了自己手上,而且写的还是自己的真名。
浪翀此时看着斐矩,当他听到李世民说斐矩斐大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石之轩。石之轩为了躲避正道人的追杀,入了朝堂之中,易容化身为朝廷大员斐矩,几十年来无人看破,这件事恐怕除了浪翀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斐矩此时双眼目露精光地看着浪冲。很是想不通,自己的身份,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隐藏朝堂多年,就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这也是吸引他让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石之轩问道。
“我说我掐指算出来的,你相信吗?”浪翀又糊弄起来。
”我相信”石之轩坚定地回答,语气中不透露一点儿怀疑的语调。
这倒让浪翀尴尬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道:“你就如此的肯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不然还能如何?我做任何事从来不会留下后患和破绽,我确信自己没有露一点出马脚,可是你,却真的知道,也只能如此的解释。”石之轩说话虽然温润如玉,却透露着对自己无比的自信。
“你就是你,果真够特别,今日你来恐怕不止是要参加斩鸟大会这么简单吧”浪翀笑着说道。
石之轩眼中透露着温情慈祥和无限的追忆:“我来看一下她。本来我是要来杀你灭口的,却发现你比我还要厉害,就连宁道奇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语气中无比的郁闷无奈与事不可为的沮丧。
“锵”
清越的龙吟声响彻天地,巨剑出鞘,石之轩右脚一点,身形就如一只大鸟倏的的飞向浪翀,手中长剑熠熠生辉,透露这无尽的森寒。
他执剑而动,白衣拂动,飘逸若浮云,正如羲之兰亭集序之挥洒如意,道子泼墨之豪迈,绝代名伶翩翩起舞,谪仙人邀月剑舞,人若明玉,剑若流云,仅仅一个简单的直刺,隐然已是浑然天作,风华绝代。
所有人被这一幕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是说自己不如浪翀吗,不是都说所以了吗?不是要转折吗?怎吗袭击起来了。
众多高手也都心中大为凛然,这斐矩居然如此反复,让人摸不着性子,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为官厚重。
石之轩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直刺突袭,便让一干众高手心中压力顿生,那浑然天成的动作,非是剑道达到一种莫名的高度,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出来。江湖上的剑客不少,可真正能达到这种高度的少之又少,或许高丽的弈剑宗师傅采林才达到了这种高度!
群豪不能不佩服,他即使偷袭也当真是惊才绝艳,竟在剑道上也有如此造诣。尤其是现在,浪翀刚和宁道奇打过一场惊世骇俗的架,可以肯定,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只是这一刺,让所有人看到了他的狠辣果决。
想是这样想,所有人却都不曾放松警惕的看向浪翀。
浪翀既然知道他是邪王石之轩,自然会提防着,魔门中的人可不像方才石之轩说的那样有那么多的顾虑,在石之轩猛然突袭的时刻,运功调息良久的浪冲,飞身而起躲了过去。
一击落空,石之轩当即内真运转,飞身掠起,右手收剑,左手为掌,从浪翀身下直击上去,而浪翀则在飞起时,朝着石之轩伸手点了一下,石之轩观察了浪翀刚才的打斗,知道这一招的厉害,急忙收掌躲了过去。
斜身向着落地的浪翀上冲去,速度简直是电光激射,从浪翀一侧反手挥剑,削向他的腰间。
浪翀的轻功甚过他,一个飘转往他的剑下掠过,六脉神剑一下子就指向了,石之轩的面门。
只见石之轩身姿挺拔,这一道剑气来的太猛,极快,正攻向自己面庞,他眼睛里绽放出尖锐的光芒,整个人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在这锋芒毕露中,他漫声缓缓低吟:“无尽芳华”叫声刚毕,便见石之轩俯身持剑,宛若一颗耀眼的流星向浪翀冲去。这一剑破空,势若游龙,一剑击出就像是闪电裂空,昊日当空,上天震怒世人之愚昧,假他之手发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剑,三丈内都被那耀眼的光芒所笼罩,所有高手全部大惊失色。
石之轩的脸上露出一种表情,对这一招,他信心百倍。然后他的身影诡异的一扭,竟硬生生又分裂出另一个石之轩来,持剑而袭的一个石之轩身势不变,而另一个又是在空中一顿,向浪翀冲去,而这两个石之轩在俯冲的过程中又产生了第三个和第四个石之轩,然后他的身影由四变八、由八变十六……
空气中,四面八方都是石之轩的身影,这无数条身影每一条手上都是耀眼的剑芒,仿佛一阵流星雨一样将浪翀淹没。然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流星。
被剑光笼罩的浪翀都感觉到震撼莫名,一种发自内心的危险感涌了上来。
在强大的压力和气势下本来汇聚如流星的剑招华光盛起,犹若太阳一般耀眼,挡住了所有人视线,同时两人彻底笼罩在了光华中,浪翀看到刺眼盛光的同时见到千百个石之轩手持利剑,无穷剑影铺天盖地的刺来。于是就闭上了眼睛,幸亏有了长生决,感官变得无比灵敏,这才让他在这迷惑性极强的剑招中辩声听位。
剑影闪过,一刹那,烈日失色,寂静无声。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