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珮挨了打,又不敢大哭,唯恐旁人知道她受了责打,这样她就丢人了。如今情势下,如何收买的袁大夫,她若是不招,可有的她受!
迫于无奈,她瘪了瘪嘴,正要开口交代,陈姨娘无奈下跪了。
与其让人知道隔壁侯家小子对女儿有思慕之意,还不如将罪过背到自己身上。这样既不会让人觉察出什么,也会替女儿减轻些罪责。
陈姨娘这么想过后,啜泣着就开了口:“老太爷,是贱妾的错,是贱妾不想让女儿辛苦种地,所以才出了这么个主意,又听说隔壁侯家的小子和袁大夫相交甚厚,是义父子关系,所以我才请托的他。”
李济民一手搭在炕桌上,哼笑一声,眼带怒火问话道:“好,好,你倒是知道替女儿背罪!你如今就给我交代清楚,那隔壁的侯家小子如何会帮你二人圆这装病的谎!”
“先时他是不愿的,不过贱妾也没成想那小子竟然贪财,贱妾就从女儿手里拿了百多个钱给他,他就答应了。”
陈姨娘敢说这话,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隔壁和李家少打交道,李济民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等丢人事情,去询问隔壁侯家小子,所以她才编了这贪财的话。
“陈姨娘说的可是真的?”李济民肃着一张脸问着李珮。
李珮用帕子捂在鼻下,不住点头,抽着鼻子哽咽应了话:“是真的,是真的!若不然祖母给我的一两银子怎地就只剩下这些了。”
“你这银子可真是你祖母给你的?你祖母手里的银子是有数的,怎地会多出这一两银?你如实交代了!”韩氏这时冷着面容,插嘴急问道。
问完后,她忙转向李济民福身致歉道:“父亲,是儿媳妇唐突了。实乃儿媳妇对母亲手里的银子去向是详知的,因觉得珮儿这手里的银子来路蹊跷,这才忍不住问出了口。”
韩氏话落,李珮压抑着自己看向李老太太的目光,又背上冒冷汗地低头哭了起来。
而李来太太则忍不住气怒非常地看了她一眼,想着这孙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装病偷懒,还将她藏银的事情也暴露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还以为这孙女真病了呢,倒是装病装得像!
这时她又转头看向韩氏,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才说了这银子是老身给的珮儿,你如今就拆我的台,说这银子来路蹊跷!”
韩氏可是不怕老太太的,她据理力争道:“母亲,儿媳妇这哪里是拆你的台,儿媳妇就是不明白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想要问清楚罢了。毕竟这银子来路不明啊!而且母亲给了珮儿一两银子,难道母亲那里也藏着银子不成?”
韩氏敢说这话,自然是对老太太手里的银钱进出数是有数的。细目韩氏记不住,花钱的总数只要对上就可以了嘛。同时她这时也歪打正着地说出了老太太手里藏银的事情。
李老太太在路上采买东西都是韩进帮忙采买的。而且大多都不是琐碎的银子,大多都是买药等的大项银子。韩进那里懒得记账,每次都是给老太太一份清单,自己留一份。
他在给老太太清单前,韩氏还要过目的。韩进是韩氏侄儿,侄儿办事靠不靠谱,用不用心,韩氏总会嘱咐教导一二并管着的,所以韩氏对这些钱还是能说清楚的。
为何先时韩进一直对这多出的银子有疑问,也就是因为上述的原因了——因为韩进手里是有账目的嘛!
当然他先时有疑问时,并不知李珮手里只有这一两银子。同时他还以为,李珮收买袁大夫花了好几两银子呢。他又哪里知道这里头李珮利用侯虎子,除了买巴豆粉的钱,基本没花多少钱。
如此,知道了陈姨娘母女利用侯虎子勾连袁大夫装病的事情后,这多出银子来路的问题又被摆上了台面。
李济民不免也对此有疑问,他那眼思索间疑问地张圆又恢复如常,最终他抚着胡子正色问老妻道:“这多出的银子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你如韩氏那般,未雨绸缪地在咱们流放时藏了银子!既然藏了银子,为了家人,那为何不早拿出来?若是说了这个理由,谁会信!”
李老太太还真想说这个理由的,可她这后路却被丈夫堵死了。丈夫是了解她的,知道她为了家人生计,定然不会有银子还藏着的。当然只除了这十两她出卖人的银子她藏着以外。
李毅和三个姨娘对老太太手里的银子可没数,而且老太太等人出卖李瑶的事情,他们也是不知的。
既然说到这个没参与的事情,那就和陈姨娘无关了,所以她此时却是一点心思也没放在这个上头的。
她也好奇这银子哪里来的,故而她也和其他人那般,忍不住疑问地看向老太太,想要知道银子的来路。可这时她却不知,她那女儿因为这银子来路的问题都要急疯了。
其实这银子不就是李老太太母子两个联合着李珮出卖李瑶得来的嘛,只是这些日子终于暴露出来罢了。
如今这一大早的天气并不热,还带着寒凉,可李老太太却额际带汗地被丈夫诘问住了。银子哪里来的?
老妻迟迟给不出回答,这让李济民禁不住更加想知道银子的来路了。同时他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银子来路不正,老妻定然瞒了他事情。
思来想去,老太太没有陈姨娘给出谋划策,也想不出什么借口为这多出的银子找出路,故而她只得这样对丈夫说道:“你先处置了珮儿装病的事情吧,这银子如何来的,我单独与你解释。”
李老太太这时暂且用了拖字诀,她若交代银子来路,她想着丈夫看在这些年的情份上,顶多就是对她生气一阵罢了,故而她这时反而冷静下来了。
屋里在三堂会审,屋外李瑶和两个异母弟妹则好奇万分地偷听起来。李达就是凑热闹罢了。三人是李瑶,李玥各趴在一边门边上,而李达则凑身在李玥身旁。
至于那头可怜的公羊,如今已经死了。尽管李瑶心里因为羊死了难受可惜,可好奇还是大过了这些情绪。故而给羊身上撒了一层草料,她就来了这处。
傅景珩一夜未睡好,故而早早地就起了床。起床梳洗后,他一时也不知做什么,故而等了又等,看着时辰大多人都起床了,他便来了李瑶家。
欠了人家银子,不能马上还,总要给个具体解释的,也要对人家郑重说个道歉的。可没成想,他来了李瑶家院外,却看到三人偷听的情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