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被饿醒走出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李亭在纸上写写画画,“交际边缘?”
“恩,你醒了,饿不饿?”李亭抬起头看了看表,问道。
“还好,看你的样子进展不小嘛。”
“还可以,只是一些想法而已,还没有肯定。”
“恩,有想法就是好事,也有同事对范沉之前的这次行为做过研究,不过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呵呵,可能是我看的比较仔细。”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来自哪啊?”
“这些笔录。”李亭点了点桌上的资料,“不是我自夸,而是你的那些同事应该根本就没有仔细看,也许在他们看来,孩子们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多半都会受到惊吓,说出来的话也自然是不能被完全认可的,但我认为,正是因为当时那种情况再加上孩子们先天对警察保留的恐惧感,才会从心理上迫使他们说出真话。”
“哦?所以呢?”薇薇安拿起李亭写字的那张纸,好奇的看着。
“所以,我根据这些孩子们的笔录可以推断出,范沉在当时正在遭受校园冷暴力。”
“就凭几个孩子的几句话?”
“对,就凭这几个孩子的几句话。”李亭迎着薇薇安怀疑的眼光,继续道:“你还记得罗有余那几个下属同事还有他发小对他的评价吗?”
“评价?别开玩笑了,他们哪说得出来什么评价,分明就只是路过点头的交情。”薇薇安嘲讽道,接着猛地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孩子对范沉近乎一致的评价是因为他们和范沉其实也根本不熟,而孩子们同样是有交际圈子的,一个两个不熟情有可原,全都不熟,那么结论就只剩下一个,范沉根本就没有融入到这个班级中的任何一个小团体,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范沉正在遭受校园冷暴力。不过……这也正常啊,范沉是插班生,插班生或多或少都不太能融入集体,而且他本身就很内向,更别说”
“更别说他还有一个精神病史的爷爷,而且他从小跟爷爷在乡下生活,直到他十三岁,爷爷意外去世,才被接回到市里。”李亭将话接过来,眼神闪烁的看着薇薇安。
“这,这不应该啊,孩子而已,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不跟其他年龄相近的孩子一起玩呢?”薇薇安却还沉浸在刚才的想法中。
“别人的话,可能有难度,但对于范沉来说的话,这种行为应该算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
“恩,我刚才也提到过,他在13岁之前,是在乡下跟他有精神病史的爷爷一同居住生活的。而他所在的那个乡下因为交通闭塞的原因,人口流动量较小,外界信息获取量和发展速度也同样有限。所以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会太多,而这样的一个家庭构成恰恰也就成了人们街头巷尾的主题,再加上范沉父亲每次从市里回去看范沉他们时候的招摇做派,可想而知范沉小时候的朋友并不会太多,而且会经常被同龄人欺负,甚至打骂,因为他早已在别的孩子眼里被打上了异类的标签。”李亭分析道。
“就算你想的都对,可是范沉父亲回乡的招摇做派,你是怎么知道的,资料里写的?”
“我猜的啊。”
“你去死吧!”薇薇安将手里的纸卷成纸筒狠狠砸在李亭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