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乃是告过天地的皇太子,可最终没得王位,自是帝星晦暗微弱!
当今陛下景枫,虽无太子之位,却一路弑父杀兄!莫非……这就是步步血煞,有悖纲常的……妖星!
人群从沸沸扬扬的喧闹中静止了下来!
皇族之事,讳莫如深,普通百姓,谁敢妄言!
大雨倾盆,老道士早就成了落水狗,可他的表演却越来越兴奋,“先祖李天淳,前些日子,魂魄入梦!告诫徒孙,必要匡扶帝星……又赐贫道一宝,一再嘱咐小道,若遇帝星,此宝必将闪烁起火,且,此火……遇水仍可不灭!”
说道这里……那老道士转回景澜面前,趁景澜不注意,猛地在景澜肩膀上拍了一下!
就这一下!
景澜的肩头居然生出了一团明黄色的火焰!
那火焰在雨里燃烧着,居然果真……雨浇不灭!
而且,那火焰也没有波及任何东西!只静静地闪耀着,即没有烧着景澜的头发,也没有把景澜的衣服烧出一个洞来!
四象连忙去拍打景澜的肩头,可是,他的手穿过火焰,居然怎么都拍不熄!
又拍了几次,可那火焰皆是穿掌而过……四象的手在那火焰里,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那东西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一幕让群众啧啧称奇!
“啊!这……这真是大能天师啊!一定是李天淳的后人,跑不掉的,厉害!这……这也太神奇了吧!遇水不灭的火,谁见过啊!”
一个天真的小姑娘指着景澜肩头上的火焰,惊讶的说道,“啊!火火!好漂亮的火,水都浇不灭……原来,摄政王叔叔就是帝星啊!”
女孩她娘,吓得一把捂住孩子的嘴!拖着她直往家里走!
童言无忌!却,一语惊起千层浪!
这无知的小孩子,显然替所有的大人说出了心声。
景澜望着肩膀上闪耀的东西,眉头一皱!一开始他也以为是火焰,可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他很快意识到这东西跟火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下打量一番,景澜终于在一棵极高的树上看见一个手持着奇异宝石的蒙面人,突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肩膀上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火焰啊!
那是一道光!
是那颗宝石在光线折射下,所形成的……奇怪的有些像火焰的光!
因为本质是光,所以才会拍不灭,也浇不熄的。
拉了司白一下,景澜用眼神示意司白去瞧那大树!
只一眼,司白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景澜突然快步动了起来,想把那光甩开!
可显然树上的人早就练过无数次,手腕灵活,楞是让那团火如影随行,一刻也没有离开景澜的肩头。
景澜这么一动,更是人人群直呼神奇!
司白打算把树上的人抓下来,夺了那颗宝石!揭穿老道士的把戏,可他的腿刚一动,那老道竟又一次朝天一跪,顺便还伸手拉住了司白的裤腿,那力道让司白动弹不得,非要强行踢开老道士的手,那老道一定会在司白挣脱之前,先脱、了司白的裤、子!
这老道士干的这事……能叫人干的么?
司白脸色一黑,实在没有勇气在人前光腚!只好沉着脸,站住不再动弹,“大师,你都这么年纪了,厚道没学着几分,损得很啊!看你也是练家子,不如正大光明的比一场?你一大男人,老道士,脸上的褶子都和橘子皮一样了,还一心盘算着脱我裤子,你不害臊……本公子还膈应得慌呢!”
老道士在司白的诅咒下打了个喷嚏,可手上却抱得更死了。
见司白停下了,老道士扯了个胜利的微笑,盯着景澜肩头上的光,神情激动,“多谢祖师爷明示,收回您的神通吧!徒孙已知真正的帝星在何处,往后必定潜心辅佐帝星,造福百姓!”
话音一落,那团在景澜肩头上燃烧的火焰立刻消失不见了!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之声。
而大树上的蒙面人,也在这一瞬间不见了!
他只需要一扯蒙面,便可以很快溶入普通的百姓之中。哪里还找得到踪影!
老道士一个接一个的重磅还没有丢够!
这便又扯着嗓子,以震耳欲聋的声音吼道,“世人都知道,有一公主,衔玉而生,玉刻菀清二字!出生之日霞光万里,瘟疫净消!”老道顿了顿,运足了自己全身的功力的,一字一字,清晰的大声喊道,“此乃……皇、后、命、格!”
菀清的降生,过份传奇,早就从玉沉传遍了四国,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景澜和司白对视了一眼,皆在心里暗叹高明!
司白苦笑,半含嘲讽,“你栽了!这老道士也是个能人啊……不说你应该当皇帝,反倒说小桐皇后命格!佩服佩服!这四大家族里,也是有智囊滴!景枫这回是真把四大家族惹火了……看样子,这是马上要动真格了。”
司白说罢,又低头瞧着那老道,一双含桃花眼,越发的水灵,可这眼神,却扎扎实实地让老道士打了个哆嗦。
司白语气温和,“天师,人都跑了,你要是喜欢继续抱着本公子的大腿……”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老道士猛地缩开了手,速度绝对比他下跪要快得多。
景澜不再理会老道,直直地朝着人群走去!这一回,老道不再阻档……
景澜所经之处,万人回避,老百姓们低垂着头,自觉地给景澜让开一条路。
司白跟了过去,“你打着伞,回去我妹妹看见心疼的。”
可这边刚刚走出了人群的包围圈,对面,便又迎来了一个大和尚!
这和尚的扮相,果然慈眉善目……
可景澜知道,又是来者不善!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句佛号,用的是佛家‘狮子吼’一样响彻云霄,声震屋瓦,老和尚在景澜身边转着圈圈,眼神里满是惶恐与惊讶,“奇哉!怪哉!施主身上怎会有金气绕身?此金之气乃——龙气,正气,天子之气也。”
对此,景澜只得继续摇头苦笑,他早年遇过真正的佛家大师,有幸被其指点一二,终身受益,所以,他和菀清一向对佛门子弟颇多敬重,“大师……出家人可不打诳语的!”
和尚笑眯眯地迈着大步远去,也不再多瞧景澜……扯着袈裟,端着紫金钵,笑得一派潇洒不羁!颇有几分游方道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