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粟兰馨小雅三人截住了杨昊的车。
小雅不客气地走过去敲了敲杨昊的车窗玻璃,杨昊极不情愿地放下了车玻璃,探头问道:“三位姑奶奶,我又怎么着你们了?”
“把车们打开,我们找你有事!”小雅的口气很冲。
杨昊不敢不开。
米粟坐到了副驾驶,兰馨和小雅坐到了后面。
“去哪?”杨昊问米粟。
“找个凉快的安静的地方就行,你选吧。”米粟答。
“我饿了,找吃的地方。”小雅在后边不客气地说道。
兰馨捣了捣小雅,瞪了她一眼。
小雅不理她。
杨昊想了想,“去豪享来吧,兰馨考上公务员,成了我的主管部门领导,我理应请客的,我请你们吃晚饭,就当是向她表示祝贺吧!”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小雅摇晃着双手,兴奋地表态。
米粟扭头看向兰馨,看她啥态度。
“你就是饿死鬼投胎的,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兰馨对小雅骂道。
“你才傻呢,你跟美食有仇啊?宰杨昊的钱,宰的越多心里越爽,还能吃到想吃的,何乐而不为?傻瓜!”小雅毫不客气地怼兰馨。
杨昊的脸都绿了。
兰馨被小雅怼的哑口无言,米粟见状,回身对杨昊说道:“豪享来。”
杨昊开始调转方向。
四个人上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到豪享来主要是为了吃牛排,这家店开有十多年了,牛排一直都是比较受欢迎的。
除了牛排,四个人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一些小吃。
水果色拉很快就上来了。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杨昊憋不住了。
米粟抬头看了一眼杨昊刚要开口,小雅已经先撂了。
“杨昊,蒙娜弄的那个老城区拆迁项目是怎么回事?”
杨昊听到小雅说老城区拆迁一事,吓得手中的叉子都差点脱手。
他没有想到这么隐秘的事,这三位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事在市政府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是绝对不敢让那些拆迁区域的人知道的,到时候,这个项目直接流产,永无立项的可能。
米粟见杨昊的脸色难看,眼神慌乱,心里大致有数了。
“杨大律师,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小雅一言说中了?”
“你们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杨昊装糊涂。
“你别扯谎了,你刚才的眼神和表情已经把你出卖了。”米粟讥讽道。
“我扯什么谎,我从来就没有听蒙娜说起过,怎么会知道?别是你们在哪里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事,别瞎说!”杨昊辩解道。
“杨昊,你的嘴里就不能说句实话吗?这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还在这里装腔作势,有意思吗?”小雅冷笑道。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你们该问谁问谁去,就是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杨昊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
“杨昊,这件事牵扯到兰馨家的四合院,这事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你最好弄清楚蒙娜现在进展到哪种程度了。”米粟直接说明目的,懒得跟他打嘴官司。
杨昊看了一眼兰馨,见兰馨正低着头吃着水果色拉,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难过,由于自己的心结,硬生生的推开了从小看到大的女孩,他现在去哪里找这种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孩。
最起码他对她知根知底。
心态变了,再看兰馨,其实一点都不难看,只是她的脸带着满族人的一些特点,被他给强行“丑化”了。
感情经不起比较,一比比出寒碜;感情经不起推敲,一敲碎成片段。
杨昊是真的后悔了,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东西,他竟然和蒙娜联手对付眼前的这个女孩?可是他已经做了,而且无法后退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既然你们一口咬定,那我瞅个机会问问蒙娜,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说实话,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谁不知道你是蒙娜推荐给她爸爸的,你既然能帮助蒙娜从我的电脑中偷取照片,你和蒙娜的关系可见一斑。”兰馨头都没抬冒出一句。
杨昊哑口无言。
“这件事但愿和你没有关系,否则,我要你好看!”兰馨撂出一句狠话。
杨昊只觉得从后脖颈凉到尾巴骨。
四个人的牛排上来了,还有烤的焦黄的小面包。
小雅的心思被牛排吸引,暂时放过了对杨昊的挖苦打击。
从豪享来出来,小雅提出送米粟回家,兰馨表示赞同,杨昊只好开车送米粟回家,一路上不断的被小雅修理,只是敢怒不敢言。
再拐回来把小雅送回家,只剩下他和兰馨一路。
小雅临下车,用手指着杨昊的鼻子:“姓杨的,我跟你说,你路上敢欺负兰馨,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走吧,开车小心,兰馨到家给我来电话。”
兰馨点头:“回去吧,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杨昊黑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想他一个堂堂的博士,春城有名的律师,多少人见了他,不得尊敬有加,唯独遇到这三位姑奶奶,他的头都抬不起来,特别是小雅,整个一混不吝。
他实在想不通,这三个人的性格各异,竟然能在一起好上这么多年,关系跟铁板一块,水都泼不进,而且配合默契。
二人一路无话。
杨昊想找话说,可实在找不到话头。
他从上方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兰馨。
兰馨目无表情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看着窗外,根本没有交谈的意思。
他怕再碰钉子,心里矛盾的不行,最好不说话。
车子开到了兰府的台阶下,兰馨下了车,一声不吭地走上台阶,推开铜环大门,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头都不回,反手合上大门,才转身插了门栓,离去。
杨昊见兰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心中像被人掏了个洞,空疼空疼,颓废、挫败,所有负能量的情绪灌进了他心中的那个黑洞。
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自己自私自利的父母。
他把车开出胡同,停到马路边树荫下一背光处,熄了火,走下车来。
他点燃一根烟,靠着车尾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