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夜色,平平淡淡的渔村。??八?一?w≤w≠w≈.≥8≥1zw.袅袅的炊烟,往空气中源源不断地飘送着美味的饭香味。
灵愫雪一个人走在渔村安静的小道上,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情不自禁地朝炊烟最香的一家渔户走去。
半道上,一阵纤细的哭泣声,从道路的旁边传来。
灵愫雪心软地放弃饭菜香,寻着可怜的哭声朝道路左边拐去。
然后她在一个草堆里现一名抱着双膝,眼眶哭地通红如核桃的小男孩,孤苦无依地坐在冰冷地上。
“小弟弟,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哭泣?”灵愫雪温柔地伸出友善之手。
小男孩却吓得瑟瑟抖,挥着手驱赶:“你走开,你这个妖怪!”
灵愫雪鼻头一算,看来是吓傻了。
“小弟弟,姐姐不是妖怪,是正常人。”
“我不信,那个妖怪一开始也是这么说,最后却无声无息地把我家人全部吃光了!”小男孩娇小身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小弟弟不要怕,姐姐送你回家吧!”灵愫雪哀求。
“我才不回家,那里不是家,是噩梦!我要躲在这草堆里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回到从前!”说罢,小男孩抓抱一堆草将自己身躯重新遮挡住。
但是他的喉咙就是忍不住要出呜呜的哭啼声。
灵愫雪站在草堆旁,环视地望着一圈渔村,现所有渔村里的小茅屋都灯火通明,唯独西北角一家黑暗如墨。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抬步,朝没有亮灯的茅屋走去。
离那茅屋越近,血腥味越浓。
看来就是那小男孩的家了。
灵愫雪带着惊恐,步伐缓慢而小心翼翼。
这茅屋内究竟装着什么样的妖怪,竟然残酷地将无辜渔民吃掉?
灵愫雪越来越惶恐,但坚韧的意志却催促她继续不断地前行。
很快,她就来至茅屋前。
茅屋的门没关,一推就开。
一股浓厚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像狂风一样扑面而来。
左边隔壁茅屋,传来开窗的吱呀声。
骇得灵愫雪全身一颤。
“姑娘,快走吧,不要多管闲事!”隔壁茅屋窗户缝映出一个中年男子。
右边茅屋也跟着窗开一缝隙,朝灵愫雪轻身呼唤道:“姑娘,不要自不量力,快走吧,那家阴气太重,你承受不住的!”
然后两边茅屋窗户砰然关上。
灵愫雪越来越害怕,不敢去正视面前的黑暗。她垂着头,蹙眉纠结还要不要在此逗留。
可是,她一想起小男孩哭肿的双眼,就忍不住跨出一步,朝漆黑阴冷的屋内靠近一步。
然后……
她的脚,踩到一团黏腻松软的东西,像是一滩软泥,但却带着几分油腻,从脚下散来一股强烈难闻的腥臭味。
“呕……”灵愫雪忍不住作呕,然而空空如也的肚子,只能让她吐出几口刺激舌头的胃酸。
镇定片刻,灵愫雪继续朝黑暗中走去。
突然,一抹白色的光影,从她面前飘闪而过。
“是谁?”灵愫雪惊问。
但是死气沉沉的茅屋,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右脚又踩到一样东西,绵软却又坚硬,像是……
尸体!
灵愫雪骇的心跳加,额头、后背全是汗珠。
此刻的她,已经不敢再上前而行。
然而那抹白色的光影却带着嘲讽,再一次在她眼前闪过。
灵愫雪咽了咽,紧张牙齿颤抖道:“你究竟是什么妖怪?”
然而,茅屋安静的就像漆黑的深洞,没有任何响动,空气仿佛冻结凝固,呼吸感觉十分压抑。
灵愫雪轻轻动了动手,摸到了一张木桌子。
桌面上淌着黏糊糊的汁液。
也许是汤汁,也许是……血。
灵愫雪停止大脑内的一切胡思乱想,将其放空成一片空白。唯有如此,她还不会被恐惧占据全身,而止步不前。
她移动了几步,脚底虽然踩踏到东西,十分不平,但她尽力镇定不去想任何光怪6离的事情,所以很快就摸到了一只熄灭的蜡烛。
片刻后,她又在桌旁摸到了火折子。
于是蜡烛的光亮,像金子一样洒满整个充满血腥的茅屋。
灵愫雪瞬间泪流满面。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一屋子的尸体,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五个人,他们像死猪一样被剖开了肚子,五脏六腑像耷拉在肚子外,七横八竖的躺在那里,仿佛人间地狱。
灵愫雪捂着嘴,哭得声音都不出来。
太残忍了。
这究竟是什么妖怪?
忽然一阵阴风与白色光影从门边飘过。
灵愫雪顿时想起了躲在草堆里小男孩,立刻拿着蜡烛朝门外跑去。
可惜,她临门时,一股强风刮过,吹灭了蜡烛。于是她抛下蜡烛,继续奔跑,待她找到小男孩时,茅屋却被蜡烛弥留的一丝星火,点着燃烧。
在晚风吹拂下,茅屋越烧越旺,疯狂的火焰像一只狂躁的火烈鸟,张牙舞爪地对着天空怒斥自己的愤怒!
小男孩牵着灵愫雪的手,站在着火茅屋的远处,一边哭一边抹着滚滚泪花:“烧了也好,这样一切痛苦都化为灰烬。”
灵愫雪缓缓蹲下身躯,抱着小男孩,怜惜地拍着他的后背道:“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样的妖怪?”
小男孩身子一僵,脸色煞白,与远处冲天的火光形成鲜明对比。他牙齿不停地颤抖:“我也不知道,当时明亮的屋子忽然一黑,然后一双蓝色诡异的眼睛,带着无限的仇恨,将我的家人全部杀害!要不是我爹爹在死前把我抛出屋外,我很可能就长眠在家里……”
说着说着,小男孩紧紧地抱着灵愫雪,颤抖的小身躯像风雨中瑟瑟抖的雏鸟,可怜到老天爷都跟着哭泣。
于是乎,老天爷像感应到了小男孩心中的无限的悲伤,簌簌下起瓢泼大雨起来。
灵愫雪连忙脱下自己衣服披在小男孩身上,带着他朝最近一家灯火通明的茅屋,敲门。
“好人家,求求你收留我们暂住一夜吧?”灵愫雪恳求着。
“滚!身带煞气的孩子不要靠近我们家,小心我丈夫拿棍子出来打你们!”里面妇人凶狠地呵斥着。
潇潇暮雨下,他们敲了许多个门,下场都被呼喝着驱赶。
最后,他们像两根无助的小草,在风雨洗刷下,痴痴地站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