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俊哥哥这是动心了,还是没动心。
文公主羞涩的双颊通红,不敢再问,双手拧巴着衣角,久久不舍得离去。
景立秋眉眼温柔地望着她,忽然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快快回宫吧,不要再为了我和皇后闹不和了。”
“俊哥哥!你怎么还劝我?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已经和母后断绝了关系!”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会真正和自己孩子断绝关系。”
“可母后就是……”
“别再那么任性了,你至少还有父母,能得到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而我长这么大连父母是什么样子,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景立秋凄哀道。
文公主怔了怔,明白对方的好意,目露同情。
“俊哥哥,你是孤儿,所以对父母恩情感到十分特别。”
“是的。看看无依无靠的我,再看看锦衣玉食的你,所以你更应该回去,快回去吧!没有了孩子的母亲,就像没有母亲的孩子,他们都是世界上最孤独的。”景立秋将文公主轻轻一推。
文公主深刻体会了一把无父母疼爱的悲凉,乖乖地顺从。
“好吧!俊哥哥,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文公主走至门边依依不舍许久,才转身离去。
泪水在她苍白柔嫩的脸上,幽然而下。
这么一别。
也许,明天还能再见。
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但俊哥哥永远都是她心中无法替代的相思人。
文公主带着浓郁地忧愁,与景立秋的期望,回至宫中决定与母后和好。
此时,皇后坐在后院,对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牡丹花痴痴无神。她后悔自己刚才与文公主撕破脸,断绝关系。
虽然文公主不是皇子,对巩固皇权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这些年她却像小棉袄一样时刻关心着她,让她在偌大寂寞的皇宫感到温暖,不虚此生。
微凉的风,将散落在地上的枯叶轻轻吹走,皇后神情变得更加凄凉。
文儿,不是母后狠心,是皇宫无情!
日后你若真嫁给没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不仅是那些嘴碎的妃嫔,就连你的父皇,一定会看不起本宫,觉得本宫花了十几年时间教出了一个胸无大志,甘愿平庸的公主。
世道,平庸好。
但放在皇宫里,平庸就是被人践踏的耻辱与泥土!
皇后痴痴地想着,忽然红红点点的碧叶之间,走来熟悉娇小的身影。她涣散的瞳孔一缩,立刻站起身来,愁苦的脸上亦扯起一丝微笑:“文儿……”
“母后!”文公主飞着眼泪,像匆匆的蝴蝶,朝皇后飞奔而去。
是景立秋让她晦涩的心情好转,明白母爱的难能可贵。
她再也不要把自己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弃如草芥。
“母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文公主说完这句话,已经扑在皇后温暖柔软的怀里。
皇后惊讶而高兴地抱着自己骨肉,忍不住潸然泪下:“文儿,你知道母后的好了?”
“嗯!知道了!是俊哥哥让我明白有父母疼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文公主小脑袋轻柔地在母亲怀里磨蹭着。
皇后听了,心中仍有些不爽,但文公主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并重新回到未央宫来,也便不去在意那些不愉快的。
她们母女二人,在娇艳美丽的后花园,温馨拥抱,久久难舍。
“文儿,你长大了!”
“母后,文儿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皇宫寂寞。”
皇后眉眼温柔地笑着,这一辈子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从未像此刻这般,笑的纯真无邪,像个天真的孩子。
很快,时间拉来了夜幕。
夕阳渐渐落山,坐在客栈客房内的景立秋,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备战的行头。黑衣劲服紧实地裹着结实的身躯,密不透光的黑色蒙面挂在英俊的脸上,背后欣长银剑被修长的手来回擦拭过至少三遍。
此刻,景立秋就像木头一样腰板挺直地坐在椅子上。
他在等。
等天一黑,就出发。
虽然他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公子,但他有一颗正义、热血沸腾的善心。
他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留九千岁这个老狐狸一条狗命,但一想起灵愫雪被扣押在老虎凳上受刑的情形,于是他决定杀了他。
不指望为民除害,只想证明自己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除掉一个祸患。
虽然她不爱他,把他当朋友。
但只要他心中有爱,并为爱尽力付出,也不枉自己爱了一场。
爱,有时候就是这么单向而深彻。
渐渐的,天色入黑,夜凉如水。
景立秋瞟了一眼窗外银勾的雪月,立刻起身开门,像风一样飘至客栈的屋瓦上,轻灵而迅捷地穿梭在苑川鳞次栉比的房屋上,像一头无声的夜狼,朝九千岁豪华明亮的府邸奔去。
此刻,九千岁正在大厅用膳。
他冷酷的唇齿,咀嚼着美味昂贵的黄焖鱼唇,细饮着奢侈如玉的陈年玉酿,悠哉地听着桌边白面无须的干净男子吹着韵味深长的箫曲。
箫声如行云流水,带走人的烦恼,领略歌声起伏的辽阔与延绵。
九千岁听的有些痴醉,久久未动杯中玉酿。
许久后,一个奴才走了进来,作揖禀告道:“回九千岁,奇正小少爷已经安置好了。”
“很好,你退下,去账房领赏。”九千岁漫不经心地说着,忽然意思到自己很久没有夹菜,于是抄起筷子夹起一个晶莹剔透如珍珠般圆润的虾球放入嘴里。
又过了没多久,一个壮汉跑来鞠躬禀报:“启禀九千岁,那贵妃娘娘已经处置的半死不活。”
九千岁平静的脸上,眉头一皱,愠怒:“怎么还留着她?”
“小的是想将她活埋,但是看她姿色那么美丽……”
“呵呵。”九千岁干冷地笑了两声,挑眉鄙视道:“你们两个留着她,原来是在想这种好事。”
“嘿嘿!这贵妃娘娘难得一见,生的灵秀倾城,撩人心痒,所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在刑房蹂躏她,希望她能服个软,谁知她倔强如牛,就是不肯……”
“罢了罢了!咱家将她赐给你们兄弟就是。”九千岁淡然:“但是你们要办事,别再咱家府里办,晦气!”
男女苟合,是太监的禁忌。
壮汉听了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地抱拳磕头:“谢,九千岁成全!”
“去罢!贵妃娘娘日后就是你们兄弟的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