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啸天慌忙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夺门而逃。81ww w.站在门外冷冽的寒风里,他望着天空,满眼忧伤,多么想高亢地呐喊一声:我是女子,不是男子!不能跟男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然而,现实他不能说出来,所以他选择洗衣服,一件又一件在放在冰冷的木盆里猛搓,将心中积郁的苦闷通过搓衣服来泄。
清冷料峭的月光,洒在皮啸天孤独的身子上,在水井旁的水泊里倒映出悲伤的碎影。整整一个晚上,他不仅洗完了自己的衣服,还洗完了景立秋、许葵、崔巨的衣服。所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晒在水井旁边的晾衣架上时,空气中充满了皂角粉的淡淡清香。
“天终于亮了。”皮啸天微微抬头,扔阳光轻柔地撒在自己疲累的脸上。他讨厌黑夜,更讨厌回宿舍。实在是忍受不了和一群臭男人同床共枕。
所以,皮啸天拖着困乏的身躯一直撑到中午,前往淘云斋向掌门诉苦。
“掌门师叔,我已经不能再和他们睡在一块了。”皮啸天凄苦道。
“这么多天过去了,难道你还没有适应?”掌门青阳道长盘膝打坐,一脸不以为然。因为他从未体会这种经历,所以不能完完全全地感同身受。
“我的灵魂是个女子,无法和一群男人成群结队。”皮啸天眼眸擒泪,隐忍着哀伤。
“灵愫雪。”掌门望着皮啸天,看到的却是他体内神形憔悴的女子,安慰道:“真是难为你了。”
皮啸天终于擒不住泪水,滚滚低落:“其实也没有多大难为,只要掌门师叔给我安排一个远离男子宿舍的地方就行,哪怕是柴房、禽圈……”
“不能让你睡那种地方,我尽量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居住。”掌门没不能完全体会灵愫雪的委屈,但是个通情达理,慈悲为怀的老人。他沉吟了许久,脑袋闪过一片灵光,微笑道:“本观有一个职位,一直空闲着。但是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胜任,还得另当别论。”
“难道获得那个职位,就会分配单独的住所?”
“嗯。”
“是什么职位?”皮啸天哀伤的眸子换上希望之光,眼泪也不再滴落。
“是一个专门用来掌管观内所有弟子日常事宜的职务,叫清司。”
“清司。”皮啸天含齿默念。
“不错,和景立秋的大师兄职务差不多,但是比他的还要繁琐。因为以前很多年轻人都承受不了当领导者的压力,所以清司一职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如果你想要单独居住,重新设立清司一职是最好的办法。”
皮啸天闻言,毫不犹豫:“掌门师叔,我愿意担此一职。”
“呵呵,清司一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也不是我认命就可以,必须要通过考核,得到师父的同意与师兄弟们的同意,你才能顺利当之。”
“究竟是什么考核?”
“考核过程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待我与其他长老商议一番后,会尽快拿出考核方案,张贴在广场的布告栏上。”
“谢谢掌门师叔!”
如此一来,皮啸天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上清司,但至少有了远离男子宿舍的希望!
“太好了,郁闷的日子就要到头了!”皮啸天心情愉快地走出淘云斋,脚步轻盈地踩着落叶片片地林荫小道,朝藏经楼跑去。
但半路,竟然杀出两名程咬金。
“站住!”
皮啸天凝眸仔细而望,原来是前两天雨夜宽玉山后面跟着的两名跟班,其中一个还推过自己。
“二位师弟要干什么?”皮啸天警惕道。
“呵呵,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爽!”一个模样吊儿郎当道。
皮啸天不想惹是生非,绕道朝其他路走去。
“诶!想走?先消了我心中的不爽再走。”他们二人追上皮啸天,挡着道。
“二位师弟,中午不好好回宿舍休息,在此游手好闲,有失君子风范。”
“哼!你不也没休息,在外面游荡,还好意思说我们!”
“我是有事才没回去休息。”
“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你不帮我们消火,日后没有你好果子!”
二人凶神面煞,瞪眼呲牙,是要吃人。
皮啸天连忙拔腿而逃,忽然一头撞在一块硬邦邦的木块上,被反弹摔倒在地上。他连忙抬头一看,是宽玉山!
宽玉山双手环抱胸前,脸色寒冷如冰块,眸光飘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摔倒在地上的小矮子,怒斥:“你撞到我了。”
“……”皮啸天不想解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
“你撞到我们大哥了!难道你没听到?”一个跟班走来,欲怒抽皮啸天的脸。
皮啸天反应快,及时挡下。
“你别动手,这个猎物是我的!”宽玉山扯着嗓子从自己的跟班怒吼。
两个跟班连连点头,毕恭毕敬地退后两米,不再插手。
宽玉山就像一只怒火环身的猛虎,眸光锋利如刀,凝望着面前小矮子,怒喷:“我的耻辱,今日就要让你来还!”
耻辱?
皮啸天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那日雨夜决斗,宽玉山败北,心里一定十分难受,而自己又打不过景立秋,只好找软柿子出气,所以皮啸天就成了景立秋的替死鬼。
冤。
不过已经逃不掉了。皮啸天只好施展自己仅有的法术,寻找逃脱的机会。然而他手上的法力刚一充斥,宽玉山修长的手指在他脖子后面的天柱穴猛力一摁,使得他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过了许久。
昏迷地皮啸天听见有人在冷嘲热讽。
“哼!大哥,这小子还不醒!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能睡?”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用烫水泼醒他。”这是宽玉山的声音。
“哇,刚烧开的水好烫,我都端不了。”
“你不会找个舀子来?”
“对,我这就去找个大舀子!”
说罢,皮啸天立刻睁开双眼,就算头晕脑胀他也不能让别人用开水烫自己。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皮啸天刚一怒吼出来,现周围的世界光线黯淡,远处的墙壁上有一盏快要燃尽的蜡烛,光线忽明忽暗。再转眼环顾,才年自己身处一间小屋。屋内根本没有烧水的工具。所以说,他被耍了!
宽玉山欣赏着皮啸天惊恐的表情,感到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