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连夜赶回玉泽府锦衣卫府衙后,便直接修书一封,发给了负责和风轻侯联系的锦衣卫探子,命探子找机会转交给风轻侯。
毕竟如今风轻侯身边跟了个五气朝元境的花太颐,再用飞鸽传书联系,就不太方便了。
信上,写明了要风轻侯做的第二件事:想法子让花太颐出手,斩杀玉泽府黑木崖崖主任神宗,且要把出手时间提前告知给锦衣卫的探子。
至于怎么让花太颐出手,这个问题,便交给那风轻侯自己去想吧,林道只想要结果。
......
玉泽府古桥县往东百里,有一片广阔的紫竹林,穿过茂密的竹林后,便可见座座奇峰兀立,峻山异石连亘,苍翠峭拔。
此地,正是玉泽府二等势力黑木崖宗门所在。
此时,黑木崖主峰议事堂内,崖主任神宗正座堂前,左右黑木使仇万年和龚智超分座下首两侧。
黑木崖三位巨头齐聚,却是为了招待一名来自血魔宗的贵客,“血蝠王”冷空。
这血魔宗乃是魔门第一宗,虽不在八大门派之列,实力却不比那影阁差多少。
而“血蝠王”冷空,在三十六天罡榜上名列三十二,本身实力也不容小觑,此刻代表血魔宗上门,任神宗自然不敢怠慢。
双方一番客套之后,只见任神宗开口问道:“蝠王,今日你来我这黑木崖,想来不会只是来与老夫寒暄的,有什么话,不妨明言。”
一袭黑袍裹身的冷空略作思忖后,回道:“冷谋接了血魔令,此来玉泽府只为一事,活捉玉泽府锦衣卫百户林道,今日上黑木崖,乃是想请任崖主出手相助。”
林道在河底古城内杀了戚天,而戚天乃是血魔宗宗主戚长空的独子。
被人杀了儿子,那戚长空又如何忍的了?若不是宗内长老护法们拦着,恐怕直接就要亲自带人找上林道了。
可林道毕竟是坐镇一府之境的大明锦衣卫百户,而且还是一名被朱雀和明皇看中的百户,若是出动三花聚顶境以上的老一辈人物动手拿人,那就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把事情闹大了,倒霉的最终还是血魔宗。
无奈之下,戚长空只能发下血魔令,让冷空领着十名大周天境的弟子,来玉泽府暗中捉拿林道。
血魔令令出必行,接令之人若是能完成任务,从今往后便可执掌血魔令,宗门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要是完不成任务,便会被当作血食,抽干精血,成为同门的养份。
冷空虽然自身实力不弱,还带了十名大周天境界的血魔宗弟子,可他毕竟是在林道的地盘上行事,而且必须活捉,所以为保万无一失,还是找上了黑木崖,想再请动一名三花聚顶境以上的人物出手相助。
“呵呵,蝠王,你莫不是来消遣老夫的?”
只听任神宗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那林道乃是代表朝廷坐镇一府之境的锦衣卫百户,又是紫禁城朱雀的心腹下属,我黑木崖地处玉泽府境内,岂敢无端去招惹此人?”
冷空摇了摇头,淡然说道:“此事,宗主已下了死令,任崖主若是不愿出手相助,我血魔宗便会倾巢而出,先灭了黑木崖。”
任神宗闻言双眸眯起,冷声说道:“冷空,你在威胁老夫,就不怕今日走不出这黑木崖!”
冷空笑了笑,道:“自然是怕的。”
“所以,子时之前,若是冷某还未出这黑木崖,山下血魔宗的弟子便会将消息传回宗内,任崖主若是不担心血魔宗的报复,今日大可将冷某留下。”
“你......”任神宗一时气急。
“任崖主。”
只见冷空径直打断道:“冷某此来玉泽府,已带了十名大周天境界的弟子,你黑木崖只需再出一名三花境的高手暗中相助便可,只要行事之时谨慎一些,朝廷也未必能查到你们。”
“事成之后,帐全算在我血魔宗的头上,且林道身上得自河底古城的宝物,尽可归你黑木崖所有,我血魔宗,也有厚礼相赠。”
“此事利弊,相信任崖主应该能权衡得当。”
任神宗闻言沉默不语,冷空所说的宝物他根本不稀罕,有命拿宝,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要是出手之时不小心留下线索让六扇门的人查到,黑木崖可就有灭门之祸了。
可若不答应冷空,血魔宗同样会打上门来,两难啊!
“崖主,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应下来了。”
此时,一旁的黑木右使龚智超传音说道:“与血魔宗合作,只要出手之时小心一点,不让朝廷找到线索,我等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眼下断言回绝......我黑木崖,可挡不住血魔宗的绞杀。”
任神宗闻言叹了口气,想了想后,无奈之下,也只能对着冷空回了一句:“此事,我黑木崖应下了,为保万无一失,届时老夫会亲自出手助你。”
“哈哈哈,任崖主痛快,如此,明夜丑时,玉泽府城外,冷某恭候任崖主大驾!”冷空郎笑一声,抱拳回道。
言罢,便欲起身离去,可又似突然想起一事,微微一笑,道:“任崖主,冷某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想着与朝廷之人提前通气。”
“冷某此来已领了血魔令,若是事败,届时定然难逃一死。而冷某死了,血魔宗,自然便会把帐算在贵派身上!”
“哼!放心,此事老夫心里有数!”任神宗闻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冷空也不在意,哂然一笑道:“如此,便算冷某小人之心度任崖主君子之腹了,哈哈哈,告辞!”
只是,冷空不知道的是,自打他一进入玉泽府境内,便已被六扇门的探子给盯上了,包括今夜上黑木崖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纪元冬的耳中。
上次名剑山庄潜入锦衣卫府衙行刺,已然让纪元冬丢了一次脸面,要是再来一次,他龙虎捕头的位置,可就真的坐不稳了,就算林道不和他计较,上头也会拿他问罪,如此,纪元冬又岂敢再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