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女王随随便便的态度,犹如在抓一只花丛里淘气乱飞的蝴蝶,看似轻盈而随意,却让这把灌输着惊人力量的长刀顷刻间归于静止了。
所有气势都消失。
所有杀气都崩溃。
这凝聚全部精神、斗志、力量、灵魂的刀,犹如被嵌进一块钢铁里,无论如何都已经拔不出来,雪亮的刀刃像一块烙铁般被烧得红热起来。
血腥女王握得更紧了。
红热刀刃出现咔咔碎裂,大量蜘蛛网般的裂痕,犹如一块脆弱的即将碎开的玻璃。
“你……”
神秘人深沉得像海的目光里完全被惊骇欲绝充满了,他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因为就在下一秒钟,女王手套上面印记亮起光,她突然间力,从掌心爆出更强烈的力量。
爆了!
一团火焰在两人中间出现。
这把充满能量的刀,像是一颗被点爆的炸弹,无数碎裂铁片四射迸溅,神秘人被炸飞的是偶,脸上,胸口,双臂,全部都被碎片击伤,炙热火焰还对其身体大部分部位造成灼伤,他就像一个千疮百孔并且被火烧过的布娃娃,被重重地抛到了地上。
云鹰使劲擦擦双眼。
究竟生了什么?
云鹰就现神秘人冲向女王,结果被一声爆炸给炸开,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快,其中具体细节都没有分辨,只能感觉到血腥女王动力量时,他都能感受到一阵力量的波动。
太强大了!
这个来历神秘的扫荡团领,他已经是荒野非常拔尖的强者,没有想到在血腥女王的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挫败!
强烈的挫败!
神秘人没想到差距会如此大,简直犹如一条鸿沟般无法逾越。
旋即,一股被压制到灵魂深处的恐惧蔓延出来,犹如烈火般瞬间充斥整个脑海和灵魂,最后就剩下一个念头——逃!
愚蠢,太愚蠢了!
这个女人是从那种地方走出来的人,哪怕是主人也要对他忌惮三分,只凭荒野的力量如何能够抗衡啊?!
云鹰现对方企图立刻喊:“喂,领,他想跑!”
“闭嘴,你他妈找死?”狡狐赶紧把云鹰嘴巴捂住,满是肥肉的脸颊也被汗珠布满,血腥女王展露出来的力量,让他感到同样忌惮恐惧,“你知不知道血腥女王的绰号是怎么来的?你也配跟领指手画脚?”
血腥女王来到营地一年而已。
绝大多数时间人都见不到。
血腥女王的威信却强过营地任何一任领,黄泉雇佣兵不得不收敛,精英团则集体为她卖命!凭什么?力量,绝对的力量,压倒性的力量,除此以外还有残忍和霸道!
黑旗营地任何居住过一年的局面,恐怕都对一年多前的那场战斗记忆犹新。
女王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云鹰这种垃圾,她完全无视迅逃走的扫荡者领,自顾自默默把胸前十字架取下来,两手轻轻地捧在手心里,然后做出一个让人无比惊诧的举动。
她单膝跪了下来。
十字架紧紧握在手心。
女王以一股无比虔诚的姿态轻声呢喃在祈祷:“伟大而光辉的神,我以全部的灵魂,全部的生命,全部的精神向您祈祷,请赐予子民最强大的力量……”
这段充满虔诚的祈祷语,以女王嘶哑阴沉的声音念出,让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十字架骤然间亮起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云鹰眼珠都快瞪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血腥女王重新站起来时,高举一把十字光芒,犹如神圣的骑士举起驱魔破邪的宝剑,最终一剑劈了下去,整个光芒都在手里消散,变成一道弧形刃芒劈出十米远,把地面都犁出一条深沟,追上正在逃跑的人。
犹如切开一张纸。
从右肩到左腹完全分裂开,两半身体借着惯性甩出去三米多远,那恐怖的伤口位置焦黑像时被烈火烧过一样,或许真因为如此关系,这个人还没有立刻死去,依然依靠一只手在地上挣扎。
一双靴子挡在前面,他抬起头来,看见这个女人,不过眼睛里恐惧感反而渐渐熄灭,他知道自己必死,目光反而重新狂热起来:“不愧是猎魔师!”
血腥女王冷冷地问:“他在哪?”
这个就剩小半身体的垂死之人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像是一只死山羊的哀鸣。
血腥女王依然冷冰冰,不过语气已有杀气在跳动:“他在哪?”
“你在害怕吗?”半边身体的人好像不知道自己处境,他张狂无比的嘶吼道:“我不会说的,你会活在恐惧里,你永远无法复仇,你……”
声音戛然而止了。
女王抬靴一脚踩碎了脑袋,斗篷在空中飘舞,转身向营地而去,她的度看似很慢,其实却是非常迅,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们视野,只留两个字。
“杀光。”
营地顿时传出亢奋吼叫,如此强大无敌,如此深不可测,如此匪夷所思,这就是黑旗营地领的力量!自从占领营地的那次战斗之后,女王第二次公开出手,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扫荡者脑子就算再愚蠢再迟钝也应该明白,有这个强大的女人坐镇,黑旗营地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地方!
“为黑旗营地!”
“杀啊!”
熊率领黑旗营地战士起势如破竹的攻势,又一场疯狂血腥的战斗打响了。那些被逼到绝境的扫荡者就像困兽般,又一次爆出疯狂的斗志,双方再一次血拼起来,不过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云鹰凝视女王背影消失背影。
血腥女王绝没有看起来这么轻松!
云鹰现最后一次夸张绚丽的攻击出之后,女王体内面某种东西被抽空,就像堤坝把水一下都泄掉了。虽然依然表现冷漠而又强悍,其实已经到极限状态,她体内的那种波动已经弱到了极点。
若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强劲对手,恐怕女王根本没有余力对付。
女王实力明明非常强,她完全能在不那么费劲的情况下杀死这个扫荡者领,为什么偏偏要冒这么大险,几乎把自己的力量耗尽去打到他呢?
只有一种可能。
女王在虚张声势。
云鹰怀疑这场战争动机不简单,扫荡者可能是被人煽动或驱使,他们也许有一个幕后黑手,就是开始制造沙暴的那个人。
这场战斗恐怕根本就不关扫荡团和黑旗营地的事,纯粹是这两个掌握自然能力怪物之间的一次较量或是试探罢了。
不管怎么样,残酷战斗以扫荡团失败而告终。
扫荡者仓皇逃走舍弃车辆、坐骑、武器、装备,现在就成为被黑旗营地的战利品,营地卫士,雇佣兵,全都精神振奋围在这堆东西面前商讨归属。
“战利品瓜分这么大的事情。”狡狐用看傻子目光看着云鹰:“你居然不想参加?你脑子里装了屎么!”
“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云鹰一直高度紧张精神松下下来,疲惫和虚弱立刻袭来,哪有什么精力去抢夺战利品啊?何况人轻言微能从这帮猛人手里拿到东西才怪!
狡狐见云鹰确实有伤在身,他就十分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赶紧滚吧,自己去螳螂工作室料理伤口,我可没有这么多心思管你死活。”
云鹰离开闹哄哄瓜分现场。
黑旗营地崎岖小路静悄悄的,杂草间隐隐有老鼠之类动物在探头探脑,是显被血腥气味所吸引,这里就像一个乱糟糟毫无生气的荒废之地。
云鹰非常累,身体累,精神累,心也累。
这次兽潮和扫荡团带来威胁,让生存的危机感尤其强烈,荒野营地绝非一个好归宿,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营地本身也是非常脆弱的。
真正让云鹰萌离开念头,还是今天生的种种事情。
一个是能凭空制造沙暴却一直不露面的存在。
一个是掌握不可思议力量的血腥女王。
这两个家伙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云鹰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他们这样的存在要斗起来,黑旗营地未来绝对不会安生,今天仅仅是一个开始,谁知道未来还会生什么事情?
只是离开营地又能去哪呢?
荒野永远无边无际叫人绝望,它的残酷是能吞噬任何天真的理想或梦想,这世界如此浩瀚,终究没有安宁之地么?
云鹰胡思乱想时。
那种淡淡的波动感觉又出现了。
这与女王身上感觉到的非常接近,云鹰慌忙左顾右盼,却现明明空无一人。
难道是流血过多或伤口感染出现幻觉?
云鹰仔细分辨之后,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一条非常不起眼的小巷里,奇怪的旋律和波动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不会吧。
这里臭气熏天,到处是排泄物,谁会跑这里来啊?
云鹰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是幻听,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结果当云鹰走到里面的时候,他顿时被眼前看见的东西吓了一跳。
小巷里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人半靠在墙角坐着,狰狞面具正面着这边,两个空空洞洞的眼洞,似乎在直勾勾瞪着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不久前见过的可怕女人——血腥女王!
云鹰拔腿就想跑。
这是杀一头食人魔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的怪物,他在女王面前跟蝼蚁又有什么差别?
云鹰刚刚抬脚又停住了。
女王双手无力垂在地上,从狰狞的面具边缘,竟然有一条殷红血迹流淌出来。她一动不动的靠墙半躺,竟然没有半点声息和动静。
滴答!
滴答!
那流淌鲜血落在衣服上,现在染出一大块暗红斑痕。
难道女王已经死了?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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