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师驱动噬魂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兰溶月不仅解了噬魂蛊之毒,如今这可爱的小虫子竟然生活在他的体内,全身疼痛,噬魂刺骨。另一间帐篷内,晏苍岚和兰溶月两人情义深浓。
晏苍岚看着奏折,兰溶月好奇的戳了戳晏苍岚纤细如玉的手指,若非手心的老茧,还真不像一双男人的手,比她的还要秀气上几分。
“下手可真狠。”
“我记得你曾说过,手要染上点鲜血才更妖艳。”他不希望兰溶月双手沾满血腥,可是他在这条路上走得远远,就越无法让兰溶月这双手干干净净。
他可有将兰溶月藏起来,可这样的爱太过于自私,他不愿,她也不想。
“的确,是有些白了。”
兰溶月伸出手,十指纤纤,白净如雪,说话间,零露已经准备好笔墨呈上来,兰溶月拿起狼毫笔,模仿老国师的字迹写了一封信给平西王。
“如何?”
“有九分相似,骗过云渊可以,更不错的是这墨水。”
晏苍岚接下兰溶月手中的狼毫笔,在信纸的右下角留下了一个特殊的符,这个符是老国师写密信的习惯,以洛盈和老国师的交情,云渊必定见过这个记,若是云渊此刻见了,定会深信不疑。
“老狐狸。”
“溶月,我真的老了吗?”
晏苍岚握住兰溶月的手,都说岁月催人老,他比兰溶月整整大了十岁,对她而言,十岁会是拿到无法跨越的鸿沟吗?即便是无法跨越,这辈子他都要定她了。
“有点老,不过陪我这嫩草刚刚好。”兰溶月刚说完,晏苍岚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她佯装微怒,“你又骗我。”
“溶月,我骗了你,不如给你点补偿可好。”
“补偿…”
兰溶月还未说完,晏苍岚立即吻上了兰溶月的红唇。
很显然,将自己补偿给她,明明是说补偿,却明明确确的变成了吃豆腐。
云渊收到老国师的来信,心中所写,他心存疑问,半信半疑。
“来人,去看看晏苍岚是否在国师帐中。”云渊紧握手中的信,他没有想到这些年一直帮助母后的人竟然是老国师,既然如此,老国师为何要收晏苍岚为徒。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似乎将人卷入了一个漩涡中,无法自拔。
老国师身体异常一事自然瞒不过洛晋和拓跋准,二人正在下棋,不远处站着拓跋弘和他的男宠,两人的举动十分亲密,明明是一个男子,竟然显得比一个女人还娇羞。
起初,拓跋弘或许是为了应付拓跋准和幕后安排一切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沉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你说兰溶月是否会出手。”
联盟宜多不宜少,洛晋能与云渊联手,自然能与拓跋准联手。
“不会。”洛晋十分果断的回答道。
“你这么肯定?”
拓跋准既然要试探他,他就不好再撒谎,此次秋猎,两人算是联盟。
“不敢说了解她,但以她的为人是绝不会救自己不想救之人,而老国师恰巧在那之列。”
“看来小王爷似乎对兰溶月很用心。”拓跋准没想到洛晋竟然会动心,他与洛晋接触虽然不多,可却知道洛晋一心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对人从来都是无心的。
提及兰溶月,不远处拓跋弘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带着几分厌恶松开了怀中的男宠,眼底深处,闪过浓浓的黑暗。拓跋弘没有看到,微微低着头的男宠此刻脸色大变。
“对她,我的确很用心,容家的掌上明珠,我也自然要用心。”
前者,出自真心也是为了麻痹拓跋准;后者,她是容家明珠,对我而言,不可或缺,让其分不清他是为前者还是后者。
“好算计,不过容家未必会让你如愿,充其量兰溶月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看来本王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楼陵城本来想来见洛晋,刚好听到提及兰溶月,便悄悄偷了了几句,楼陵城没想到洛晋竟然也存了那样的心思。
“原来是陵王,听说陵王素来爱美人,莫非对哪位兰小姐也有兴趣。”
“本王爱美人一事天下皆知,既然是没人,本王自然想要收藏,只是这个没人带刺,若是要得到,得先拔掉她的刺才行。”楼兰国内势力受损,全是晏苍岚所为,晏苍岚做的明目张胆,可他却还无法反抗晏苍岚,楼陵城从未遇到过如此憋屈的事情。
“原来陵王打算辣手推花,为天下和平,兰小姐和亲似乎是不二人选,只可惜,云天陛下能让兰溶月去任何一国,唯独不会是楼兰。”拓跋准直接泼楼陵城冷水。
洛晋与楼陵城和拓跋准都有交易,单拓跋准与楼陵城两人并无交易,拓跋准想要打楼陵城与洛晋之间的协议,最少,让彼此的合作不那么亲密,只有这样,他才能削弱洛晋的力量,即便是平西王能夺得天下,洛晋贵为新朝太子之后,难免不会对北齐再次出手,那样的话,他也需要寻求一个盟友。
北齐比邻的只有云天国和苍暝国,苍暝国不能为友,既然如此,他既只能给洛晋多培养一个敌人。
“陵王很聪明,若是楼兰女帝限制陵王手中的权力,只怕陵王如今也是权倾朝野。”
“和小王爷相比,本王逊色多了。”
楼陵城没有戳破洛晋,西北如今还是平西王掌权,但实际上西北的大将很多都为洛晋马是瞻,驭人,平西王不如洛晋。
“岂敢,岂敢。”
“看来小王爷当真不在乎云太子的死活。”
帝王最是无情,如今洛晋还未登基为帝,更不曾得到江山,心却十分无情。
“太子是天之骄子,何须我一个没有实权的小王爷相助。”
三人都巴不得看到云渊死,自然不会出手相助,三人以为,这一次要死的人回事云渊。
老国师帐篷内,疼痛噬魂刺骨,老国师立即为自己把脉,把脉后,老国师吓一跳。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噬魂蛊,竟然是噬魂蛊。”
“国师大人,属下立即去查。”
“不必了。”
老国师挥了挥手,噬魂蛊他十分了解,也知道如何控制,更清楚的便是噬魂蛊无解,正确来说,解蛊已经失传,即便是那一族的人还活着,也无法解噬魂蛊。
老国师遣散了屋内所有人,双目狰狞。
“洛盈,你好狠。”老国师狠狠的说道,当初他夺得两只噬魂蛊了,两只全部都交给了洛盈,他怎么也没想到,洛盈竟然会对他也下了噬魂蛊。
老国师并不知道晏苍岚体内的噬魂蛊已解,如今他体内的噬魂蛊正是晏苍岚体内的噬魂蛊,当年洛盈曾开玩笑说让他试一试噬魂蛊是否如传闻中厉害,没想到洛盈还真试了,只是为何到现在才作。
噬魂刺骨的痛苦让老国师心力绞碎。
“来人。”
“属下在。”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账内,拱手道。
“晏苍岚情况如何?”噬魂蛊已经毒,想必晏苍岚也好不了多少,老国师心中突然有些期待叫兰溶月能解了这噬魂蛊了。
“回国师大人,刚刚传来消息,苍帝毒,命悬一线,兰溶月正在为其医治。”
“当真?”
质疑一番洛盈后,老国师清醒过来后突然现,若真的是洛盈对他下噬魂蛊,很多事情便说不过去,若洛盈真的想要杀他,有无数的机会,可是洛盈没有。
老国师心中一紧,还好没让幕后之人计策得逞,否则岂不是要自相残杀。
“是,属下亲眼所见。”
细看之下,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是晏苍岚将噬魂蛊交给的人,只怕老国师都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属下,他主人早就另有其人。
“去将柜子里那个黄色药瓶拿过来。”
老国师原本想用瓶中的药丸与兰溶月做交易,让兰溶月替他解毒,没想到会被兰溶月一口回绝。
男子将药瓶递给老国师,随即倒上一杯温水服侍老国师服下。
老国师生病期间,云颢曾来瞧过一次,最后冷着脸离开,云颢从未见过晏苍岚蛊毒作时的模样,不是不想陪,而是不能陪,如今看着老国师的模样,心中对其愈恨了。
秋猎的第一日,老国师病重,云颢只出了龙帐一次,出了一些世家子弟擅自狩猎之外,大多人都在修养。
一日时光,眨眼即过。
天黑之际,兰溶月和晏苍岚正大光明的潜入了老国师的帐篷,之间老国师面目苍白,自见到兰溶月的那一刻起,眼底尽是恨意。
“你…你竟然解了噬魂蛊…”
老国师看到晏苍岚,神情中尽是不敢置信的,他还真没想到兰溶月真有本事解了这噬魂蛊。
“多谢师父多年的疼爱,都是师父疼爱弟子,多年前师父曾经一份小礼物养在我体内,如今我回赠给师父,师父可还喜欢。”晏苍岚轻描淡写的说道。
“岚,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只有一个你。”
当初晏苍岚噬魂蛊作,完全不是这幅模样,如今老国师即便是服下了药物暂且压制,却还是毫无成效,当初晏苍岚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现在想想,兰溶月都觉得心疼不已。
“溶月这是告白吗?”
“晏苍岚,你竟全然不顾你我之间的师徒情意,你忘恩负义。”老国师撑着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想不通,即便是兰溶月解了噬魂蛊,那噬魂蛊又为何在他的体内,这一切都是因为晏苍岚。
“忘恩负义?我的好师父,徒弟我更喜欢一句话,自作自受,师父就好好收着吧,难受一夜,明日就不难受了。”
死了便不难受了。
对于一个求生很强的人来说,晏苍岚的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刀刀刺心。
老国师张了几次嘴,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言语,兰溶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疼痛不如昨日解噬魂蛊的万一,远远不够。兰溶月拿出一个针筒,针筒内,绿色的液体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让人沉醉。
“慢着。”
兰溶月刚想动手,一直藏在暗中,一身黑衣的云颢出来阻止了兰溶月。
“溶月见过陛下。”
兰溶月虽这么说,却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他还不能死,最起码不是现在。”
晏苍岚闻言,神情一冷,兰溶月轻轻拉了拉晏苍岚的衣袖,如有神助一般,晏苍岚神情立即平静下来,温和的模样让云颢以为看错了人,云颢细细看着晏苍岚,除了一双眼前之外,他与她真像,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那一双与云颢相似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这算是你还我一个人情。”
“还人情是必须的,不知陛下可有期限。”
“不久,最多一月,时机到了,你们自然明白了。”
云颢说完后直接离开,模样似乎丝毫不担心兰溶月是否遵守承诺。
其实,云颢心中肯定,与晏苍岚有关,兰溶月一定会信守承诺。
“看来,只能如此了。”兰溶月看着晏苍岚的模样像是在说,这人情债,必须还。
“没事,你玩吧,死了我替你担着。”
兰溶月要的是老国师不死,即便是死了,再找一个冒充便好,何须将事情想得如此复杂。
宠妻到如此地步,想必也只有晏苍岚一人了。
“不急,陛下只说不死,既然如此,我自当为老国师大人续命。”
续命二字,意味深长,让人忍不住心中寒。
兰溶月拿起针筒,将针筒内三分之一的绿色液体注入老国师体内,噬魂蛊似乎闻到了美味,离开老国师的心房,在体内乱窜。噬魂蛊的解药便是其最喜欢的食物,当闻到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当然要一饱口福。
“岚,你说若是云渊亲自动手,会不会更有趣。”
“溶月是想成全了他一世英名吗?”
死了,英明又有什么作用。
“当然,既然是死,轰轰烈烈不是挺好的吗?”
成全老国师一世英名,云渊因杀死老国师便会背上一世骂名。
“为夫听夫人的。”
“兰溶月,你敢…别忘了我手中还有筹码。”老国师想起了未缪和司清中了控心术,决定借此一赌,赌兰溶月会答应交易。
“控心术吗?难道老国师不知道吗?人死了,术式自然解了。”
只可惜老国师错估了兰溶月,即便是老国师能解控心术,她也不打算让老国师动手。
有交易的筹码便有弱点,况且事情结果到底能如何还是未知数,若是赌败了,势必会搭上司清和未缪的性命,这个赌约,她赌不起,也不打算赌,而且有更好的方式,为何要与一个老匹夫交易。
“是吗?看来你还不了解控心术。”
老国师莫名的觉得心虚,随即想想,那一族早就灭了,控心术一旦施术,除非解掉控心术,否则时间久了,心智被控制,便会慢慢失心,最后变得疯疯癫癫。
“即便是我死,这控心术也不用他来解。”
未缪突然闯进来,兰溶月有些始料未及,莫名的看向晏苍岚。
“溶月,我们先出去。”
兰溶月点了点头,和晏苍岚一同离开了老国师的房间,心中却多了很多莫名其妙。
离开帐篷后,兰溶月和晏苍岚漫步在秋天的冷风中,都说有情饮水饱,秋风瑟瑟,竟也不觉得冷。
“未缪长得像他母亲,与他父亲没有半分相似。”
兰溶月惊讶的停下脚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还有一层深意。
“那你与他?”
“我曾拜师,与他结交,他随我去了苍暝,一直追随于我。”
“既如此,为何还让我…”
老国师既然是未缪的父亲,兰溶月怎么都没有想到。
晏苍岚和未缪亲如兄弟,若她真杀了老国师,是否坏了晏苍岚与未缪之前的兄弟情。
晏苍岚揽住兰溶月的肩头,这些复杂的事情,若非未缪闯进来,他永远不打算说出来,如今虽然复杂了些,看在兰溶月如此在乎他,晏苍岚心中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