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仇败的一声令下之后,原本脸上仍带着几分恋战意味儿的仇天也是猛地收回了手,转眼看向他们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的问道:“师傅,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他不明白,既然这个少‘女’都可以解开他们所释放的寒毒,那么师傅为何不趁着现在的大好时机将她杀了?
他的话却换来了仇败冷冷的一个眼刀子。,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被师傅用这般冰寒的眼神盯着,仇天心底突突地没了底气,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
仇败却在这个时候冷漠开口:“如果可以乘胜追击你以为我不会出手吗?你刚才应该也亲眼看见了,凌薇她的拿手绝活凌手银针因为我们的打斗而再次的施展开来了。”
从修真界重生而来的几位都知道凌薇当初之所以可以一跃而成为天才的原因。
就在刚才,凌薇亲手对付勾连成的时候,那些一根根粗细不一的银针从她的手中瞬间齐发的时候,仇败和唐子骞都对此有错察觉。
他们跟凌薇一样,都是来自于修真界,所以他们都知道,这一手乃是凌薇曾经在修真界的绝活,这一手绝活更是有着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凌手银针。
之所以说这是凌薇的绝活却是因为凌薇在施展这一手,将那数十根银针全部暗藏与手中的时候,她手里的那些根银针在瞬发的一刹那吸取到空气中流动以及残余的暗流,使得她手中的银针宛若得到了生命一般,不仅可以白发百中,更是可以针针致命。
一边说着,仇败的眼神却变得悠远了起来。
就在刚才跟唐子骞‘交’手的那一刻,仇败已然得知凌薇身上毫无修为,从她的身上他更是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灵力,当时仇败对此发现还感到无比的庆幸,没想到的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凌薇竟然自主的恢复了凌手银针这一手绝活的本事。
仇败站在原地,目光却是渐渐的转向这大厅里边儿,心底却带着对凌薇深深的探究。
对他而言,凌薇有没有修为都是可怕的,只要她还能运用银针,只要她依旧能把银针当成是凶器来使用,那他仇败就注定无法胜过凌薇,因为,他所修炼的邪修之道正好是凌薇的凌手银针可以克制的。
此时此刻凌薇已然带着唐子骞进去,大厅的‘门’被巫云哲给关了起来,阻绝了仇败的视线。
“师傅,徒儿还是不太明白……而且徒儿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凌手银针……”
就在仇败沉思的过程当中,仇天的声音却是忽然间响了起来,声音有些小,似是怕会打扰到正在沉思的仇败一般,可是这句话落下之后,仇天便转眼看向一旁已然瘫软着坐在地上的勾连成,脸‘色’更是猛地一变。
“连成?”
仇天不由得赶紧疾步向勾连成走去,在勾连成的身前蹲下身子来,看着勾连成那已然变得有些青黑的脸庞,仇天的眼底划过一道冰冷之‘色’,迅速将手搭上勾连成的脉搏,仇天的脸‘色’却是在为勾连成把脉诊断的过程中越变越难看。
就在仇天动作的这段短时间内,仇败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正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勾连成,仇败的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
果然他刚才没有看错。
凌薇刚才在跟勾连成出手的时候所采用的不就是当初在修真界的绝活凌手银针么?她那宛若修罗一般的手法简直令人胆寒,尤其是对他这种黑暗人士而言,她那一手凌手银针简直就如同魔鬼。
“师傅,你看连成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给他诊脉却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仇天是仇败一手教会的徒儿,这些年来无论是修炼还是治病救人炼‘药’,全都是师承于仇败。
这会儿他在为勾连成诊脉之后发觉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脉象,仇天不由得也急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说刚才那个凌薇随便的一出手竟然可以直接让勾连成的脉象变得神秘不清?
仇天这些年来在京市被那些上流社会中的富甲商人给奉承惯了,如今来到蓉城市这样的小地方却是遇到了一个比他医术还要高明之人,这样的偏差让他如何都适应不过来。
“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所说的凌手银针。”
叹息一声,仇败看了一眼已经大‘门’紧闭的这别墅,然后对仇天命令道:“你扛着他吧,我们先回去。”
话落,仇败已然率先往外边走去。
想到今日将唐子骞给打了个重伤,可是对于仇败来说,却并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地方。
今日他们虽然看起来像是胜利了,可是谁又知道他们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仇天听到仇败的命令也是下意识的瞅着他的脸‘色’,当看到师傅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束手无策的时候,仇天的心里便已然对勾连成现在的情况有了底。
跟随着仇败修炼多年,仇天自然明白仇败的行事风格。
在师傅说出那句先回去之话的时候仇天就知道,或许勾连成这幅样子可以缓解,但未必可以治愈了。
扛着勾连成往前走去,仇天的心中却恨极了凌薇,也不知道她那小小年纪的姑娘出手怎地如此狠毒,竟然直接让自己的养子进入了昏‘迷’当中。
心中怨恨凌薇的仇天却忘了今日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是报着要让对方全部殒命的恶毒想法。
若真的论起狠毒,到底谁更狠毒不是一目了然么?
因为勾连成的昏‘迷’,仇天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司机,勾连成被丢在了后座位上,仇败则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目光始终望向车窗外。
“师傅,凌手银针很可怕吗?”
发动了引擎,仇天一边开车一边低声询问着身边坐着的仇败。
直到他的声音传来,仇败这才收回了一直望向右手边车窗外风景的眼神,慢悠悠的瞥了左边的仇天一眼,嘴角处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凌手银针对于别人而言可能并不可怕,但是对于你和我却是非常可怕的。”
正如勾连成他在凌手银针之下或许会受到重创,但却并不会死亡。
但那是因为勾连成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旦凌薇的凌手银针接触到的是他们这一类人的话,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心底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仇天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师傅竟然就说出了如此劲爆的答案来,简直令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答案。
“那连成应该不会有事吧?”
仇败有些担忧的问了问,可到底他心中却并不是想问这一句的。
他想知道的是凌薇的凌手银针对他们到底有多么强大的伤害。
“他不会有大事,不过小事却躲不过了。”仇败动了动脖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后座位上平躺着的勾连成,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凌薇出手极为霸道,凌手银针又很是强势,她即便是无意识的对勾连成出手,可是这些银针只要是在她的手里所发出,那带着的威力可是不堪设想的。
如能借助强大的灵力,别说是压制寒毒了,就算是要立即解开寒毒,对于凌薇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
心神俱伤的凌薇在进入了别墅内之后便直接抱着唐子骞往自己的卧室内走去,就在今天,她才刚刚语笑嫣嫣的告诉了唐子骞自己打算选择那个房间作为卧房。
巫云哲没有跟上去,他也受了一点伤,望着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别墅,巫云哲被那微微发疼的伤口给整的咬牙切齿,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已然进入了卧室中没了身影的凌薇和唐子骞,掏出手机来给巫医‘门’中打了个电话。
命令了巫晓辉带领着其他几位堂主一同前来此地为这栋别墅保驾护航之后,巫云哲这才安心的放下了手机,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假寐。
刚才与对方‘交’手的那一瞬间,他就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修真之人是存在的,不仅存在,而且还大有人在。
经过了这一场恶战之后,巫云哲明白,包括唐子骞在内以及刚才前来的那几位,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只是令他疑‘惑’不解的事情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刚才唐先生打开别墅大‘门’的时候,那位气焰嚣张的马尾男分明有说过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语:“别告诉我除了我们几个人在华夏以外,就连凌薇当年的巫医‘门’也一并跟随着重生而来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个马尾男像是很自然的说出了巫医‘门’三个字。
不仅如此,他还将巫医‘门’直接定义在凌薇旗下?
巫云哲联想到凌薇在踏出大厅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来,当下心中就是一阵好奇,好奇凌薇跟巫医‘门’之间的关系。抑或者说其实凌薇的名下也有一个‘门’派名叫巫医‘门’?
时间飞快而过,转眼便过去半个小时。
巫云哲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巫云哲跟那头的巫晓辉‘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拿着手里离开了别墅。
一踏出别墅就看到了刚赶到的巫晓辉以及巫医‘门’的其他几位堂主。
巫晓辉看着巫云哲惨白的脸‘色’,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唇’角处却是微微的一紧:“‘门’主,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可是修炼之人,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受伤的。
巫晓辉不知道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先不要问那么多了,我要你们四个人在这个别墅的周围暗中保护里面的人,巫晓辉,这一次的保护你首当其冲要做好表率,我现在回去疗伤,这边就先‘交’给你们了。无需进入别墅,只要在这别墅的每一方角落暗自保护即刻。”
巫云哲用力锤了锤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一阵闷疼。
将自己想要‘交’代的话语说完之后,他用力的拍了拍巫晓辉的肩膀,然后独自离去。
巫晓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也变得慎重了起来:“我们各守一方,大家切记有任何情况都要电话联系。”
巫晓辉怎么说也是暗中保护过凌薇一段时间的人,他对于凌薇的情况了解的算是比其他三位堂主更清楚一些,加上当初在中医‘交’流大会上他曾经输给凌薇,这会儿他对凌薇更是无比的拜服。
有了他在这里指挥,其他三位堂主自然是不会有二心。
这样一来,他们四个人也就各自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位置守护起这栋别墅来。
别墅内二楼的第三个卧室内。
凌薇将唐子骞轻轻的放在‘床’上,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凌薇,你不要白忙活了,没有用的。”躺在‘床’上,唐子骞的手却是忽地握住了凌薇的手,他沾着血渍的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拉过凌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上,用自己的脸颊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唐子骞只觉得一阵昏沉。
他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了,如果说刚才巫云哲能够拖住仇败,并且能坚持住与仇败恶战一场的话,那或许自己还能有救。
可是关键就在于,现在恶战也结束了,空气中流动的灵力根本不多,凌薇再没法借助空气中的灵力施展她那足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凌手银针。
“不!唐子骞,我会治好你的,一定。”凌薇低头深深的看着唐子骞,眼眸中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只要我还没有试过我就不会放弃。你也不准再说什么没用之类的话,我不想听。”
‘抽’出了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手,凌薇却是难以抑制的心口处颤动着,准备着自己的银针,此时此刻她情绪无比的紧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哪怕是拿着银针盒她的手都在因为紧张害怕而发抖。
躺在‘床’上的唐子骞已经是无力再多说什么,他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唇’角处的那一丁点血渍已然干涸,狭长漆黑的眸子中毫无任何焦距,在凌薇准备着银针的时候,他的瞳孔越发涣散越发的空‘洞’起来。
好不容易准备好银针的凌薇回过身来看到的却是唐子骞的这幅模样,她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抽’泣声吓到唐子骞,然后在双眼模糊的情况下,她紧紧抿了抿‘唇’,暗自告诉自己,凌薇你可以的!
她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开始发冷,就连心都渐渐变得好冷。
走到唐子骞的身边,凌薇不去看唐子骞的脸‘色’,将准备好的银针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她的手再度搭在了唐子骞的脉搏上,却怎么也诊断不出来一个依旧能救的脉搏来。
她面无表情的感受着心中难掩的那抹伤痛感、哽咽着,一双宛若暗夜星辰般美丽的眸子却狠狠的发红,无声的掉泪。
抬手用手背擦拭眼泪,她一声不吭的将唐子骞那染着几分血渍的衣服解开丢在一边,捏起了一旁的银针在泪眼模糊的状态下开始为唐子骞下针。
他的脉象以及她的理智全部都告诉她一个事实——
唐子骞没救了。
他……会死。
当死这个字眼划过她心间的那一刻,凌薇却突然间笑了,‘唇’角扬起的笑意绝美,可是眼底滑下来的泪水却绝望。
滚烫的眼泪就这样直直掉落在唐子骞已然‘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原本都要陷入昏‘迷’当中的唐子骞心头也是一梗,满面心痛。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凌薇弯下身来靠近他。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她说:“没有关系,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话落,凌薇的双手轻轻的捧起唐子骞的脸,低下头‘吻’他,绝望的哀伤在空气中弥漫,她却将‘唇’瓣移到他的眼睛上,这一刻,她星辰凤眸中迸‘射’出绚丽的光彩!
“你都还没有亲眼见过我的样子,我怎么会让你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