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自从离开了云市,李不为就开始着手‘操’办将梦回古时的古董商铺‘交’给自己的妻子打理。
如今已是四十多岁的李不为更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凌薇一同在‘玉’石界‘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而凌薇则是在这归家以后的短时间内与母亲在一起好好享受了一下母‘女’生活,即日她便要离开溪城前往蓉城,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身影,她带着笑的‘精’致鹅蛋脸上有些难掩的柔软。
哥哥凌峰比她先早一步离开了溪城,因为军校的要求与规定,他必须提前半个月抵达。所以凌薇去云市的时候凌峰就已经不在家了,这时母亲再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心底那滋味儿恐怕并不好受。
“薇薇,以后去了蓉城,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不在身边你得按时吃饭,不要以为年轻有资本就挨饿熬夜,这些事儿你现在做起来不难受,可是等你到25岁的时候恐怕就会发现你再熬夜已经扛不住了。”
张英背对着凌薇在菜板上熟练的切着菜,嘴上却是一点儿也不放过的叨唠起来。
听着她的话,凌薇心头暖意融融的嗯了一声。
目光透过大厅与厨房的透明玻璃隔窗看见那些洗菜池中的菜系,凌薇眼眸微微发涩,今天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在家中吃饭了,可是妈妈却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那么多菜回来。
有鱼有‘肉’,还有很多凌薇喜欢吃的青菜,茄子、空心菜、苦瓜等等。
她感觉这一顿比她过去十年来吃过的每一顿饭都要丰盛百倍。
因为那些菜全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母亲对她的爱意与心思一目了然。
也许在张英的心头,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凌薇,可是凌薇自己却知道,她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岁月与变故。
唯独没有改变的,是母亲依然那么爱她的心。
“妈,我来帮你折菜。”站起身来,她往厨房里走,一边拿起一侧的空心菜开始折腾起来。
随着凌薇的加入,张英动作也快了许多,多一个人多一双手,做菜也就快了不止一倍的速度。
很快,餐桌上就已经摆放好了各种菜系,这些菜都是张英‘精’心为凌薇准备的,洗好碗筷,张英给凌薇盛满饭递给了她,看着‘女’儿低头吃饭认真的样子,张英单手捂着嘴慢慢的流下泪来。
自从丈夫去世以后她再也没有想过这一家子有一天会住上新的房子,因为凭借她一个人的双手根本无法给这个家带来多么小康的生活,可是如今却做到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凌薇,她的‘女’儿。
以后‘女’儿去了蓉城医学院上大学,恐怕半年才能回家一次了,一个人在外面的生活并不简单,要面对浮沉多变的人心,还要接受世界与社会那‘波’诡云谲的汹涌。
想到今天吃过这顿饭以后,她至少大半年才能见上‘女’儿一面的张英悄悄的在凌薇低头的时候抹去了面上温热的泪。
“多吃一点。”给凌薇夹了一筷子菜,张英不再看着她,而是沉默的吃起饭来,可是这顿饭菜她再用心做,吃起来的味道却仍然是不变的苦涩与不舍。
但凌薇心中何尝舍得?
所以这本是最多一小时便能够吃完的饭,凌薇愣是用了两个小时。
放佛只要可以和母亲一同坐在餐桌前不言不语,那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
离开溪城的时候,张英执意要送凌薇,一个人将凌薇所有的行李全数揽在了自己的手臂肩头,都说‘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可是这会儿在张英这个又当爸又当妈的‘女’人身上,这种道理根本就不存在。
凌薇跟母亲走在一起,看着张英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扛着她的一个大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妈。我要上车了,您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知道吗?以后不要再找第二份工作了,这张银行卡你拿着,这里面有五十万人民币,是我当初在云市赚到的,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家别再像以前那么省了,多少给自己买点新衣服穿,吃点好的。”
临行前夕,凌薇才掏出了自己为母亲准备好的银行卡来。
云市那一行,在‘玉’石盛宴上没有拍卖的那块极品红翡,却在另外一个途径经过拍卖的形式拍卖了出去,而这件事情正是当初凌薇‘交’代给杨晋一人去处理的。
杨晋在‘玉’石界有一定的名气与信誉度,而‘玉’石界众人或多或少也都从那一场‘玉’石盛宴之后打听到了杨晋手里这块极品红翡的来源。
这一块极品红翡在当初的‘玉’石盛宴上固然可以卖到一个好的价钱,可是却并不如后期在拍卖会上以拍卖的形式所得的价值高。
而那当初在‘玉’石盛宴上被人出价三千万的极品红翡却最终在一场‘私’人豪华拍卖会上以八千万的价值被一位年过七十岁的‘玉’石钟爱者拍去。这位老人更是有着不小的老头,他乃是华夏富豪排行榜上的第十名。
于是乎,凌薇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从这八千万中拨出了六千万的款项,‘交’给杨晋与李不为。
而剩下的两千万凌薇划出了五十万给母亲,余下的全部留在自己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出‘门’在外需要钱的地方太多,另外就是她也不敢将太多的钱‘交’给母亲,第一是害怕母亲会为她担心,更因为这笔钱的来源而无法入眠。第二则是害怕母亲家中的那些个极品亲戚在知道母亲手中的这笔钱以后会不折手段。
“薇薇。你真的长大了,妈的好‘女’儿,到了学校以后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妈会听你的意见,一边在幼儿园工作一边再关注物‘色’看看溪城那些学校附近有没有小店面可以出租的,到时候找个生意做一下。”
张英握着这张还带着凌薇手中余温的银行卡,心头狠狠的哽咽,眼中却不再流下泪来。
拉着薇赶紧上火车,踏入车厢,拥挤的人‘潮’几乎要将她们母‘女’淹没,可是张英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帮‘女’儿把行李放在了头顶上的行李投放地。
离开之前,张英用力的抱了抱‘女’儿,最后头也没回的下了车。
凌薇买的是卧铺票,在母亲为她放好了行李以后,她基本上就可以安心的躺在卧铺上休息娱乐了。可是这会儿火车还没有开动,她站在原地透过火车的这扇窗户望向窗外,目光穿梭在无数个人群中寻找着母亲那有些苍老的背影,却最终没能找到。
离别的一幕多少让人的心头发酸难受,可是人生中相聚别离终有时。
她不是第一次离开母亲,却是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母亲。
这一酸楚的心态更是令她坚定了自己以后必然要在蓉城买一套房子的想法,哥哥凌峰去了军校一年半载估计出不来了,她把母亲接到蓉城跟她一起生活,既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又可以不再挂念母亲的安危。
“嘟!”的一声之后,火车亏里夸啦的运行了起来,凌薇一手撑在那休息座位的桌面上,一双眼依旧紧紧的在窗外搜寻母亲的身影,然而到最后,火车逐渐加速,慢慢行驶着离开了这个车站,她也再没有看到母亲。
只是在火车尾节车厢也离开了以后,张英却双手捂住满是泪痕的面庞慢慢的走了出来,跑到前面探着头,目光一刻也不离开那已然逐渐远走的火车尾节,目光哭泣到模糊,心中难舍到刺痛。
她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那截车厢中的‘女’儿向窗外望来的侧脸。
这么多年了,‘女’儿第一次离开她的身边,她不希望哭着去送她,可是等到火车终于不再见,她却再也无法忍受的泪流不断……
然而已经随着火车行驶远去的凌薇,无法看到母亲湿润了的脸。
*
告别了母亲踏上了前往蓉城的道路,凌薇这才慢慢在自己的卧铺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一次远行,她除了带上自己该带的衣服以外,还带上了那伴随着她凌氏医基金协会而存在的笔记本电脑。可惜的是在火车上并没有网络,她也无法对凌氏医基金协会处以现场处理的模式。
潘佳的高考成绩并不是很差,但比起凌薇来说,就远得多。所以她并没有考上蓉城医学院,不过她却并没有气馁,反倒是选择了重读一年,待到来年六月再次与高考再次‘交’锋。
这一次潘佳会比以往都更努力的去学习,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以后的人生。
有了凌薇进入蓉城医学院在前,她更是加了把劲儿,希望来年九月能够在蓉城医学院与凌薇相见,并且到时候可以随时跟在凌薇的身边,与她一同着手处理凌氏医基金协会的事情。
自从有了凌氏医基金协会,不但是凌薇,就连潘佳以后大学毕业再就业的问题也一并被解决。
经营好凌氏医基金协会在凌薇看来是必然的。
躺睡在卧铺上,凌薇随心而动的给潘佳发了一个简讯,而简讯中的内容也就是说自己已经上了火车并且已经在去往蓉城的道路上了,另外就是给选择重读一年的潘佳打打气,来年九月定能在蓉城医学院‘门’口相见。
发完这个简讯以后的凌薇再相继的给徐华夫妻以及钟炳荣钟群等人发了微信消息,告知他们她晚上十点就到。
这一微信发出去的结果就是徐华夫妻又跟钟炳荣争上了!
钟老爷子希望凌薇抵达蓉城后第一时间是钟群前去接车的,徐华夫妻自然不相让,也希望凌薇抵达蓉城以后第一个看见的是他们夫妻俩,这么一吵二去的最终却决定大家一同约好前往蓉城火车北站接人。
将这些事儿都整结束了以后的凌薇双手枕着脑袋,睁大了那双漂亮的凤眸盯着自己脑袋顶上的上铺,心中却想起了自己承诺过并且会为他尽快治疗的唐子骞。
即将离开云市的那个夜晚,唐子骞无比腹黑的话语自是呛得凌薇无话可说,但是她却最终没有答应将唐子骞带回溪城。
当时她令唐子骞率先前往蓉城,并且对唐子骞保证自己一定会在一个星期以后抵达蓉城,到了蓉城以后第一件事情就会着手为他开展第一次的双目失明诊治。
为此,凌薇还安抚唐子骞,买好车票第一时间告诉他,并且在下了火车以后第一时间为他诊治……
现在躺下想想,凌薇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这溪城到蓉城的火车一共只有两趟,一趟是上午出发下午到达,一趟是下午出发晚上到达。
碍于张英对自己的不舍,凌薇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第二趟火车的车票,可是到了现在已经在前往蓉城的路上了,她才恍然间想起来自己对唐子骞安抚时候所说的那番话。
这要是一下车就去给唐子骞治疗……岂不是要到十二点?
夜深人静的,一男一‘女’相处于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脑子里刚蹦跶出这句话,她的手机就滋滋滋的震动了起来,带着几分火急火燎的滋味儿,竟是震得无比欢快。
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唐子骞那三个大字撒着欢儿的冒腾在手机屏幕上,凌薇单手扶额,有些无奈的‘舔’了‘舔’嘴角,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起这电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唐子骞自己的火车可能会晚点,所以明日再为他治疗?
蓉城某半山腰独立别墅中。
唐子骞仰着头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浴缸中,感受着温热的水源从自己的肌肤上付拂动,面如冠‘玉’的脸盘上却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笑意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闪烁着几分别有深意的喜悦。
颀长的身影尽数没入浴缸中的水‘波’里,唯独双臂肆意挂在浴缸两旁,看似‘精’瘦实则充满了力量的双臂上若隐若现着男人的‘精’壮肌‘肉’,‘性’感‘迷’人的锁骨两端是宽厚有度的肩头,宽肩窄腰,野‘性’到不可一世的身材——
平日里看起来优雅又矜贵的唐子骞此刻却带着致命的引力。
拨通了的电话里始终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嘟声,只是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剑眉微动,唐子骞闭上了的那双盲眼缓缓的睁开,晕染了此时暖‘色’调灯光的浅‘色’瞳仁中却缓缓氤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深沉。愈来愈黑的瞳孔宛若凝聚了一朵朵闪耀的极致之黑。
似是发觉了电话那头的凌薇故意不接电话的心理,唐子骞薄‘唇’轻勾,不屈不挠的再次按下了拨打键。
不接?
不接就打到你接为止。
按下免提键,唐子骞将电话放在浴池旁的大理石上。
蓦地坐起身,他踏出水中。
“喂。”
终于,二十秒钟过去后,电话里传来了凌薇略带疲倦的声音。
疲倦么?装的!
“凌医生,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履行你对我的诺言了呢,不过既然凌医生已经接起了电话,看来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唐子骞随手扯过就近的干净浴巾,手腕微微一松动,浴巾便彻底的打了开来。
迅速往腰身上一裹,拿起电话,他迈步拉开‘门’向着卧房的方向走去,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自责话语中,却句句都带着别有它意的提醒。
比凌薇更早一步先发制人的唐子骞,在一开口的时候就拦截了凌薇鸵鸟的心态与挣扎着想要第二天再为他治疗的想法。
论腹黑的系数,凌薇或许比很多人都更上一层楼,但在唐子骞这只千年老狐狸面前,她定多也就是一只刚开始修炼的幼狐罢了。
话落以后,唐子骞回味儿似的心底默念着凌医生这三个字,突然觉得很满意,这个称呼他喜欢。
听着电话的凌薇翻着白眼,心头恨恨,语气中却不显分毫:“哪里,唐先生说笑了,医者仁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反悔呢?”
最后那一句话,唐子骞好像听见了凌薇的磨牙声……
“呵,如此便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十点钟我会准时出现在蓉城火车北站出站口等你。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凌医生看得见,没错吧?”
往躺椅上一坐,唐子骞心情大好,低笑一声再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几‘欲’差点让凌薇吐血!
“没错,怎么会有错?唐先生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是有水准,改日我一定要好好向唐先生学习一下大华夏的国粹语言‘精’髓与为人处世之道。”凌薇咬紧了牙关才忍住不挂断电话。
谁知道这厮听见凌薇的话以后,放佛越发开心了一般,笑了起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清凉又悦耳,带着他与身俱来的冷静与吸引力,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路程仅仅在电话里听见,凌薇都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的优质。
浑身上下竟找不出一丝错的男人。除了眼盲这一缺点外,太完美!
当然,那只是表面,如果他不那么腹黑的话,凌薇一定会承认他的完美!可惜……
“放心,凌医生想要学习我必定倾囊相授,只要是凌医生想要学习的,我定然每一样都手把手的教你…。”
手把手的教?倾囊相授?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薇Duang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无耻,实在是无耻,太过无耻!
忽然之间,凌薇就觉得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这厮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有自卑心理的眼盲人,无耻起来竟是比一般人的脸皮厚上不仅两倍的尺度,戒魂到底是把她坑成啥样儿了?
*
即便再不愿意跟如此表面高洁清贵内里油嘴滑舌的唐子骞打‘交’道,凌薇也做不出弃他而去的事儿来。
更别遑论就她在几个小时的火车车程以后,刚下了火车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腹黑之极无耻到底的唐子骞。
看着对面不远处长身而立却沉默的唐子骞,凌薇拖着行李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侧脸比夜‘色’更冷漠,然而路人却不知在这寡淡禁‘欲’外表之下却暗藏着一只恶魔,甚至于几乎是走过此人身旁的过路人皆会驻足投来好奇与欣赏的惊‘艳’一瞥。
在唐子骞的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大威武的黑‘色’西装男子。
他们的目光直视前方不动,巍峨而立的模样更像是唐子骞身旁的两尊守护神。
听到凌薇的脚步声,唐子骞眉峰一动,鼻息间传来了一股所谓熟悉实际却只闻过一次的属于她的独特味道他忽然抬起手中撑着的权杖转了个身,俊美无俦的侧脸却微微向着凌薇的方向一偏。
那两名不苟言笑的黑‘色’西装大汉瞬间将目光锁定在对面面容‘精’致目光澄净的凌薇身上。
“凌小姐,请把您的东西‘交’给我们。”说完这句类似于礼节的话语之后,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威武大汉直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那姿态令凌薇心中一呆。
别人到火车站接人都是在出站口外等着。
唐子骞接人竟可以直接进入火车站里面?
他刷的到底是卡还是脸?
“走吧。”待到两位大汉的脚步声响起来,唐子骞侧首瞥了一眼依旧不动的凌薇,淡淡的说了句。
被他这双毫无焦距却暗藏淬利的瞳孔锁住,凌薇心口猛地一颤。
呵!
竟是被这男人一双‘蒙’尘的狭眸给吓着了。
“稍等,我要到出站口跟我的亲朋好友们打个招呼。”言外之意,除了你还有其他的人来接我。而言外之意中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我跟你走可以,但你可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我在车上等你。”他不语三秒,最终妥协开口,转过身向着不远处那辆看似低调实则高调至极的兰博基尼走去。手中的权杖在此刻仿佛成为了他的双眼,带他准确无误的回到车上。
白天和黑夜,对于双目失明以后的唐子骞来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着地面上拉长了的他‘挺’拔伟岸的‘阴’影,她竟可笑的看出一丝落寞。
不言不语的转过身向着出站口走去,凌薇随着拥挤的人‘潮’一并缓慢行走,十分钟后才来到车站出站口,果不其然手中的电话已然响了起来,只听电话那头徐夫人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薇薇,你怎么还没到?我看你同一班火车的人都已经出来了,你在哪里?”
满满的都是关怀。
听到她这久别的声音,凌薇的双眼开始在四处张望,然后她轻笑着开口:“我看到你们了姐,我现在就过来,你们别动。”挂断电话凌薇向着钟老爷子以及徐氏夫妻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顺手给母亲打了个一个报平安的电话。
短短的时间内,与母亲的报平安也简单到爆,听着母亲平静的再见声,她安心的挂断了电话,恐怕这个时间母亲已经准备睡觉了。
出现在钟老爷子等人视线中是一分钟后。
“薇薇,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你的行李哪儿去了?”钟炳荣一看见她就拿出了长者的姿态来,毫不留情面的皱眉轻斥。
凌薇摇了摇头,看着兴高采烈前来接她的这一行人,心头越发嫌弃唐子骞的特立独行与*。
只是她却不知道唐子骞到底等了她多久……
“钟爷爷,今晚我还有一位病患要诊治,暂时没法跟你们一起回去了,等这位病患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再跟你们联系,现在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接我,我却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
凌薇是真的觉得很尴尬,也非常不好意思。
但在徐华夫妻以及钟炳荣等人看来,却没有什么,至少她抵达蓉城后,率先见了大家一面,这就是极好的。
“别这么说,薇薇,你送给我的‘玉’镯我都带上了,你看看,姐很喜欢,等你忙完了跟姐打电话,姐给你做点好吃的。”
徐夫人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来,那枚玻璃种帝王绿所雕刻出来的‘玉’镯十分别致,哪怕是在这样灯光暗淡的夜里,也一样散发出截然不同的‘色’泽。
凌薇看了一眼嘴角轻勾,却是调侃她:“姐现在真美,自从怀上了宝宝,你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大美人儿!”
徐华听着一手将徐夫人搂紧自己的怀中,一边‘露’出了得意赞同的大笑声。
被凌薇这一调侃缓解许多的气氛顿时间和乐融融起来。
钟炳荣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没有再拉着凌薇多说什么,只决定等凌薇忙完手里这个病患的事情再来与她商量那玻璃种帝王绿的事儿,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也要等下一次的时机再告诉凌薇。
分别以后,凌薇转身就想回到站内的身影却在目光扫视到一侧那辆兰博基尼的时候停下脚步。
倒不是她的眼睛多亮。
实在是唐子骞的车子停在了十分扎眼的位置,这一代原本是不允许停车的,也不知道唐子骞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这一带附近都是出站的行人,怎能有车辆随意进出?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和秩序着想,火车站早已经有规定此处不可进车。
暗暗瞪了这辆车一眼,凌薇这才慢慢走了过去。那瞪车的眼神儿,就仿佛把这辆车当成是唐子骞了似的。
打开车‘门’,她直接坐在了后车厢,却正巧与唐子骞并坐。
“回去。”唐子骞听见车‘门’关上,命令前方的手下以后,便沉默不语。
一路上车厢中寂静的可以听见外边儿与车身疾驰而过的风声。
凌薇偏过头看向窗外漆黑夜‘色’中的清冷月光,却在眼前车窗上看到了唐子骞背靠在车厢靠背上闭目小憩的沉静面庞——如同月‘色’一样的沉默,却像是夜里温柔的颜‘色’,静静的投影在她的轮廓上。
“赵家的人在找你。”
二十分钟后,终究是唐子骞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心头微微动‘荡’的寂静。
凌薇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
“放心,他们最多只能查到蓉城。你不允许别人碰触的地盘,他们便没有那个能力查到。”
宛若察觉到了凌薇眼神里的诧异一般,唐子骞敏锐的直觉简直准到令人内心颤抖。
如此可怕……
“谢谢你。一会儿回去以后我会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为你开始第一次治疗。”凌薇的凤眸停在了他依旧沉静如水的面庞上,总算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一句话。
查不到溪城,是因为有人不愿意让赵家查到溪城。
而这个人,却不是凌薇能够掌控的。
所以对于凌薇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却也更加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想要走的更远,她必须抓住钱和权!
缺一不可。
继续驰骋行驶了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了一处欧式建筑的别墅内。前方副驾驶位上的一名黑衣男子率先下了车,准备前后为唐子骞与凌薇打开车‘门’的时候,却在去给凌薇开车‘门’时被唐子骞制止。
虽然依靠着这柄上好红木定制而成的权杖,但这并不能妨碍唐子骞的绅士。
看着他无异于常人的行为,凌薇弯身下车,心中却逐渐有了一个问题。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如此渴望诊治好这双盲目?
为了什么?
答案却是她永远意想不到的。
*
凌薇这两个字在‘玉’石界根本不存在。
李不为和杨晋比起来,杨晋却要更出名一番。
可是赵家却在第一时间知晓凌薇此人,可见赵家的财力不一般。通过一周的时间疏通关系着手调查关于当日‘玉’石盛宴上有所‘交’流的那几个人的资料,却在一周之后得知了那两名中年男人皆为一个少‘女’效命。
李不为。
杨晋。
凌薇。
这结果,真真儿让人意外。
赵青在赵家就像是一位高傲的公主,谁人见她不低头喊一声小姐?赵家千金又岂是区区几个无名之辈可以无视的?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却拥有着十五岁的心计,赵青活在赵家唯一得到的传承就是工于心计心思复杂。
当日李不为等人手中的那块‘毛’料越是出彩,赵青的心底就越嫉恨。
凭什么?
当时她出三倍的价钱要买下这块‘毛’料,他们就必须得卖给她,因为她是赵健的‘女’儿,赵家的独‘女’千金,名流贵‘女’。因此他们手中的那块‘毛’料会出彩会名声大噪也好,这原本都是该属于她赵青的。
她实在是不甘心,不开心。
所以这群人,她记上了,以后的以后,都将会是仇人。
“青儿,这个凌薇居然只不过是一名大一的新生,而这俩人既然会为她效命也就说明她有过人之处,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捅到你父亲那里的好,毕竟你还小,跟她对上了不见得有好处。”江黎至今都记得李不为的眼神。
那目光中含着刺骨的冷意,戳的她心灵魂魄皆为一颤。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原因,她并不愿意与李不为再次对上。
她和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不该再有任何的牵扯,包括仇怨,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一切随风。
对于母亲的这个看法和说法,赵青脸上顺从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却是虚以委蛇。
直到江黎满意的点点头离去后,她这才掀起眼皮斜斜的瞄了一眼江黎的背影,然后撅起嘴转身向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敲敲‘门’,里边传来赵健温和的声音:“进来。”
赵青推开‘门’就冲了进去,扑到父亲的身边眼眶发红的告状:“爸爸,我在‘玉’石盛宴上受了委屈,妈妈还叫我算了,今天妈妈为我调查的关于他们的资料都出来了,妈妈却跟我说叫我不要和那个贱人对上,会吃亏。我才不相信,我可是您的‘女’儿。”
赵青其实长得真的‘挺’漂亮的,很水灵,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骨碌碌的转着很是机灵可爱。
可是她这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却是真的很‘逼’真,令只有她一个独生‘女’的赵健心头一软,在生意场上他可以戴面具,但是在受了委屈的‘女’儿面前,他却无法保持气度。
“跟父亲说说怎么回事,父亲为你讨回公道。”
有了赵健这句话,赵青一句不落火上浇油的把当日在‘玉’石盛宴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给说了一遍。
当日,凭着赵青那诡计多端的心理,自然是将当日的事情扭曲了,把凌薇一行人当时拍下的那块‘毛’料说成了是她先看上了并且大声叫母亲为她拍下所以被凌薇等人听见了才会被他们抢先一步拿到手。
于是乎。
那块‘毛’料瞬间成为了本该是赵青的。
而凌薇等人瞬间变成了她口中所谓的小人,那块‘毛’料原本就是她先看上并且执意要拍下的,结果被凌薇等人拍到手后,她不甘心,想要用三倍的高价将那块‘毛’料买到手,结果呢?
结果凌薇等人认定了她赵家千金看中的‘毛’料不会太差,于是……那块‘毛’料最后解出了几个亿的价值。
说到底,赵青成了这块‘毛’料关系中的最悲惨人物。
赵健听见这一番说辞以后,怒不可遏。
当下就命令手下的人再次调查一番这凌薇几人的来头。
再次调查为的是保险起见,既然已经决意要凌薇等人付出代价,赵健认为还是自己再次调查一次他们的底细微妙,自己亲力亲为查询出来的结果,自然更可靠一些,到时候若是出手,也不用担心后续事宜是否会太过于棘手。
*
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颠倒是非扭曲黑白给诬陷得没底儿了的凌薇这时才刚打开自己的行李,准备为唐子骞治疗。
半山腰上的别墅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拥有一个市区人民皆为羡慕的环境,
清静,平和,舒畅。
没有了喧嚣,没有了嘈杂,没有了鼎沸,只剩下一片人间仙境般的寂。
可是这一抹寂静在凌薇看来却是十分碍手碍脚。
这股寂静静的令她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砰加速的心跳声。
她不是小‘女’孩了,不可能会随意心动。虽然对面而坐的唐子骞的确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男神的模样,可她却清楚的知晓这个面如冠‘玉’的俊美男人内里是多么的厚黑。
可在为他治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唐子骞就如同是上古时期久远岿然不动的雕塑,完美的如同谪仙与天神,但却是活得,有血有‘肉’的。
“你要放松。”
轻轻开口,她垂下卷翘的睫‘毛’,扇动的弯弯睫‘毛’就像也在煽动此时的气氛。
这句话一落下,唐子骞侧首望向她。
‘迷’‘蒙’又昏暗的视线,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他却能听到她喘息的声音,那么清晰,就在他耳边。
这句放松,还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闭上双眼,凌薇控制住自己的心魔,慢慢的平静下自己的心态,然后按照记忆中那些‘穴’位的顺序开始轻轻的为他按‘揉’起来,所到之处皆宛若在他的肌肤上点燃了幽冥暗火,看不见却难以忽略。
当她的双手搁置在他的肩头,她低低垂首的完美侧颜上闪过她最后一丝情绪,快的连她自己都没能捕捉到。
‘交’替的眉目,侧首而对立的脸庞,一个是面如冠‘玉’的谦谦君子,一个是墨发朱颜的明‘艳’少‘女’,灯光在这一刻如同虚设,俩人的周边放佛再也没有一丝异处,她柔软而又温暖的红‘唇’慢慢贴上他的薄‘唇’。
唐子骞闷哼一声,心头却霍然间‘荡’漾出瞬间迸‘射’的火‘花’。
美丽的就像是要在他的心头盛放出绚丽的烟火。
凌薇此时已然进入了平静,在她面前的人不再是戒魂所嘱托救治的所谓恩人,而是她身为一个医者必须去救治的双目失明的病人。
空气中漂浮着微动的不知名情愫。
凌薇与唐子骞却无暇顾及,这一瞬间,亲‘吻’仿佛变成了一件神圣而又光明的事物,使得唐子骞的周身都暖洋洋,他灰‘蒙’‘蒙’的瞳仁也宛若有了一丝植入的光线,慢慢的慢慢的包裹在他那双‘迷’人无比的狭眸上。
“我觉得眼睛更痛了……”单手勾住凌薇那柔软的腰肢,唐子骞忽地皱起了剑眉,反客为主。
病娇?不,是傲娇了!
这话说的十分傲娇,可他却丝毫不自觉。
凌薇听着他这话,一时之间却没往傲娇与病娇之间去想,只是心头微动睁开了眼,试图看看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她措手不及!
唐子骞猛地转动着俩人的方向,然后……
此时的情景变成了唐医生为凌薇亲‘吻’治疗……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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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与我同在!今天首订,所以早一点把章节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