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陈让的不是别人,正是管事。
“还有事吗?”陈让诧异道。
管事揖了一躬,悦色道:“仪宾,这边请。”
“仪宾?哪个仪宾?谁是仪宾,你可不要乱说。”陈让有些摸不着头脑,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那管事依旧那个表情,赔笑道:“您胜了白荣白公子,就是此次比武招亲的胜出者,只需王爷认可,便可成为郡主的佳婿。您说哪个仪宾呀!”
“这个不算,我可与雍王约定过,只参与比武却不招亲。”陈让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和盘托出。
只是你在台上这样说出来,置雍王的面子于何地,置郡主、王府于何地!
管事随即收起了笑容道:“那少侠为何不认输?”
“我…你什么意思?”陈让也开始正视问题,“为何总是让我轮空,只在最后一局安排我上场,你们是搞黑幕呢,还是要特殊对待?”
这时董兴走了上来,上前对陈让道:“少侠,因为人数的关系,确实需要轮空,不过,应该是他们做事混乱,搞错了人名,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咱们借一步说话。”
陈让也不想在这里与管事争吵,因为他说话并不算数,最终拿主意的是雍王。
台上的争论,也被台下的众人看在眼里,也都议论纷纷。
过来观战的郡守石绍谦,也从开始的疑窦丛丛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偏转身子对雍王道:“王爷,看来这左少侠对成为雍王府的仪宾不是很满意呀!”
“哈哈,年轻人,对突然到来的幸福,还需慢慢消化,不妨事。”雍王满不在乎地道。
石绍谦心说你就是给这位年轻人挖了个坑,现在还在这跟我硬撑,我看你挺到什么时候,到时本官还要给予这少年一些支持,丽阳城可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心中想着,嘴上却道:“还是王爷沉得住气!”
此时,陈让已与王府院公董兴来到了一处偏院。
董兴也不急着说这比武招亲,而是说起雍王来,在秦国如何势大,而在丽阳那也是只手遮天,有了这层关系,谁若攀上这样的高枝儿,将来的仕途必然不可限量。
再来才说了此次比武招亲,请来多少人,王府上下花了多少心血,王妃对这亲事的重视,雍王其中又动了多少关系,甚至秦主都知道此事,你说这是只比武不招亲,就能解释清楚的吗?
虽然那管事说话混蛋,可确实是这个理儿啊,你可以认输,便不招亲,但你不能认输,却毁了一桩婚姻,你说你该怎么办?
陈让被说的竟一句也接不上来。
好在这时,谷婧站了出来,怒气道:“要我说,这就是你们雍王一手策划的骗局,欺负我家东园是小孩子,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
“哈哈,谷峰主,此话差矣。”董兴笑了笑道,“若说我家王爷想要左少侠做仪宾的心思,必然有之,谁不爱惜才俊。可若说一手策划的骗局,那就是您的臆测了。王爷不可能左右每位修者的言行举止。白公子也不可能以毁名誉的方式,听从王府的安排。谷峰主您说呢?”
擦,这个董兴,怨不得雍王要他做院公呢,真是说得你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毕竟谷婧是女人,她可不跟你讲道理。
反正,我们东园跟雍王有约定,只参与不招亲,毁不毁的都是你们的事儿。
你们要敢用强,天衍宗可不是好招惹的,要不就试试。
陈让虽然不赞同谷婧的观点,可却支持她那么去做,把事情搅黄了最好,但最好也不要谈崩。毕竟这里是人家地盘。
可这董兴也不是最后拿主意的,你跟他搅也是无用,最后,双方僵持不下,董兴只能请出雍王。
雍王又高一筹,他可不跟谷婧讲道理,他只跟陈让讲道理,把谷婧留给王妃,用女人对付女人,分而治之。
陈让毕竟年龄小,也不是混不讲理之人,当年父王陈承宗为他取名字的时候,借用了一句古话:辞让者不失其福。
就是希望他能应这个让字,在诸子中有他的生存之策。
而且,一直以来,貌似他也受让字影响,在太子之位的争夺上,不够强势。更讲究“和礼”,不愿搞些阴谋诡计,尽管已经失忆,可骨子里的仁义礼新,却还有坚守。
太突破底线的事,还未做,至少明面上的。
在雍王大义的进攻下,完全崩塌了抵抗的防线,不过,他也提出了要求,这种事必须请丰华真人到场才能确定,就像陈让虽赢下了比武,可还要得到雍王的认可一样。
谷婧那边早就吵得不可开交,听说这边,陈让已经答应,谷婧差点被气死,你是真的小,不懂事吗?我的师伯,还是你的本性又要大发,这位郡主也要尝尝。
难得谷婧与陈让生气,一直都不理他,直到晚上,用灵识交流的时候,才与谷婧交代了实情。
不得不说这也是陈让的权宜之计,等丰华真人来的时候,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说,甭说雍王,这郡主就得悔婚。
她一及笄之龄的少女,嫁给一个百十来岁的糟老头子,到时那个跟谷婧吵得不可开交的王妃得疯。
陈让说到这里估计谷婧必然十分高兴,可却见她一脸的鄙夷。
“这就是你的权宜之计?”谷婧很不悦地道,“不就是悔婚嘛!不,是他们不讲信誉,故意给我们挖坑。总之要离开这里,何须如此麻烦,还要请什么老祖。你…您真当老祖闲人一个吗?”
陈让不解道:“师兄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到了这里,哪会费多少事。倒是你说的何须如此麻烦,是有什么好方法了吗?”
“没有。”谷婧别过脸去道。
陈让上前哄道:“你倒是说说嘛!嗯?好师侄,小可人儿。”
“哼,把手拿开。”谷婧摆了下衣袖道,“方法其实很简单。”
陈让瞪大眼睛凑到谷婧的近前,竖起耳朵道,“什么方法?”
谷婧附耳过去,似笑非笑地说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