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宫的拜帖也极其简单,就是将东胡山的灵矿赠给天衍宗,以感激闫存贵搭救天柱宫圣女的恩情。
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即便是丰华也有些动容,娘的,天柱宫还真是大手笔,这两相比较太华山还真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作为掌门的朴大海更是瞪大了眼睛,暗暗对这仅剩魂元的师叔,钦佩有加,刘师叔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了。
陈让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听到天柱宫,他也有所怀疑,那位胡飞儿跟自己相处的还不错,而康傲霖也算不上有仇怨,所以天柱宫宫主过来,即便与自己有关,也不应该是寻仇的,和太华山的性质差不多。
果然,只见丰华心情愉悦的看了自己一眼后,对报信人道:“快快有请!”
“这,真人,有些不合规矩吧!”旁边的朴大海听了,赶忙提醒道。
丰华瞥了他一眼:“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增加案几,快去。”
朴大海应了一声,下去了。
弘阳师太显然坐不住了,你这跟我会面,还要随意增加人员,况且是华夏宗门所不喜的天柱宫,更可气的是级别不对等,天柱宫宫主,比自己级别低。
因此当即起身道:“既然丰华真人,有要客来访,我师徒二人便不打搅了,雪儿我们走。”
“师太,留步!您难得亲临鄙宗,恰逢明日瀛台大潮,您不想给楚师侄一个机缘吗?且来人也是为了我家师弟,今晚备些薄酒,还望师太赏光。”丰华不知是高兴,还是非要让自己脸上有光,为了留下这对师徒竟然祭出“瀛台大潮”这样的宗门盛事。
弘阳对天柱宫本就有偏见,而且还是个宫主这样的角色,她怎肯留下来做“陪客”,只是听到瀛台大潮,她又不由得心动了一下。
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基本上除了天衍宗门内弟子外,外人是不允许进去观看的。据传,瀛台大潮,每隔三年发生一次,每次都发生在十月初六、初七这两天。
之所以被称为瀛台大潮,是因为,只有在天衍宗的最高峰紫薇峰的瀛台上,才能见到那奇观,并有身临其境之感。
紫薇峰就在翠微峰的旁边,两峰相邻,它比翠微峰就多出一个小山尖儿,这山尖儿奇滑无比,根本爬不上去,观潮的时候,只能在山尖儿下的一处平台观看。
这平台便被取名为瀛台。
看弘阳有些迟疑,丰华抓紧时机又劝道:“弘阳师太,而今岳山宗咄咄逼人,而正一派又听之任之,难免将来两派合流,到那时,贵我两派再去挣扎,为时晚矣。我们不可不为宗门的未来筹划筹划。”
弘阳暗暗点了点头,看了丰华一眼没有说话。
丰华报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没过多久,就见天柱宫宫主带着一位少女,走进了殿内。
那少女正是胡飞儿,一身碎花裙装,头戴兜勒上绣花朵,显得更加可爱,只是对上陈让时,用不善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也不管殿中其他人,便对身边的宫主道:“大个子,一位大宗师竟夺魄一位少年,强占他人身体,这样的人人品有问题,稍稍表示谢意就可以了,你们的决定我保留意见。”
天柱宫主咧嘴一笑,偏头对胡飞儿道:“圣女,此次出使全凭我来主张,你不可多言,这可是来前就定好的。”
随即又冲向丰华抱拳道,“真人莫怪,我教圣女年纪尚幼,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无妨无妨,圣女正是圣洁纯真之人,对我等世俗做法,当然看不惯。来来,宫主请坐,这位是太华山的弘阳师太。”丰华不可能见怪,就冲那座灵矿也不会见怪。
天柱宫主自然也看到了弘阳师太,可见她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他自然不触霉头,全当不认识、没看见。
有了丰华在其中牵、连,尽管两人依旧不能畅谈,可面子上还过得去,也不至于因为一个话题而争论起来。
到了晚间,宴会安排的也很有意思。
丰华与弘阳师太一桌,朴大海则陪天柱宫主单开一桌,而陈让、楚雪以及胡飞儿则被安排在下方的一条大长几上。
菜肴也十分丰盛,有山中野味,还有林中野果、菜蔬,天衍宗自酿的酒水也少不了,有适合女子饮用的果酒,也有北地盛产的烧刀子。
当然,无论弘阳需不需要,特别准备的斋饭,也是有的。
丰华最先提了一杯,之后便是各喝个的,陈让作为主宾,当然要陪好身边的两个少女,尽管她们两位神色都是不善。
尽量开启一些有趣的话题,不过两人都不怎么买账,这时陈让计上心头。
“你们,别看我丰华师兄高高在上,一派轩昂道骨,可他最近有一件特别特别头疼的烦心事。”见她们也不看自己,而是虚看向上方坐饮的四人,陈让故作玄虚道,“头疼的他呀,都想用他的脑袋去撞不周山。”
听他这样说,楚雪翻他一眼道:“妄诞之言!”
“什么烦心事,能让人这么头疼?”胡飞儿也忍不住说一句。
还未等陈让说话,楚雪连忙提醒道:“别上当,他就等着我们问呢!他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嘿嘿,楚师侄,你真不想知道?既被你认为是荒诞之事,那背后必是奇事一件,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头疼呢!”陈让也不反驳而是继续挑逗道,“圣女胡飞儿你说是吗?”
只见胡飞儿点了点头,突然又摇头道:“不是。”
“哈哈,不诚实。好吧,既然你们不想知道,那我便不说了。”陈让假装放弃,然后压低声音道,“毕竟涉及到我宗门真人的名声,还是不说的好。来喝酒。”
陈让举起了杯,却无人响应,他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站起身来,走向了天柱宫主与弘阳师太,去跟他们喝了。
等陈让走后,两个少女却悄悄议论了起来,那丰华到底是因何事,如此头疼?她俩还给想了几个答案:私生子被发现;只差一味药便炼成木丹,而这味药却只有敌人手里有;他与杀父仇人义结了金兰。
想了很多答案,都没有靠谱的,却叫两人对这件奇事更加好奇了。
等陈让回到坐处,那话题依旧不离开丰华,说他如何英雄,如何天纵之才,如何傲视群雄,两位少女自然听不下去,那胡飞儿再次忍不住道:“他如此英雄,你不说他也有件特别特别头疼的事吗,难道是假的?”
“飞儿,你!”楚雪皱眉道,但却没继续说,好像也是想知道答案。
陈让朗声笑道:“哈哈,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想不想知道?”
“要死啦!想说就说吧!”
“故弄玄虚。”
见两人放弃抵抗,陈让压低声音道:“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许再和外人说。”
“我家师兄有一只特别喜爱的兽宠山魈,最近,也不知怎的,吃花生,哈哈…”
“无聊。”
“哈哈,好好,咳咳,最近它吃花生,总是先塞屁股里,然后再拿出来吃。”
“恶心。”
“狗嘴吐不出象牙。”
尽管被人鄙视,可陈让竟收敛收敛笑容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妈的,有这样一只兽宠,的确够让人头疼。”楚雪狠剜了陈让一眼道,因为她感觉好像被耍了一样。
“哈哈,我也觉得。”胡飞儿突然笑道,随后看向陈让,“为什么呀?”
陈让嘴角上翘,邪笑道:“因为呀,上边那位朴掌门,曾经喂过它拳头大的山核桃,结果核桃拉不出来,那山魈被吓怕了,现在一定要量好再吃。”
“哈哈哈,这哪里是令丰华真人头疼的事,分明是你消遣你家师兄,逗我们玩的。”胡飞儿一边笑一边点破陈让的用意。
“哼,有这么没正行的师弟,丰华真人也够悲催的。”楚雪想笑却又觉得这人太缺德。
陈让当然不能承认,肃容道:“这可是真事,咱们可说好了,就咱们三个人知道,不许和外人说。”
胡飞儿收敛笑容,点了点头。楚雪轻咬下唇,又翻了陈让一眼。
就在这时,弘阳师太突然起身,说要休息去了,最关键的是最后她特意强调,明日瀛台大潮一定要让楚雪参加,丰华真人不可失信。
丰华当然应承称是,可他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天柱宫宫主借着酒力,也提了要求,楚雪能去,我天柱宫的圣女也能去。
“能去,能去,都能去。”不知丰华是碍于面子,还是另有考虑,总之他答应了,就算朴大海过去拉他衣袖,都没能阻止的了他。
听说自己明天也可以去观看瀛台大潮,胡飞儿自然高兴,抿了一口酒,却对陈让道:“你要是那个他该多好。”
“现在的我就不好吗?”陈让调侃道。
“好个屁,一个糟老头子却强占少年的身体。”楚雪很看不惯的道。
“雪姐姐,你今天可爆了好几句粗口,不过,我觉得说的都很对。”胡飞儿赶忙给予肯定道。
陈让当然不爽,拿起两人的酒杯,将其中的剩酒,全部到进自己的杯中,与里面的残酒混在一起。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看见了吗,这就是一杯我酿的我侬酒。”陈让说着便一饮而尽。
两人都被陈让的举动,给惊到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这我侬酒是什么鬼,只听闻过我侬词。莫非是有所指?可又觉得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