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五蝠佩!”一个侍者拽了陈让腰间的配饰,向曾润杰道,“如何处置他?”
曾润杰轻蔑地望着陈让,开口道:“那是父王赐予他的,本殿下才不要。怎么处置他?废物利用吧!”
几位侍从好像心照一般,带着无力地陈让向远方走去。
其他几方势力,并未上去拦截。马家、李家这些江中城的势力,至少在明面上还不敢妄动。而插刀帮等帮派,也不能胡来,至少要观察一番。
曾润杰看了这些人一眼,转身带着余下的人,便跟了上去。
闫存贵此时有些浑浑噩噩,进入陈让脑海里的魂元开始破碎,借助陈让脑海的精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父母衣着褴褛,将舍不得吃的食物,留给自己。而自己则衣着华丽,佩玉将将,巨大的视觉反差,并未让他感到怪异,却更突显出父母对他的关爱,将最好的什物,都倾注到自己的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中人之资,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他们的全力支持下以及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别人修炼一个时辰,他要修炼两个时辰,别人诵记一套功法,他就背下两套功法,这才令他的修炼不断出现奇迹。
他还记得当年成功结丹后的喜悦,第一时间便写信给自己的父母,随后才告诉了师父,只是到如今,对自己的师父印象有些许模糊。是剑湖峰的佩妮,还是玉珠峰的南青?
思绪转圜间,正一派赵单奇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家伙怎么也会成为我的师父?没得可能。马上将这段记忆从脑海中挥出去。
结丹过后是慢慢无期的晋级筑魂,期间受的苦简直非人经历,而且其中还伴随着各种屈辱,简直不为外人道。
不过总算是晋级成功了,他心中如此想着,只是幻境中,他并未筑魂成功,也许过程太艰难了,即使想象的画面,也让人觉得,千难万难。
但实际上,自己是晋级成功了的,不仅晋级了筑魂,他还突破筑魂直达融破境,可以告慰二老了。
可在脑海的思绪中,怎么就不能筑魂呢?而且对于筑魂的过程,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有一个意识告诉自己筑魂成功了。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有些画面并不是自己记忆不清,展开美好的臆想进行补充,而那根本就是别人的回忆。
操~
闫存贵在心中狠狠地骂着,这匪夷所思的状况,以及它背后所预示着的后果。
陈让脑海里的片段与他重合了,陈让的意志力觉醒后,对于夺魄与反嗤,已有了自己应对的手段或者程序,现在他便在潜移默化地恢复着对身体的控制。
与此相对应的是,闫存贵的魂元越来越弱,对陈让身体的控制力也开始瓦解。陈让其中一只眼睛已经彻底恢复温和的光泽。
另一只眼睛则在精光与无光的眼神之间,不断转换。
闫存贵不甘失败,可遇上陈让的意志力,他也并不能一味讨得便宜,加上残魂从中作梗,他离死甚至成为养料已经不远了。
不过,这对于陈让来说,却并不算解除了危机。
此时,曾润杰已经带着陈让来到的天降重宝的下面。这艘形似船的重宝,已不像才来的时候,那么热闹了。
一些探宝者,秉承着绝不上船的”理念“,在船体上凿不下来任何东西后,开始围观起来,尤其是,船身大规模地摇晃了两次,他们更不敢太靠近重宝。
曾润杰虽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但对天降重宝也是有一定的认知的,那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个中危险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躲开的。
因此,他带来了诸多高手,同时,还把陈让掳了来,可以去前面“趟趟雷”。
他们一行人没有过多犹豫,便进入到船舱内,里面已经没有了可怖的景象,先前路上的干尸,都已经不知了去向。但多少还留下了一些痕迹,其中有位侍者就发现了不对。
“殿下,您看这足迹,双足发力到如此程度,力便发不出来了,就如绷簧,压到一定程度,便会断。应该是在他要跃出的一瞬间,遭遇了不测。卑职,在来到路上,并未见他跑出去的脚印。”
曾润杰思揣了片刻,谨慎道:“你的意思是,这人在里面遇到了危险,跑到这儿时,想要跃起,只是被人拦截了,没能逃出生天。也没可能,有人故意作假?”
“卑职不敢妄断,从现场的痕迹看,卑职认为作假只是个小概率事件。”那侍者答道。
这脚印只有从里向外的运行轨迹,到这里戛然而止了。逃到这里说得通。不过,附近没有打斗,也可以视为作假。
只是用力过度,他便跳不起来,旁边一定还有脚印。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通过推测,杀他的人,应该是临空而来。
所以曾润杰他们认为,船舱内应该有惹不起的可怕力量。
“放开左东园,让他前面去探。”曾润杰非常轻松地道。
此时,陈让已基本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闫存贵在浑浑噩噩间,便被陈让反制压了下来。只是在曾润杰这里,陈让没得选。只能向船底的远处探寻。
当陈让走到能看到骨质平台时,残魂惊叫了起来:“哈哈哈,嗤血祭坛!真是好东西,还是三阶,真了不起。”
陈让正待说话,却听残魂接着道:“小子,快点跑过去,利用嗤血祭坛,养养你的身体,以后进阶会更快!”
残魂说了半天,也不见陈让搭理他,而又走出几步的陈让,发现了令其头皮发麻的一幕,一位修者,仰坐在一顶大红花轿子前,浑身血肉都不见了,只剩下皮包骨头。
惊恐无光的眼神,望向那顶轿子,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再看轿子的轿帘也被撕开了一边,露出端坐在轿子里的新娘,这新娘双手叠压在双腿之间,脚微微翘着踩在一个木盒上。
虽然有盖头的遮挡,但能略微感受到一股死气!
陈让不知过去探个究竟,还是趁次机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