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望去,暮色中,只见一仙子般的女教谕,向自己款款而来。
陈让现在还满脑子的睡觉、怪声,见到眼前这位眉清目秀、花瓣唇形的绝色美人,不免有些不自然。
来人正是殳曼,说了要送陈让回家,所以就关注了一下他的行踪。
感受到陈让出来后,她便收起了魂识,也向林雾轩这边行来,谁知,陈让一溜烟跑到假山之上的长亭。
转了半天,才见陈让的踪影。确认是他之后,才有了上面那句。
陈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满脸绯红,还紧张兮兮,身体动作还有些扭捏,很不正常,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了几分。
我滴小乖乖,羞死个人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还是被靳子家下了药,或者被他豢养的小妮子给迷住了?
本以为陈让对曾可盈不理不睬,是个正派少年,原来也是个心里“扭曲”的问题少年。
什么可塑之才,妄我对你还寄予厚望,狗屁!
越想越气,殳曼干脆别过脸去。
哎呦~侧颜更美的不像话。
见殳曼侧过脸去,陈让不知所措,好像不得已而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石椅上。然后假装道:“不知教谕找我何事啊?”
“没事,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吧!”殳曼丢下这句话,走了。
陈让愣了半天神,才回到现实,刚才经历的一切,好像梦境一般。
说来也奇,殳曼一走,他也正常了。
理了理思绪,陈让迈开大步,就向学院外面走。一边走还在一边想,这帮杂碎还算识相,没有跟过来。
若是跟过来,来一人我打一个,来两人我打一双。想着还有些小兴奋,便加快了脚步。看着院门越来越近,陈让差点由走改成跑。
只是,就在陈让快出院门的时候,还是被拦下了。
拦他的一共有三拨人,范一凡领了一拨,丁顺带着的水上漂,自然不会缺席,剩下都是看热闹的。
“你们要干什么?一天接受三次挑战后,当天可不受拒绝次数限制。”陈让冲着这些狗屁膏药似的人大声道。
今天在教场,他一边修炼一边,研习了一下手册。见过这条学规,所以就搬了出来。
只是陈让没料到的是,这时,谢元仲走了出来道:“谁要跟你挑战,今天爷爷们,就是要揍你。大家听好了,给我往死里打,一切后果由宋席承担。上!”
说完,他向后退了一步,却由他身后窜出,五六条身影,直奔陈让。
又不是没打过架,又不是没被围攻过,陈让也迎了上来,放手一搏呗!
几条身影闪转腾挪,交织在了一起,由渐渐模糊,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陈让的七宿四辅步法,通过实战修炼越发纯熟,可以保证他在被围攻的情况下,也能还手。
虽然不可避免的挨了些拳脚,可他还是占据了上风,放倒了几人。
一番缠斗后,场上只剩下三人,一个就是陈让。剩下两人,相视一眼后,露出了短兵。
这种短兵器,在街头巷尾,打架斗殴时,十分常见,它可以增加,稍稍落入下风一方的杀伤力。
一旦有人亮出短兵,你也只能以短兵对短兵。
因为,你若继续赤手空拳,很可能会吃亏,但你若驭出武器,又有可能造成对家重伤或死亡,吃官司是跑不了的。
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理较量。
我赌你没有短兵,我赌你不敢驭出武器,跟我对打。
他们好像原本就知道,陈让不可能有这玩意。
而且,不管是场上对抗的人,还是在外围观的麓之林一众,都没有干自己该干的事,却是像在等待什么时机。
场下人如生怕陈让受伤般,盯着陈让,看他下一步的动作,却根本不关心己方人员的死活。
场上的两位,也没有趁对方犹豫未做决定地空当,上去一阵乱捅,而是绕着陈让转了好几圈,欲攻还休。
两人好像并没有准备好做出牺牲,只要陈让驭出双刀,他俩就会撒丫子一般。
不管他们怎么想,陈让必须保证自己不能吃亏。
对方没有攻击,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赤手空拳的迎上去,所以犹豫片刻,陈让就驭出了双胜刀。
而且,陈让也十分小心,尽量用刀身以及刀背,去拍、砍对手。
就在陈让小心翼翼地使用双刀,与对手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就听见场下的谢元仲大喊大叫道:“杀人啦!有人,在天麓学院行凶!”
话音刚落,就听范一凡高喝道:“是谁?胆敢在天麓学院如此妄为。都闪开了!”
谢元仲与范一凡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为的就是给范一凡出手搭台。
你左东园不是不接受挑战吗?好,我阻止你行凶,总可以了吧!
这些人早就算计好了,陈让如果不驭出双胜刀,那么持短兵的人乱捅就是,总能伤到他;若他敢驭出双刀,正好给范一凡出手落下口实。
总之,他们进可攻,退仍可以攻,看看,若把这些心思用在修炼上,怕是比现在的造诣,要高出不知多少。
连旁边的丁顺都看不下去了:“真他娘的阴险!”
当事人,可不管这些,范一凡驭出云头刀,抡圆就是一击灵力,狠狠地奔向陈让的面门。
持短兵的两个学员,也趁机攻向了陈让的下盘,快速捅向他的小腿。
此时的陈让,已来不及闪避,善胜向下斜削运势,并尽力向后甩,期间能够听到割裂布匹的细碎声。
而威胜则借势全力上挂,一股狠绝的灵力,正要喷薄而出时,啊啊的惨叫声也在陈让身前响起。
“妈呀,我的手臂,啊…啊……”
“我的手啊,娘啊娘,啊…我要死啦……”
可无论他们怎么叫,都阻止不了,两股灵力撞到了一块。
嘭~
一声巨响,陈让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他才看清,刚才所在的青石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
旁边还有两只,被整齐削掉的手臂,丢弃在那。
不远处,刚才惨嚎、翻滚的人,也没了动静,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周围,胆子稍大点的,都别过了脸,这么血腥的场面,在天麓学院并不多见。而胆子小点的,被这血腥气一熏,都开始为明天的早饭,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