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一回神,就见到黄金屋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左右再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大屋之中,一抬头,就见到那条自己方才透体而过的大鱼正在头顶处游弋。
“黄兄,方才你用了什么法术?”凌寒惊奇的问道。
“凌兄弟,先别忙问,且说说这一路的感觉如何?”那黄金屋笑着反问道。
凌寒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旅程,当真是“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心潮澎湃的道:“这一路真是大开眼界,平日里在下真如那井底之蛙,只有一孔之见,今日登高望远,方知天外有天!只不过到了那九霄之上,却冷冷清清,不如这里有山有水有酒有肉,来的痛快!”
“哈哈!有志不在年高,无情空活百岁!凌兄弟是真性情!我这份‘富贵’便是要赠与那真性情之人!非凌兄弟莫属!”那黄金屋大笑道。
“黄兄,还没告诉在下方才你是如何做到的?在下这疑窦未解,实在难熬!”凌寒急道。
“方才,小生用那移神之法将凌兄弟的神识带到那天外天,若是凌兄弟收了这份“富贵”,便可像方才那般,心驰万物,神游天外!”黄金屋道。
“只是这份“富贵”若是最终只落得孤家寡人,到不如不要的好!”凌寒想到最后只剩自己与天地同在,不由得摇了摇头。
黄金屋脸色一变,忽然严肃的问道:“凌兄弟可有性命之虞?”
凌寒想想自己的怪病如悬在头上三尺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虽然此时那冰凝气旋已经被控制,但随着自己的修为增长,那冰凝气旋也在增长,到自己体内的火源真气,奇毒黑气控制不了的时候,也就呜呼哀哉了,就算是能平安的活到二十,到时那冰凝气旋猛然爆发,自己依旧难逃死路。
“有!”凌寒道,颇有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
黄金屋接着问道:“凌兄弟可有那大恩未报?”
凌寒想到师尊沈潮对自己慈父一般的关爱,露琼深夜伴读誓同生死的神态,贾薇的赠剑之谊维护之意爱惜之心,车马神医悉心相救患难与共的情意,铁大天宝五味白朗等人的兄弟之义,自己都没能一一报答。
“有!”凌寒大声道,颇有那“苟富贵,勿相忘”的豪情。
黄金屋点点头道:“那凌兄弟可有那国恨家仇?”
凌寒一听,目光一凛,想起父母惨死,大仇未雪,舅舅冰烈被那海匪所挟持,与自己在那九幽海域失散,至今杳无音信。而自己此时偏安一隅,每日只是为了保全性命而挣扎,却不知何日能够手刃仇敌。
“有!”凌寒怒吼道,颇有那“犯至亲者,虽远必诛”的决心。
“小生所说这‘富贵’便是修成凝神之法!”黄金屋脸色肃然道。
“凝神?”凌寒听了,如同晴天处闻惊雷一般愣住。
修武道,入神殿,列尊位,创世纪!这是多少武道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凌寒想起自己的先祖,那位凝神的绝顶高手,便是凌家大殿所悬挂的画像那凌家老祖,曾开创过无比辉煌的盛世。
“修成这凝神之法,自然可以除去体内的寒冰之患,还可以纵横天下,快意恩仇!”黄金屋道。
看来黄金屋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上的寒冰之患,果真是位高人,凌寒心想。
“只是这天大的‘富贵’黄兄果真愿意倾囊相授?”凌寒看着黄金屋的眼睛,真的不敢相信。
“哈哈哈!小生就喜欢凌兄弟快人快语!自然,有一事相求,若是凌兄弟替小生办到,这功法自然相赠!”黄金屋笑道。
“黄兄既然有这般神通,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么?”凌寒不禁心生疑惑。
“实不相瞒,这件事因为小生有誓言在先,不能亲自出手,所以还得假借凌兄弟之手!”黄金屋道。
“黄兄且说何事!”凌寒点了点头道。
“就是替我杀了沈潮!”黄金屋脸色一暗道。
“什么?你要杀我师尊!你究竟是什么人?”凌寒一听,顿时提气入掌,就要朝着黄金屋推出!凌寒原以为这黄金屋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的荒谬要求,心中一时间无比震惊。
“凌兄弟且不用动怒!”黄金屋平静的道。
“我不是你兄弟!你究竟是谁?若是不说,我便要出手了!”凌寒怒道。
“凌兄弟,你不是小生的对手!所以还请凌兄弟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黄金屋并未动怒,依旧平静的道。
“有话快说!”凌寒道,心中暗想,就凭方才那黄金屋施展到**来看,自己的确不是这黄金屋的对手,而且相差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天壤之别。但这人有如此大的阴谋,自己岂能退缩,明知不敌,也要以死相拼!若是有机会,还要把这强敌已经进入的消息传给师父,到时,就算死了,也死的安心。
“只要凌兄弟办成这件事,在下定会将那神功传授!而且在下知道沈庄主也非等闲之辈,所以我为凌兄弟准备一包药,只要将这包药混入沈潮的饮食之中便可!”说罢,黄金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在凌寒的眼前晃了晃。“我可以立下血誓!凌兄弟,怎么样,考虑一下!”
“哈哈哈哈!”凌寒忽然仰天大笑道,“武道十诫,一不可弄虚,二不可偷盗,三不可奸淫,四不可盗墓,五不可豪夺,六不可杀人,七不可自戮,八不可叛族,九不可欺师,十不可灭祖。你竟然让我做这欺师灭祖之事!我先灭了你!”
凌寒说罢,一掌推出!这一掌却是用那天罡劲推出体内十成的功力,与之前凌寒所发的掌劲当真不可同日而语。那刚猛无俦的真气汹涌而出,便如那猛虎下山一般,直奔那黄金屋的胸口。
凌寒想过,敌是敌不过,看有机会逃出去,给师父报信要紧,死在这里,也是无谓的牺牲。所以凌寒出手并未留情,只是想杀出条退路。
“舒筋中级,还不错!”那黄金屋见凌寒来势汹汹,竟是浑不在意,只是一挥手,便将这抵消,并且还有一股后劲,随之而至,竟是拂在了凌寒的胸口。
凌寒心知不妙,但已经躲不过去,只觉得一股大力在自己的胸前一推,竟将自己推到在地,只是让凌寒惊讶的是那黄金屋并没有下死手,自己只是跌倒,没有受内伤。
“凌兄弟,小生说过,你不是小生的对手!若是再出手,小生可是不客气了!”那黄金屋道。
凌寒起身,一运真气,双掌又猛地推出,这一掌,凌寒却是将那火源真气打出,一条水桶粗细的火龙盘旋而出,张着大嘴,朝着黄金屋撕咬而去。
“火源真气!”
那黄金屋倒是识货,只见他依旧是衣袖轻舞,竟然在凭空舞出一个黑色的漩涡,朝着那火龙席卷而去。
那火龙猛的钻进了漩涡之中,竟是发出了一声龙吟,而后在那漩涡中盘旋了一圈,便被那漩涡吞噬!而那漩涡声势不减,朝着凌寒卷来。
凌寒哪里躲得过去,被那漩涡先是卷到了屋顶,重重的撞在那琉璃之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竟将那靠近屋顶的游鱼惊得四散而逃。
而后凌寒又从屋顶处落下,跌倒在地。
“还要动手么?”黄金屋见凌寒的眼中并没有屈服的意思,此时的眼里已露出了杀意。
“哈哈哈哈……!”凌寒面露愤怒,忽然狂笑。
那黄金屋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凌寒狂笑。
只见凌寒擦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走到了案前,一把提起了自己为这黄金屋所要的美酒,心中一片凄凉。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把他当成至交好友,没想到竟是包藏祸心,凌寒怎能不恨。
凌寒手腕一翻,将那坛沈潮亲酿的米酒举到嘴前,“咕咚咕咚”连饮数口,酒水,汗水,血水,夹杂着遇人不淑的泪水,顺着凌寒的脖颈浸湿衣襟。
黄金屋看着凌寒,如疯似狂的样子,并不在意,而是舔了舔嘴唇,似乎对凌寒手中的酒坛十分在意。
“爹!娘!孩儿不能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