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微笑道:“贾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贾薇红着脸小声道:“寒哥,不管神兵堂与剑庐胜负如何,我贾薇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凌寒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薇妹!我也是!”声音却小的只有贾薇能够听见。
贾薇听罢,轻抿檀口,朝着凌寒笑了笑,目光却一直也离不开凌寒。
凌寒转身,便出了会客厅。凌寒与车马神医等人出了庄门,那贾家早已备好车架,要将几人送回城中。而那陆大锤骑马而来,便随着马车一同前行。
方行一里有余,拉车的马匹忽然一阵嘶鸣,而后竟然都四膝跪地,低头不起;而陆大锤的坐骑也高高扬起的前蹄,长嘶了一声,然后开始原地转着圈,止步不前。
车厢内众人也感觉到了那车厢正在微微的颤抖,而大地正在微微的颤抖,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一群乌鸦聒噪着飞向了天空,几片枯黄的树叶,经不起这么剧烈的震动,脱枝而落。
“怎么回事?”马神医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
“神医前辈,是那封魔十峰中的天冲峰!近几天,那天冲峰都不稳当,看样子,那巨炉真的是要开锅!”说罢,陆大锤朝着右边远处指去。
只是路边有密林阻挡,此时并不能看到那座山峰。
凌寒听了,探出头问道:“陆师兄,巨炉开锅却是怎么一回事?”
陆大锤道:“凌公子有所不知,那天冲峰本是一座火山,据说是五百年爆发一次!每当那火山异动,便会有熔岩流淌出来!而那熔岩的温度最高的都逾千度,旁人会觉得,这火山爆发便如那炼狱一般,但在我们神兵堂的眼里,这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因为,可以利用那天然的温度,冶炼上好的神兵!”
凌寒听了,感觉到的确有理,但又一想,似乎觉得不妥,便问道:“那火山异动之时,有活火熔城之威,你们又怎么敢靠近呢?”
陆大锤道:“凌公子,这火山异动并非都是爆发,有时却是发而不爆,只是有熔岩流出,就拿这天冲峰来讲,虽然叫天冲峰,但这座火山爆发时,却是一天都没有冲过!所以,这座火山便是一座天然的烘炉!而我神兵堂的前辈,便在这天冲峰的山顶处,修建了一座铸兵庐,将那熔岩,引入庐内。一般的兵器,都是在城中打造,但若是想打造那神兵利器,就都到那铸兵庐中打造!只是……唉!”陆大锤说着说着,忽然叹了口气,便不说了。
马神医正听得入神,听到陆大锤话只说了半句,便问道:“我说陆老弟,你这人说话可不能只说半句啊!让人听了心焦,快快道明,只是什么?”
陆大锤见马神医想问,便道:“只是那铸兵庐现在已经荒废了几百年了!”
“为什么?”露琼也探出脑袋好奇的问。
陆大锤道:“还不是因为神兵堂内部派系相争,结果一些铸剑好手都死于内讧,或者有些前辈不愿同室操戈,便退出门派,到了后来,神兵堂便也走向没落。本来,我师父铁堂主当年意图中兴神兵堂,让我们这些弟子看到了曙光,但被那师叔祖一搅合,使我师父心灰意懒,便隐居去了!结果,刚刚有些气色的神兵堂又衰落了下来!而师叔祖走了之后,那剑庐却又开始兴风作浪,便弄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车神医听了,不由也是一声感叹道:“攘外必先安内!只是这安内却不是一件易事!兄弟相残,骨肉相离,都是因为纷争!看来,如此衰落的并不只是我杏林一门!”
马神医想起了当年一气之下与兄长割袍断义的傻事,便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地震渐渐停止,那倒地的骏马纷纷起身站立。众人又开始继续赶路,凌寒觉得车厢里面气闷,便坐在了车夫的旁边透气。
此时峰回路转,凌寒正对着远处的一座山峰,而那座山峰的顶上,正朝着外面。冒着灰黑的浓烟。
“陆师兄,那座山便是你说的天冲峰吧!”凌寒问道。
“正是!那正是天冲峰!”陆大锤道。
凌寒回望了一下来路,问道:“陆师兄,那你知道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峰是什么峰啊?”
陆大锤道:“这座山峰乃是灵慧峰。”
凌寒想起了贾薇那机敏的样子,心道: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灵慧峰中的女子,真的十分灵慧!凌寒想想问道:“陆师兄,这贾家你可了解?”
陆大锤道:“凌公子可听过风铃岛的四大家族?”
凌寒心中不由一奇,道:“四大家族?这个倒没有听过!还请陆师兄言明。”
陆大锤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是街上的孩童都知道,“沈时度势,气阵双绝实为尊;廖事如神,权倾风铃无二人;弄虚作贾,白玉为堂金作马;墨守成规,铁桶城池鸟难飞!这便是风铃岛的四大家族!”
凌寒听了半天,并没有听明白,便问道:“陆师兄,烦劳你给解释下!我这真是还是头一次听闻。”
陆大锤道:“沈时度势,气阵双绝实为尊,说的便是你们沈家!”陆大锤说起“你们”沈家的“你们”二字的时候,竟像是有些羡慕的语气。
“我们沈家?”凌寒惊异的问道。
“正是!沈家号称“气阵双绝”,在岛上经营了几百年,可谓是根深蒂固,沈家的子弟门生遍布风铃岛,大都身居要职,或者是掌握这重要的资源或是民生命脉,所以沈家虽然没有明面上执政,但实际却是太上皇一般!”陆大锤道。
这些事情凌寒曾经听那鹿灵盗匪说过一次,那时陆大锤也在场,看来,沈家的地位,陆大锤也早就知道,那鹿灵盗匪说的却也没错。但那陆大锤说师父便如太上皇一般,似乎有些不满的情绪,凌寒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刚想争辩几句,就听露琼开了腔道:
“家父仁义为本,民众爱戴,却没有什么太上皇的架子!”
陆大锤见自己说得有些过火,急忙道歉道:“沈姑娘不要生气,是我说错了,沈庄主的确仁义,事事为岛上民众谋福!这却不是我刻意恭维!”
露琼见陆大锤又开始赞扬父亲,心里一阵自豪,但俏脸依然冷冰冰的绷着道:“我父亲向来淡泊名利,只想为民为岛,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虚名!”
陆大锤连声道:“正是正是!”
凌寒见露琼的脸上露出的满意的神色,心里不由一笑:说师尊不在乎虚名,这做女儿的却十分在乎!凌寒见陆大锤似乎不敢再说话,便问道:“陆师兄,接着说啊,其他那三家都是什么情况啊?”
陆大锤看了露琼一眼,见露琼的眼里有一丝笑意,才敢继续讲到:“廖事如神,权倾风铃无二人,这廖事如神,说得便是风铃城主廖家,廖家是城中的大族,这城主之位一直是世袭罔替,虽然在势力上,廖家不如沈家,但廖家的基业深厚,实力也不可小觑。而且沈廖两家乃是姻亲,所以,虽说的是两家,但实际上便如一家!”
凌寒听了,点了点头,心道:“的确是这样的!廖家处处已沈家马首是瞻。”
那陆大锤刚要继续往下讲,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少年,骑着一匹骏马,正在朝着众人飞奔,待那一人一骑临近,那人便高喊道:“前面可是凌寒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