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多骑的一队人马。马是黑色的,人着黑色的劲装,头蒙着黑布,各带兵刃,气势汹汹,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马队很是无礼的在庄前绕了几圈,扬起了一阵尘土。
郭有瑜等人已经来到庄前,众庄丁也都手持兵刃,跟在后面。
五味知道师父喜静,庄丁也没有多安排,只是五六名,相比之下,在人数上先输了一阵。而且这些庄丁平日里都是种田摘菜的,根本不懂武道,即使是上阵,也没有多大用处,在气势上又输了一阵。
但郭有瑜丝毫不惧,正气凌然的站在门口道:“不知诸位到我庄上,有何贵干!”
“嘶……”一名黑衣人一勒缰绳,那黑马前蹄高高扬起,而后在郭有瑜的面前落下,马蹄险些就砸到郭有瑜。
“放肆!”五味急忙上前,郭有瑜微微一笑,拦住了五味,丝毫没有退缩半步。
“好胆色!”那黑衣人显然是为首的,嗓音如雷,“郭神厨果然艺高人胆大!”眼神却不停的瞄着凌寒。
“过奖!各位前来有何见教!”郭有瑜道。
“见教不敢当,郭神厨名震风铃岛,我们兄弟还是很佩服的,也想有机会能够尝到您的手艺!今天,我们是来找他的!与郭神厨无关!”说罢,马鞭很没有礼貌的指着凌寒。
凌寒毫不示弱的挺了挺胸膛,“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不知找我何事?”
“听说你是苍茫大陆上来的,我们想请你到山上小住两天,给我们讲讲那苍茫大陆上哪家窑子最红火,哪个窑姐最风骚!哈哈哈哈!”那黑衣人无耻的说道。
“对不起,恐怕我不能跟你去,诸位请回吧!”凌寒道。
“那可就对不住了,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那黑衣人恶狠狠的说。
“且慢!凌小友是我的客人,要想抓他,先得问问我!”郭有瑜还是很平静。
“老东西!少废话!兄弟们!动手!”黑衣人恼羞成怒,一声令下,手下纷纷下马,手持明晃晃的马刀,围了过来。
“五味!保护好凌公子!”说罢,郭有瑜一扬手,袖中暗器以漫天花雨的方式,射了出去,直袭众人。
前面的黑衣人武功高明,纷纷以马刀击落暗器,中间的稍差一些,但也四处躲避,而后面的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暗器击倒了四五个,一看那暗器,都是些八角,陈皮之类的调料。
虽然只是调料,但在高手手中,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老家伙,还挺扎手!一起上!”黑衣人高喊着,又密密匝匝的朝几人围了过来。
郭有瑜的暗器发出这一把,敌人已然逼近,只好与敌人交上手。天宝一见有架可打,心花怒放,冲向众黑衣人就加入了战团,小云五味和众庄客也无可避免,纷纷动起手来。只有凌寒,被五味拉在身后。
那黑衣人人多势众,郭有瑜修为虽高,但一交手就以一敌六,而且感觉这六个人都是舒筋硬手,并且六人配合默契,竟像是之前操练许久,一时间,难分高下。
而天宝,先下手为强,一出手就打倒了两个黑衣人,其余的那些黑衣人见天宝勇猛,也不是鲁莽之辈,四个人相互配合,只是游斗天宝,也不硬拼,弄得天宝空有一身蛮力,使不出去,气的“哇哇”大叫。
五味这边,则是被主攻的地方,因为,对方的主要目的是凌寒。竟有七八个人在围攻五味,小云在一旁只能相助五味,其实她只是轻身功夫好些,真正的克敌制胜却差得很远。所以五味这里,一时间很是凶险,只能是边打边退。
还有几个黑衣人对付那几个庄客,几个回合,就把那几个庄客撂倒,但他们并不想伤人性命,只是点倒便加入了对付郭有瑜,天宝,五味等人的战团。
一时间,各人的压力倍增。
“哎呦!”一声*,是小云被点倒。
紧接着是天宝,他见自己也打不到黑衣人,一生气大叫:“不打了,我不玩了!你们太赖皮!”说罢,往地上一蹲,双手抱胸,一副气嘟嘟的样子,结果,黑衣人可不客气,几人一拥而上,把天宝点翻在地,天宝眨着小眼睛,心道:“赖皮鬼,打断腿!”丝毫不知道自己分分钟就会被这伙人打断腿。
接着,就是五味和凌寒了,也都被马刀架颈。
“罢手吧!郭神厨!我们只要这凌小子!”那黑衣人冷笑道。
郭有瑜一见大势已去,只得收手。哪知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并没有罢手,而是趁此机会,朝着郭有瑜的背后,一掌袭来!
“师父!当心!”五味急忙喊道!
“师侄!小心!”凌寒也喊道!
郭有瑜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动,急忙回身,也是一掌挥出,正和那人肉掌对在一起!
由于郭有瑜的仓促起掌,内力不继,而那人预谋已久,并且内力十足,只听“啪”的一声,郭有瑜竟被一掌击飞!
“师父!”五味大吼一声,虎目含泪。
“放心吧!老东西死不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道。
郭有瑜脸色苍白,口吐鲜血!受了内伤!显然那个黑衣人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这一掌足以要了郭有瑜的老命!
“兄弟们,带上凌小子!我们撤!”为首的一声令下,众人身手麻利的上马,凌寒也被绑到了一匹马背上。
“驾!”
“驾!”
四蹄生风,百蹄声碎,马队化成一条黑龙蜿蜒而去。
剩下了重伤的郭有瑜和被点倒的五味等人,只有天宝一人,心里还在嘟哝:赖皮鬼,打断腿!赖皮鬼,打断腿……
凌寒只觉得疾风灌耳,路旁的树影纷纷后退,马背上并不是那么舒服,自己被颠的七荤八素。
“且慢行!吁!”为首的黑衣人忽然横刀立马。
众人停住,看个究竟。
十米远的路中间,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众人,身材并不高,但从背影看来,很是结实。
“那厮!作死么!再不让开,爷爷从你身上踏过去!”为首的黑衣人道。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青衫玉带,铜铃大眼,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正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
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力传了过来。众人虽然有的已经是舒筋高手,但大部分是练肤程度,在畅血高手的灵压下,无不萎靡,就连胯下的坐骑黑马都温顺的低下了头。
“放下人!滚!”廖不凡冷冷的道。
黑衣首领的额头上,冷汗直流。面对这样实力的对手,虽然人多但无济于事,因为真的动起手来,廖不凡会各个击破的,不会给自己群起而攻之的机会。
“原来是廖城主!抱歉了!动了您的人!”黑衣人还算识相,放下了凌寒。
廖不凡微微一撤,闪出了道路。
“小兄弟,多保重啊!廖城主,后会有期!”那黑衣人道。
说罢,扬鞭前行,一人一马经过廖不凡身边的一瞬间,谁都未看清廖不凡是如何动的手,竟把那黑衣人首领一把抓在了手里,举在半空。那首领身材比较高大,廖不凡举着他,就像小猫叼了只大耗子,十分滑稽,但那首领却是命脉被制,乖巧的一动不动。
“我说让你滚!”廖不凡还是冷冷的声音。说罢,向前一扔,那黑衣人首领翻了几个筋斗,重重的摔在地上,滑出去很远。
“算你狠!我们走!”他也不敢再停留,恨恨的吐了口血痰,一瘸一拐的上马,飞也似地逃走了。
“多谢廖城主相救!”凌寒道。
“小友不必客气!你是我岛上的贵人,我接到探子来报,发现一伙黑人人,行动诡异,加上沈庄主告知与我,说九龙山上的匪类死灰复燃,我就想探个究竟,没想到在此遇到了小友!”廖不凡笑道。
“对了,郭先生和庄上其他人都受了伤,请廖城主一同搭救!”凌寒想起了其他人。
“好!我们走!”
郭有瑜的伤势很是严重,看来得卧床休息几个月,凌寒十分痛心,唯一能托付重任的人还受了伤,看来凡事只能靠自己了。
廖不凡护送着几位回到沈庄,一路上各人都萎顿不堪,天宝因为不战而降被小云数落了一路,弄得天宝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差点流鼻涕。
进庄之后,廖城主直接去找了沈庄主商量出兵九龙山的事情,几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凌寒回到屋内,心潮澎湃,这些黑衣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来历,又为什么会要捉自己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理由,翻来覆去也不得安眠,就从礼物盒子里找出了那件别人送的蛛丝软甲,不顾那汗酸味赤膊套在了身上。这软甲大小竟可以自动调节,凌寒穿上,刚好合适,而且轻如蝉翼,丝毫感觉不到重量。
又看到了箱子里的那个阎罗令,凌寒感觉到,这个令牌肯定不一般,便贴身藏起。
第二日,凌寒便央求天宝教他那天对付五味用的招式,天宝趁机以一起捉鱼作为传授条件。
没练多久,天宝就耍赖要不教了,甚至说道:“我宁可不去捉鱼了,也不教你了!”因为他的孩子性子,注定没有那么长时间的专注力。
凌寒只好把天宝所使用的一招一式都牢记在心里。
一连几日,都在院子了演练,天宝见凌寒不陪自己玩,只好也陪着凌寒过招,对练一会,再对闹一阵,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天宝的那些怪招都十分阴险,所以即使没有内力,如若是挨上也很凶险,何况凌寒经过凌长野三个月的急训,身体的灵敏度和力量已经高于常人,在药水的浸泡下,皮肤的抗压力也是超出常人,虽然没有练几天,但凌寒的悟性奇佳,竟把那繁复的招式都记了下来,只是耍起来不太连贯,打起来没有内力。
六日后,演武场上旌旗猎猎,鼓角争鸣。点将台下都是沈庄的精英,大概四五百人,刀枪映日,铠甲鲜明,其中的将领,都是沈家的弟子或是子弟。
点将台上,凌寒也是一身的戎装,站在沈潮的身边。
“兵发九龙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