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都是勤快之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挖了一大竹篓,林漱雪的小篮子也满了,姐妹俩哼着歌儿一起回家。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狼崽子撒欢地到处乱跑,非得林漱玉吆喝几声,才能老实。
不是冤家不聚头,经过林山家门口的时候,林壮壮牵着大黄从家里出来。那大黄狗被林壮壮**歪了,一看到林漱玉姐妹等人就要往上扑,好在林壮壮手里的绳子,这大黄才没扑过来。
就在这时,小狼崽子从后面跑了过来,前脚抓地,对着大黄“嗷嗷”乱叫,刚才还汪汪大叫,非常猖狂的大黄,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夹着尾巴跑进家了。
林壮壮刚才还担心千万别再咬了林漱玉那个赔钱货,可一转眼的功夫,他家大黄怎么变怂了?林漱玉的小黑狗只不过才一点点大,不可能打不过那个小不点的。
林壮壮瞪了林漱玉姐妹一眼,愤愤不平地追大黄去了。
林漱雪从姐姐身后走出来,兴奋说道:“大姐,小黑真棒!”
“那当然!”这可是独眼狼王之子,能是那些只会狗仗人势的怂货比得上的吗?
回到家,林海已经回来了,正傻笑地跟外婆,娘亲,汇报今天买野兔子的过程,说道:“那邀月楼可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饭店,他们那的管事看到我带过去的兔子又肥又大,当即给了十文钱一斤,总共加起来三十五斤,买了三百五十文钱。”
杜钱氏点头道:“价格是比在菜市场卖公道,有了这些钱,可以买不少粮食了。”
“是的,我在经过菜市场的时候,捡了很多菜叶子,明天吸吸晒成半干,拌上麸皮就可以喂兔子了。”林海笑着说道,“明天我在家里弄两个兔笼子,再过几天再去卖兔子。”
“爹,就算不去镇上捡菜叶子,我们也可以去沟边上,自家小麦田里,挖草喂兔子。”林漱玉不想父亲去捡菜叶子遭受白眼,她们勤快点,照样可以养兔子。
林海看向她们背篓里,问道:“这些草,兔子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野兔子在山上,都是吃野草长大的,也没见哪只野兔子只吃菜叶子啊,外婆,您说是不是啊?”林漱玉反驳说道,今天她看了田里有很多野草,一天一大竹篓就够兔子吃的了。
杜钱氏看了竹篓里的草,笑道:“就婆婆丁,荠菜不光兔子可以吃,如果嫩一点,人都可以吃的。大海啊,以后别去镇上捡菜叶子了,怪远的,去田间挖草就行了。”
林海呵呵笑道:“行,以后我去挖草喂兔子。”
杜钱氏见林海买了二斤板油,便去厨房,把油炼出来,留着炒菜用。淑梅和漱雪闻着肉味,不停抽抽小鼻子。
“小馋猫!”杜钱氏往她们嘴里塞了熬猪油剩下的油渣,这东西又香又脆,有嚼劲儿,小孩子特别喜欢吃。以前在隔壁老宅里林婆子熬猪油的时候,都是林壮壮兄弟俩的零嘴儿,根本轮不到她们姊妹三个吃。
林淑梅小嘴撑得鼓鼓的,像个土拨鼠似得,特别可爱。
杜钱氏捡了几个还算新鲜的菜叶子洗洗,跟着这些油渣炖了,这就多了一道大菜。今天的粥里面,米放不少,就着白菜炒油渣,也别好吃。外婆甚至还在锅堂子里放了三个小红薯,给林漱玉姐妹三人当夜宵。
这三天是他们一家人过得最为安宁的,吃得最饱的日子。
林海十三岁就在外面干零工,人勤快学东西也快,所以什么都能做一点,仅仅用了一个上午,就弄好了四只兔笼子,就算兔子长大了,也可以装得下。相比较菜叶子,林漱玉和林漱雪姐妹二人挖的野草,更受这些兔子欢迎,林海就歇了捡菜叶子的想法。
等林海卖完兔子,已经是两天之后了。杜氏身子好了大半,只要不干重活,不生气,就不会再有事儿。杜钱氏担心家里,便准备回家了。
林海给岳母带了四只小兔子,反正家里兔子多,送几只也无所谓。
杜氏记得林漱玉带回来的几张兔子皮,拿出两张给母亲带上,缝在袄子里面,暖和着呢。
“这些东西给漱玉她们吧,我就不带回去了。”杜钱氏知道女儿家里穷,不想要。
杜氏坚持,现在她可以当家做主了,说道:“娘,您要是不要,以后您给我什么东西我都不要了。”
“哎!你这孩子,脾气还是这么倔!”杜钱氏见女儿生气了,只得收下,“你好好养身体,现在天冷了,也没啥活,漱玉做就可以了。你这身子养一个冬天,明年就能大好了。”
“知道了,娘,别担心我。等弟妹生了,让人捎信给我,我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杜氏笑着说道,趁着年前没事儿,做几件小衣服,送给侄子。
“好了,我知道了,回屋去吧。”杜钱氏坐上林海借的牛车,送岳母回家。老太太年纪大了,坐牛车,省点脚力。
等下午林海回来,牛车上多了十几颗白菜,够她们一家吃的了。
林海去送牛车的时候,送了六个煮鸡蛋,算是感谢林刚借他们家的牛车。
“大海啊,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林刚不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都在这儿呢!
林海把鸡蛋塞给林刚的几个孩子,说道:“刚子哥,你要是不要,下次我不好再借车了。”
“行行行,我收下还不行嘛!”林刚笑着说道,“听说你运气不错,抓了不少兔子。”
“是的呢,那天跟刚子您分开之后,我挖了几个陷阱,真没想到能抓到那么多兔子。”林海回答,“天无绝人之路啊!”
林海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大海啊,分出来,以后会慢慢过好的,叔叔和婶子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去一次山,就能抓到那么多兔子呢,说不定是叔叔婶婶在帮你呢。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我找我。”
“谢谢你刚子哥!”林海感激说道,寒暄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