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一章(1 / 1)

阿六领了命令,却发现皇上脸上一丝犹豫,这是只有遇到李遇的事情才会出现的情况,如果可以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在如此严苛的亲信人选中,会有叛徒,李遇已经是他们认同的伙伴。和当年阿三炸了火药库一样,哪怕后来阿三承认了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而李遇是阿三最大的牵挂,是阿三临终嘱托,谁都可以出事,除了他,到了地下让他们如何对阿三交代!?

其实对李遇的怀疑直到现在都没有确实的定论,但在李遇离开后这些嫌疑点却忽然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自从发现李遇的血肉有可能不是谴族人的,李皇就下达了新的调查令。京城里对李遇暗中的调查得到的结论是全无可疑,资料详细到连李遇在义肇区从小到大的活动迹象都存在,他还记得得到这些调查信息后,陛下沉默了一会:“这份资料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属下觉得李遇就像是土生土长的晋国人。”

“它很完美,有些部分是有缺失的,一个在晋国生长的普通少年不可能有人对他了若指掌,所以资料不可能完备,只有大概的成长轨迹,所以有缺失才正常。”完美,这份资料完美的让人挑不出疑点。

“那么这份资料……?”阿六明白李變天的意思,如果资料太过完善,就代表李遇有问题。

一个市井之徒,再细致的情报机构都不可能得到完善的资料,之前的几个探子在这上面被他们发现了端倪,李遇这份没有,他们不是应该放心吗,但陛下用的形容词却是完美,这本身就太奇怪。

“这份资料就好像知道我会派人去查一样,连我的心理都预测到,现在它在我手上,两个可能性,一是它没问题,二是……”

李皇并没有说下去,那一小块从李遇肩上撕扯下来的肉,还没确定是否是谴族人,还有就是扉卿曾经预料的李變天身边存在着七杀星,时间是五年前,与李遇的出现时间吻合。为何这些事情遇到李遇就会产生可疑点,一次两次尚且是巧合,次数多了,怎会不奇怪,但这时候,李皇还不愿意去怀疑李遇。

是的,他不愿意。

阿六想到那张挂在戟国御书房里,李遇偷偷放在府邸里的画,画着他和皇上的点点滴滴。

现在休翰学和陆明的死亡,又巧合的和李遇有关。

带李遇回来,是调查也是怀疑,但显然这个时候,那些可疑点还只是可疑点,构不成绝对的证据,李皇只是想强行带李遇回来,以防再出现“意外”。

哪怕他没有和李遇并驾齐驱的人选,但比李遇次一级的候选,还有不少,一对一不行,就派出一群。

而此时,阿一和阿四已经带着第八军团一路朝着晋国栾京的方向赶去。

阿六领命离去,李變天聆听着远处的声音,那是一道道惨叫声还有逃亡的哭喊,树丛间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逃窜的乌鞅人,毫无疑问,乌鞅族背后站着七杀,杀了他们,七杀将少一只最有力的队伍。

他的人已经开始屠杀乌鞅族了,这个种族最强的莫过于诅咒,是否能生效就不得而知了。

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时,一群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声音隐隐从森林深处出现。

“陛下,有一队逃掉了,已经派人去追查。”

李變天摸着自己手上被包扎的地方,低垂着眼眉,缓声道:“一个不留。”

没了乌鞅族,你还能控制谁来为你所用?

李變天眼底,燃烧这熊熊战意。

七杀,你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此时的京城还沉浸在一片酷暑中,白天百姓们像泄了气的球无精打采,反而是夜晚家家户户都出来纳凉,晚上的风虽然也是热的,但比起白天好了许多了,当地人叫这个为弄堂风。虽然皇上抱恙,但依旧报喜不报忧,特别是晋成帝明白如今的形势,边关吃紧,外围虎视眈眈,内部腐化,他需要维持住这平衡。

除了进宫探望皇帝的时候每个人表情凝重,出了宫关上门来又有谁知道真相为何?比如十二皇子邵津言就是如此,自从五年前从边境送回来,十二皇子除了一开始的沉默,没多久就恢复了从前的不着调。好像在西域经历的一切随着来到京城时间,被慢慢淡忘,那些遇到的痛苦、磨难、流浪被浮华和安稳的京城渐渐磨平,只留下难看的疤痕,被封为郡王后出了皇宫自己建府后,就当上了闲散王爷,整日里遛鸟斗花,偶尔上个青楼听听小曲儿。

他正在自己郡王府里与美貌侍婢们玩蒙眼抓人游戏,花园里全是嬉闹声。

一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靠近这里,并没有仆从通传,显然男子的到来对于王府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男子面无表情的模样威慑到所有人,所有婢女都停止了笑闹。

在男子的眼神下全部退了下去。

发现周围居然没有声音了,邵津言愣了愣,以为这是什么新花招,旋即又笑了起来,“真坏啊,你们这群小蹄子,等我抓到要你们好看!”

蒙着眼的邵津言更加小心,几次扑空后才察觉到不对劲,将眼罩摘了下来,人呢?

转身看到穿着藏青色便服的男子,他就是当年犯了痴的八皇子邵嘉茂,回到京城后在傅辰的示意下,梁成文对他的痴症进行治疗,其实他之所以忽然痴了,本就是被乌鞅族的阿琪啉给撞的,脑袋后有淤血,并不严重,吃了几副化瘀的药病情渐渐转好,清醒后他居然也没忘记痴傻之时遇到的所有事,曾经嚣张跋扈的他,现在非常低调默然。哪怕如今恢复了往日荣耀的地位,也像是完全换了个人,无论是皇上还是生母贤妃也是啧啧称奇,这些年除了跋扈的老七外,也只有老八变化那么大了,这到底是在西域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无论是没心没肺的十二,还是如今沉默寡言的老八,都缄口不言,就好似这是他们永远的伤疤。

皇帝因为对他们很是愧疚,自然也不逼迫,反而赏赐源源不断的进来,两人面上对皇帝依旧如以前一样,但心中如何却不得而知了,在他们最痛苦的时候,他们的父皇可从来不曾想过来帮他们,一个小小的乌鞅族,就打消了他们父皇的气焰,多么可笑。

“八哥,你怎么来了!”邵津言正玩在兴头上被打断自然是不悦的,但发现是自己同母的哥哥,转怒为喜,高兴没多久,却感到邵嘉茂的不同,满脸凝重,“你这么这个神色,自从五年前回来后,我都没见你这幅模样过,怎么了,哥?”

八哥为了自己,遭了那么多罪,对十二来说,最重要的人不是父皇不是母后,而是他的八哥。

五年前,慢慢被宫中神医梁成文治愈的邵嘉茂,在完全清醒之后忽然痛哭流涕,悲伤不已。

也许对八哥来说在乌鞅族过的那些年实在太痛苦,如同猪狗一般的日子。

邵津言始终还记得当时几近崩溃的八哥,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是恨梁成文,为何要把八哥治好,如果一直傻下去,说不定还是一种幸福。

只是无论他还是八哥都不再是以前的混世魔王,他们如今明白了很多,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可能一辈子逃避,只有治好了才能面对一切。

他们甚至无法报仇,以前的一切侮辱只能牢记在心里,成为疤痕也好,脓疮也好,他们父皇都不可能为了他们去动骁勇善战的乌鞅族,不然当年又何必隐瞒他们失踪的消息。

在傅辰将薛睿派到栾京掌控形式后,梁成文就与傅辰取得了联系。

梁成文也奇怪傅辰为何要用曾经二皇子党派的老八和十二,就算傅辰救了他们,可来了京城后,在边境一切也就不一定算数了,两位皇子可是天潢贵胄,随时有能力反悔。

傅辰的回答也干净利落: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起来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但处境却是举步维艰。

在傅辰看来,“老二邵华阳”是假的,只要自己在就坐不上皇位,这个冒牌货目前正在暗中筹备力量。

而老八和十二以前太过跋扈,根本没有投靠的人,之前的老大和老九的党派与他们隔阂太深,就算投靠了,老大和老九也不会相信他们两个的诚心,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过早战队的他们已经没了能战队的资格了。

只要他们还想继续活下去,依附自己才叫做另辟蹊径。

傅辰之前的威胁和全是精英的势力网,给了老八和十二不可磨灭的印记,就是薛睿都是一脸惊奇,这两个皇子居然一听到傅辰的名号,想也不想的答应做了不少事情,皇子的身份非常便利,至少不少薛睿不方便的事情,这两个皇子能够代劳,一出面的效果还很不错,而且因为他们以前的名声,在京城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会找他们麻烦。

这也是傅辰希望梁成文治好老八的原因,这样的助力推出去才是傻了。

对于治疗老八的事,邵华池自然也过问了。

那是曾经害过自己的人,邵华池可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心思,但梁成文用傅辰的一段话,成功让邵华池妥协了。

如今老八和十二回来,孤立无援,几乎没有一个派别接受他们,咱们虽然不接受,但以德报怨,不但在皇上眼里表现了兄友弟恭,不计前嫌,在其他地方也能博得好名声,另外那些兄弟也会觉得他邵华池是个蠢得连害自己的人都会救的,不足为虑,再来也是让老八和十二对邵华池有好感,等以后坐上了那位置,想如何还不是邵华池一句话的事情,又何必急于一时,这样的方法看似示弱,实则一箭多雕。

邵华池没有不妥协的道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梁成文:“谁教你说这些的,真是面面俱到。”

“是臣自己想的,臣到底也是周游列国,看的想的自然就多了。”

邵华池不再看梁成文,也没有再问。

也不知是信了这套说辞,还是放在心里暂且不提。

他也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傅辰,傅辰的回复是,既然邵华池没有明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傅辰也知道梁成文周旋在自己和邵华池之间,并不容易,而用乌仁图雅的话,他身边有一颗璇玑星,璇玑既是悬壶济世的意思,神医之星,如果如此推断,至少梁成文不会背叛自己。

梁成文把追杀令的事有隐情和自己的怀疑,隐晦的告知过傅辰,只是当时傅辰的态度是,真做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邵华池是个连他都看不出深浅的男人,谁知道何时做戏何时真实,谁知道现在不杀以后会不会杀,这样的主子他不愿意再猜,而自己这样的奴才想必邵华池也不敢再要。

傅辰并非什么小气的人,但跟着这样的主公本就不适合他,他更希望两人各不相干,能够保留着最后一层底线,也方便日后见面。

了解傅辰的态度后,梁成文就再也没提此事,在他看来,傅辰也的确不是个愿意被摆布的人。

如今他也是得到了一个惊悚的消息,邵华池在卢锡县,而傅辰……似乎也在,到底泰常山可是他曾经的地盘,要知道这样一件隐秘并不难。

他发现,作为这两人的属下、朋友,他现在无论是道义和情义上,都打算当个睁眼瞎了,两个不轻易信人又同样高傲到极点的男人,会有自己的判断,自己一个“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妙。

既然邵华池没有意见,梁成文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结合傅辰猜测的原因治疗起了八皇子,一个个办法试过来,最后用了化瘀的办法才终于奏效了,如若这个还不行,这痴傻的毛病可能就如同傅辰猜测的,神经上出了问题,那么就无药可医了。

也幸好八皇子只是淤血未清,成功清醒了。

现在这五年,傅辰的情报网中,这两位皇子可是情报的重要来源,包括十二皇子沉溺于青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真的是去干“正事”的,他胡闹了十几年,还真没干过要紧的差事,包括现在回来,他和八哥也不是被父皇器重的。

但他身份又高,根本无人敢得罪他。

把皇子当收集情报的探子,傅辰也大约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他越是荒唐,越是没人把他当回事,得到的消息也越多,特别是近两年,他居然能接到傅辰亲自写的书信,第一收到的时候他差点叫掀了天花板,兴奋了一个月。

大概这就像小时候被太傅罚了几个月,忽然有一天被表扬了一下。

哪怕现在换成了傅辰,虽然地位上差了一大半,但傅辰的势力和各个精英的部署,已经能得到他们的尊重了。

这样一个懒得理会他们的男人,忽然给了颗甜枣,十二自然就激动了。

看着也凝重起来的十二,老八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头,亲近之情溢于言表,“他要回来了。”

邵嘉茂只有五个字,但是他和十二都知道,这个他是谁,邵津言想到自己在荫突国的都尉府,躲在那潮湿的柴火堆里,但依旧被那个男人发现,然后就是设计阉割了戟国的四王爷,之后就是那人带着自己的部下身入险境把老八从乌鞅族族长阿琳娜那儿把八哥带出来,然后他们就被青染、恨蝶等人像是垃圾一样打包送回了晋国,碰到了已经在西北站稳脚跟的老七。

这一切的一切恍若隔世,他已经忘了。

但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那个男人用的不是身份,而是深不可测的计谋和对人心的了解,他曾经只是想试试傅辰的能耐,结果还没对别人泄露什么,当天晚上就在自己书房看到似笑非笑的薛睿坐在他的椅子上望着他。

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薛睿简直和鬼一样,似乎永远能提前一步知道他们有什么歪心思一样。

其实无论是形式还是实力上,他都没打算背弃傅辰这一方,不过是被压制久了想要反抗下罢了。

就差点把自己给吓疯。

在这五年间,他也是知道了傅辰的身份,只要知道名字稍微一查就起码能了解基本信息,而且傅辰似乎也没有掩盖这些的意思。

一个三品太监,还是晋朝有史以来进阶最快的太监,曾经周旋于老三、老七、德妃、皇上、太后,两大太监总管之间的小太监,这里面随便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小太监的人生可谓精彩纷呈啊,不过想到他遇到的傅辰和资料里太监,他感觉根本不是同一个,那个人虽然清秀俊俏,却根本不像个太监,若是宫里真有那么出彩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放任他去老七身边。

但他又知道资料是真的,因为他曾经第一眼见到傅辰时的熟悉感,他似乎在老七身边有一丝印象。

若是早几年,有人对他说他以后会害怕一个小太监,他肯定觉得这是滑稽知天下,现在却只有苦笑了。

“他这几年都在戟国,想必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吧,我现在相信了,有些人无论身份如何,注定是谈笑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八哥,看来风雨欲来……”看着万里晴空。

“灵武候世子回来了。”邵嘉茂忽然道。

“那个早年逃婚的?怎么忽然提这个。”

“恩,带着他的妻儿忽然回京了,被他曾经悔婚的大理寺卿家已经找上门了。”

“不过这与咱们有何关系?”他们和灵武候没什么关系吧。

“你可能不知道他叫姜舒扬,他的妻子叫乌仁图雅,但他们儿子的名号你一定听过,叫苏赫巴兽,晋朝名是姜旭。”

“姜旭,这不就是傅辰干儿子的名字吗?”他们虽然收集情报的,但本来连这样的小事都是不知道的。显然在傅辰这里他们只有吉祥物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了,但权力却不多,进不了傅辰势力的核心,很多消息都是不清楚的,他们的能力也不出众。

他们以前能那么嚣张依赖的是自己的母妃贤妃,还有贤妃家中的势力,但随着二皇子的倒台,他们家受了不小的影响,往后无论是谁坐上皇位都有可能是个死字,父皇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再这么下去,他们将来的下场不会比流放或者圈禁更好,他们以往几乎得罪了所有兄弟,新仇旧恨,以后的身份可能连平民都不如,在经历过边境的那段经历后,他们几乎是对傅辰心悦诚服的,要赌还不如赌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问题是怎么讨好,什么切入口比较合适。

只是他们想表现,人家还指不定不怎么看得上,没看老七这样的后起之秀,他都说抛弃就抛弃,直接卯上了传说中不死圣君李變天,还能全身而退。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们可不是京城人,消息闭塞,以为人家西域还是原来的原始部落,穷得响叮当,只要去西域一趟就知道戟国皇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些国家敢怠慢晋国,却是不敢怠慢李變天的,他们两比大部分晋国人都清楚李變天在整个西域的可怕影响力,不死圣君,这个封号可是连雄才大略的晋太.祖都没有得到过,这是个经历过无数次暗杀还存活下来的男人。

这样的人物,傅辰居然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把他们都带出来,隐藏身份五年之久,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

有了这些做铺垫,自然会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的“有用”,切入口总算在傅辰频频来信中,出现了,那就是傅辰的这个干儿子了!

他们也是从最近一年的信中得知傅辰有个干儿子叫姜旭,傅辰希望两人多收集一些京城里的玩意儿给孩子。

发现孩子的名字,正愁没的表现增加傅辰心中地位,机会可不就来了吗?

“我听说最近为了个世子之位,灵武候府闹得不可开交。”京城里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所以很适合我们去看热闹。”去帮他们,反正他们本就是闲散王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才好啊,才好浑水摸鱼啊。

灵武候,十分之一的兵权……

两人的目光冷冷一对,他们似乎隐约想到这背后代表的意义了。

灵武候世子,能被傅辰看中的人,能弱到哪里去,那男人可从来不屑要废物的下属。

“和薛睿联系一声,然后我们就出发吧,现在有个兄弟还等着咱拯救于水火呢!”

傅辰的势力,正在他潜移默化的作用下,缓缓形成密不透风的关系网,看似无用,却在关键的时候作用到一个个关节点上。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正在自己产业处巡查的六皇子邵瑾潭看到管家贼溜溜的交给他一个竹筒,挑了挑眉。

这竹筒就是薛睿寄来的,同意他开娱乐一条街的提案,只是一切要等他回城后再定。

回城,回栾京?

那个吊了他足足六年胃口的人,总算要来了吗!

其实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却从未有那么渴望见一个人,哪怕知道对方没打算见自己。

但是你不来就算了,既然来到京城,这可是本王的地盘,我想要把你揪出来还不容易。

邵瑾潭微微一笑,“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看望父皇。”

管家似乎奇怪这决定,这个点可不是进宫的好时间啊。

“好好准备这次中秋灯会,我去给父皇冲个喜。”

“不知何喜之有?”管家也替自家主子高兴起来。

“听说我七哥在西域有了个宠姬,还带着一起参加什么火把节,这恐怕就要高兴坏父皇了,他可是为我家七弟的子嗣操了这么多年的心。”他在西域因为有了卢锡县泰常山一部分的权利,自然也有几个属于自己的探子,不干别的,就是打听八卦用的。

听到不近女色,连家中几个美貌娇娘都丝毫不理会的老七,居然自己找了个宠姬,这可是大新闻啊。

看热闹的,咱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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