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炸弹。中文? w=w≤w.”黎姿紧张道,时间争分夺秒,不由她不紧张。
黎姿说得话不无道理,虽然我们知道他们进攻了,可是一进入舰艇,我们就完全失去了视野,根本不知道人家的具体位置。
人家全部进入炸弹屋还好,要是只有几个人进入,甚至完全没有,那不就尴尬了。
我们就是睁眼瞎,根本不能精准控制。
“这么关键的点你怎么就给忘了。”黎姿不由指着我大骂道:“你白痴啊!”
我连忙假装抹汗,致歉道:“确实是我的疏忽,实在不好意思。”
“道歉管用吗?”黎姿不依不饶道:“赶紧想办法啊!”
“我…”我继续装傻,道:“我也没办法啊!”
“我的大指挥官,你这就没办法了?”姜坤忍不住嘲讽我道:“只要派人在大洞前听着就行了,差不多就炸。”
“哦!”我点头,道:“这也算一个办法,不过不够精准。”
姜坤当即皱眉,沉吟不语,确实没办法控制精准,让伤亡最大化。见此,我也低头不语,继续装傻。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也是故意不说的。因为我不准确精准爆炸,更不想要造成最大的杀伤,只有能炸死几个,激起浅月的愤怒就够了。
要不是黎姿最后提到这一点,估计等爆炸时他们才会现。
“聊胜于无吧!”黎姿叹道:“派个机灵点的。”
“是!”姜坤答应了一声,道:“不如把洞给戳开吧!就等在旁边,能偷听,还是偷看。有个洞,还是吸引他们更多的人进来。”
“好!”黎姿当即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心中不由一叹,看来这群人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傻,终究还是把洞给戳开了。
当时我故意把洞堵上,就是为了增加更多更大的不确定性,进而让双方造成更大的伤亡。可现在看来,完全泡汤了。
“这里有人!”对面舰艇中突然有一个人喊道:“都过来,这里有人!”
我们都躲在洞下面,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声音很大,也很杂。看来是人都进来了。
黎姿拿着炸弹引爆器,纤细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我抓住她的手腕,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
嘶拉!
胶带纸被撕烂的声音传来。
我拿过引爆器,缓缓站起身,顿时我的脸出现在大洞中央。虽然对面人的精力全都放在秃顶男身上,但还是有人现了我。
对于突然出现的我,他们也是分不清敌我,都警惕的看着我,把枪端了起来。
蹲在下面的黎姿等人都有点目瞪口呆,觉得我是傻了,怎么突然站了起来。
“你他妈有病啊!”黎姿骂道。
“你给老子蹲下!”姜坤也骂。
对于他们小声的叫骂,我置若罔闻,只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对于浅月的人来说,一个突然出现的东方人,然后露出笑容,无疑是不可思议的。
就在这时,秃顶男嘴上的胶布已经被撕了下来,他紧张的喘着粗气,吼道:“跑啊!有炸弹!”
轰!
话音未落,我就引爆了炸弹。
接着唯恐被波及的蹲在了下面,黎姿拧着我胳膊上的肉,在巨大的声响中吼道:“你有病是吧?”
我有双手堵着耳朵,大声吼道:“我就是想看看。”
“看个屁啊!”黎姿手指塞进耳朵洞中,也是吼道。
我使劲摇头,道:“不是屁,是看看那些在爆炸瞬间死去的惊恐灵魂!”
因为有个老人告诉我,在这片雪原,当人要死时,仔细盯着他的眼,就能看见**的灵魂。
不过很遗憾,我没什么灵性,看了那么久,都没看见他们的灵魂。
轰隆隆!
爆炸引的连锁反应在肆虐着,船体晃动,宛如地震。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整个海底基地都要崩塌。
好在爆炸并没有持续太久,几分钟后,基本归于平淡,除了那些没有散去的浓浓硝烟和哀嚎。
“好像有点短啊!”姜坤敏锐的察觉到了疑点,黎姿也皱着眉,不安的情绪再次爬上好看的眉头。
不得不说姜坤还是有点本事的,单是从声音就能判定出炸弹没有完全引爆。
这是必然的,因为秃顶男用我给的按钮制止了爆炸。我承认秃顶男胆子很大,也不怕死。但他也得承认,任何一丝丝活着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战斗的胜负和结局的好坏,往往都取决于几分,甚至几秒间的决定。
“都他妈等什么?”我夺过一把枪,对着众人喊道:“给老子冲出去,狠狠的干他们。”
喊完,我当即对着大洞就是两枪。
砰砰!
“冲啊!”众人一声大吼,如一道洪流般汇聚在一起,冲了出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姜坤一样的敏锐的嗅觉,大部分都没分辨其中的疑点。
人群呼啸着,冲出大门。
我盯着疯狂的人群,嘴角缓缓勾起,一场混乱,看来在所难免了。
姜坤脸色变的愈阴沉,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骂道:“你敢捣鬼?”
“我确实在捣鬼!”我盯着姜坤的脸,道:“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别给我说这些。”姜坤冷声道:“你是想要我们两败……”
噗!
匕刺出,直接钉在了姜坤的胸口。
姜坤顿时呆了,黎姿大脑也完全当机。而我则毫不犹豫的拔出匕,又插了进去,鲜血狂喷着。
为了不让姜坤的手下看见,全程我都死死抱着姜坤,不管他如何挣扎。好在他的手下们都狂热的冲了出去,想着建功立业,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老大。
“你畜生!”黎姿一巴掌抽了过来,我眼疾手快的躲过,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看着她。
黎姿激动莫名,浑身颤抖着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作?”
我俯身割下姜坤的脑袋,淡淡道:“为了获得真正的统治权。”
不管输赢,我必须杀了姜坤,更要除掉黎姿,只有这样,我一个外来者,才有一丝丝可能成为新的领袖。
而在战乱中杀死他们,无疑是最好的契机,甚至死了后,还能利用,就像姜坤的脑袋。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我盯着黎姿,缓缓转身离开。不过只是转身的一瞬间,我反手就是一枪托,把黎姿砸晕了过去。
而后我绑住了她,将她藏在了床下。接着,我提起姜坤的脑袋,拿着枪狂奔了出去。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而姜坤这边的人,则明显有点懵逼。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一面倒的屠杀,而非势均力敌的攻伐。
“姜坤被杀!”我提着人头,挤出泪滴,对着众人吼道:“姜坤被斜月个王八蛋给杀了!报仇!报仇啊!”
队伍中有半数是姜坤的嫡系,见老大被杀,他们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杀啊!”众人振臂高呼,道:“为老大报仇!”
哒哒哒!
子弹喷射着,人们不要命的冲破了钢铁大门。在门后反抗的人,显然对突然暴涨的气势缺乏应对能力,只是几分钟时间,姜坤的人就冲了进去,摧枯拉朽,砍瓜切菜。
我们一路势如破竹,将斜月部下直接冲垮。当时的我,也是被轻松到来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时间,竟然疏忽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细节。
斜月怎么可能这么菜?就算他是个菜瓜,可人数也太够啊!抵抗我们进攻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我们深入刚才的办公室,看到了很多被炸死的尸体以及毁坏的钢铁。硝烟和热浪并没有彻底散去,整个空间还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像地狱般。
我马上命令手下把炸弹都取出来,理论上说,这些炸弹只用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则是我唯一的武器,所以一定要弄出来。
就在他们正在挖炸弹时,墙壁的大洞上,出现了一张人脸。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他长相凶恶,左眉上有着一道疤痕。
我盯着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可他突然笑了,就想我刚才那样没来由的笑。
“跑啊!有炸弹!”我吼出了和秃顶男一样的话,不同的是我没有阻止爆炸的能力,而他有。
轰!
又是一声巨响,撕烂一切的爆炸力量骤然而至。
我在叫喊时,已经向外跑了,可终究还是没能躲过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将我瞬间掀飞,又把我生生按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剧痛和爆裂的声响,渐渐让我失去了意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还是不可遏制的昏了过去。
我想也正是因为我的昏厥,才让我躲过半空中剧烈的金属风暴,要不然我必死无疑。
等我醒来时,在一座灯泡很亮的屋子里,床单很白,枕头也很软。我的对面,坐着一个正在削苹果的络腮胡。
他坐在椅子上,捉着一柄水果刀,把苹果皮削的很长,也很均匀,一看就擅长刀工。
“我是斜月!”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我艰难的抬起手,将苹果接了过来。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我知道我的一切算计,都全部落空了。
“阿明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斜月又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了起来,道:“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给阿明制止爆炸的射器。”
“阿明?”我皱着眉,斜月当即指了指脑袋,我马上明白他说的是秃顶男。
我自嘲一笑,道;“不过是想要获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斜月微微点头,他是聪明人,马上明白我的意图。便没有在纠缠这个问题,道:“你是林先生的儿子对吗?”
我一愣,第一个念头就是本能的隐藏的身份,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斜月不是黎姿,不会把最重要的照片搞错。
“林先生训练了我。”斜月双眸中有着一抹敬意闪过,道:“他教会了我,如何成为顶尖的杀手。”
“而你却背叛了他?”我道,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我只是知道大概,脱口而出,就说出了这句话。
“不!”斜月很平静的摇摇头,道:“我没有背叛他,是他背叛了我们的事业,你不知道林先生要干什么,你如果知道话,也会反对的。”
“他要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斜月嘴角很自然的勾了起来,转移话题,道:“比起林先生干了什么,我跟喜欢讨论刚刚生的战斗。”
闻此,我不由哼笑,道:“炫耀你的胜利?”
“不!”斜月摇了摇手指,道:“其实我差一点就输了,差一点就被你炸死了。”
“是吗?”我眉目一挑,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哈哈!”斜月并不恼,继续笑道:“要不是阿明没被炸死,我还真想不到你的战术意图。如果不是想到你的战术意图,我也不是照猫画虎,制定同样的战术计划。”
斜月告诉我,在猜中了我的计划后,他马上派出一小队人阻击门口,然后连炸死的兄弟们都不管,甚至伤员都放弃,直接像我们一样爬进洞里。
静静等待我们攻破防线,而当我们冲进会议室时,他则又像我一样站在了洞口,露出了微笑,然后引爆了炸弹。
“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斜月咬了一口苹果,道:“是基于对林先生的尊重,更是对你敬意。说句实话,你有林先生当年的风采。”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
“我不杀你。”斜月站起身,很直白道:“也不会放你走。”
“你准备囚禁我一辈子?”我不悦道,如果在这座海底坟墓呆一辈子,还不如杀了我。
“别总说一辈子。”斜月抬起头,看着高高的穹顶,道:“太长了。”
我看着他,还有他满脸如针一般的络腮胡,静默不语。
过了很久,他才收回目光,道:“多吃点苹果,这里面没有阳光,待久了会得病的。”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我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张嘴想问,但又觉得不能那么直接,旋即道:“你准备把我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