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故人有如何重要,竟然犯得上以身涉险,但看张云天年纪轻轻,英气逼人,想必这故人应该是他相好之人。
他只得紧张的告诫道:“既然客官北上之意已决,还望您急速启程,切莫耽搁了时辰,迟恐生变!”
张云天暗自奇怪,就算自己真有故人急病,也至于急到连喝碗茶的时间都没有吧?
店家看出张云天的疑问,小声道:“不瞒客官,最近这一带盗匪猖獗,尤其是通往大名府这一路,往来的客商有不少都吃了大亏,小的看您心善,所以劝您尽早离开,向西取道山西进直隶,绕过大名府,以免遭了歹人!”
他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书生模样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背后的包裹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书卷衣服散落了一地,边跑边喊道:“快走,快走,山贼来了!”
这可巧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还不等张云天做出反应,店家已吓得惊慌失措,干脆连茶具都不要了,拎起钱袋头也不回的就往林子里跑。
张云天本身有位面融合的能力加成,再加上有手枪傍身,倒也不如何畏惧山贼,只是拿出了一把麻醉枪,将灌好尸卫疫苗的注射器一枚一枚的推送了进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书生张云天听到有山贼,竟然不走,知道此人肯定会些本事,所以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张云天的身边,央求道:“英雄救命,英雄救命!有歹人要害我!”
张云天讲麻醉枪端在手里,笑道:“不必惊慌,不过…你一介书生,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他们劫你干什么?”
书生急道:“那些强盗丧心病狂,抢劫哪还分什么贫富,只怕我掏不出钱来,一会要取我的性命,还请英雄救命啊!”
不一会,马蹄声由远及近,四个身着布衣,手持钢刀的山贼骑马飞奔而至,四匹马分别站住了四个角,将张云天和书生围在了正当中。
这四人生得膀大腰圆,黝黑的皮肤,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虬结,一看就是练家子。
为首一名大胡子,双眼如炬,声如洪钟的说道:“钱军师,别来无恙啊!天王他老人家可想你想得紧啊!”
钱军师?天王?张云天在脑中快速的回忆着,天王应该是指太平天国的领袖洪秀全,至于钱军师…难道就是洪秀全的左膀右臂钱江钱东平?
张云天心中一动,若真是此人,那可是天助自己成就霸业了。
据记载,钱江曾是林则徐的幕宾,力主抵抗外来侵略,还曾经组织民众数千人在广州一同抗击英军,结果却被主持对外交涉的清钦差大臣伊里布革职充军,数年后加入太平天国,因献《兴****》,被洪秀全大加赞赏,并封为军师,天国无论治军还是为政都会与他商议。
正是在他的辅佐下,天平天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兴盛时期,不无巧合的是,也正是在天京事变,钱江对太平天国彻底失望,悄然离去之后,太平天国就开始一步步的走向了衰落。
虽然说太平天国的衰败有多重因素的影响,但说钱江是太平天国的中流砥柱却一点也不为过,如果他还在江宁,至少太平天国不会那么快的覆亡。
至于眼下他为何从江苏大老远的跑来直隶,这点张云天就参详不透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前军师后军师的,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我就是一个秀才,对于行军打仗的事真是半点都不懂!”
书生一脸无辜的表情,委屈得就快流泪了。
“还装是吧!”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一卷画像往书生的面前一抛,说道:“你看看吧,这画像上的,不是你更是何人?”
书生颤颤巍巍的把画卷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大叫道:“这哪里有半分像我了,让这位壮士评评理,看看这画像上画的可是在下?”说着他把画卷递给了张云天。
张云天也对书生的身份十分好奇,展开画卷一看,只见上面毛毛糙糙的画了一个人像,其中的眼睛和鼻子,确实和书生有几分相似,但是画中人的嘴角却多了一颗黑痣,这颗痣画得极为古怪,虽然也是黑色,但墨迹却比画像的线条较新,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端倪。
张云天用手了抹了抹,竟然把那颗黑痣抹花了一块儿,如此一来,他对书生就是钱江本人更是多了几分确定,所以摇了摇头道:“画卷和此人确实半分都不像!”
钱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大胡子道:“怎么样?这下你可信了吧?你们认错人了,就算把我抓了也没用,万一你们的什么天王看你们抓错了人,再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得起么?”
这番话若说给旁人,自然会心生疑惑,不敢贸然行动,但这个大胡子性子耿直,没那么多歪脑筋,他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我觉得像,就是像,至于是与不是,自然有人评判,把这个书生给我拿下,押回江宁!”
他口中的称呼不再是钱军师,而是书生,恰恰说明他也对这人的身份也不太确定,但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大胡子不讲理,说什么也没用。
两个山贼翻身下马,一手持着钢刀,一手持着绳索,分从前后缓缓的向钱江逼来,吓得后者连连向张云天求助:“英雄救我,英雄救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张云天嘿嘿一笑,说道:“救你倒也不难,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钱江见形势危急,哪还有功夫讨价还价,赶忙说道:“只要不违背良心,别说一件,一百件事都行,还请壮士快快出手相助!”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张云天一边说,一边端起麻醉枪噗的一声,正入大胡子的左腿,后者诶呦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其他三人见张云天手中的器物甚是古怪,外表黝黑,细细长长的,并非自己见过的任何一样兵器,反倒和洋枪有几分相似。
因为洋枪都是一次只能发射一发子弹,每次打完都需要重新从枪口填弹,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张云天现在的枪支已经毫无用处,所以大喊了一声,一齐冲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面对三个敌人,就算是不用瞄准也能命中,所以张云天轻而易举的又赏给三人,一人一发注射器,只眨眼的功夫,四个穷凶极恶的山贼,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制服了,看得钱江双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