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势力中,只有一个宗派的人才会留光头,那就是佛宗。佛宗的发源地,不是中土,而是来自数万里之外的吠陀洲。
远古时代,天地间最强横的存在,就是三圣皇了。然而以三圣皇的能力,居然也压服不了释迦文牟尼古佛。
这位释迦文牟尼古佛,就是佛宗的佛主了。然而自远古之后,佛宗就已经没落,分裂成了无数个小派别。彼此之间,据说还互相争斗。
这些都详细的记载的在《近古时代》里。骨皇在书里说,佛宗弟子极为乖僻,平时基本不怎么和道、魔各派交流,几乎是形成了一个读力的佛宗世界。
“佛宗支脉极多,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弟子。——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袭击朝廷军队!”
方云心念一动,利用望气法望去。只见黑夜里,数十道红色的精芒冲天而起。
“不是说佛宗人才凋零吗?怎么这么多高手!”方云大吃一惊。
突然一股厉风从天空袭来,方云心有所感,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僧袍的和尚,手持一窜鹅卵大的佛珠,僧袍猎猎,从方云头顶掠过。突然发现有人在瞧他,立即低头瞧了一眼。
“好一个狗官,本座正要找你们,没想到,你倒自已死送上门来了。给我死来!”
这名和尚却是看到了,方云腰上的校尉绶印。只见他信手一抛,这窜佛珠立即呼啸飞出,迎风就涨,凭空涨大了数倍,以雷霆万均之势,向方云压了下来。
方云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方云心神一动,十二阴剑阵立即飞出。只听轰隆一声,虚空中黑云滚滚,一下子就把这枚佛珠裹了进来。叮叮铛铛的疯狂攒击声,不绝于耳。
“十二邪剑阵!”来人惊呼一声,认出了这套天邪宗的法器。
方云也懒得理会,把十二粒白骨珠,显化成二丈多高的大力白骨魔,把这人围了起来。
吼!
十二头大力白骨魔咆哮着,疯狂轰向这名佛宗弟子。同一时间,方云一记力魄大手印,悍然轰出。
砰!
这名佛宗弟子,只来得及轰出一掌,立即就被方云联合十二头大力白骨魔,像死狗一样,从天空打落下去。只听噗的一声微鸣,一件法器从他身上飞了出来,震成碎片,散落一地。
“……,看走眼了!”这名佛宗弟子惊恐的看了眼方云,猛的大叫一声,张口就喷出一口血水,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剌激潜力的秘法,瞬间飞遁出数十丈,又是几口鲜血喷出,立即就没入黑夜里,消失不见了。
这人来时意气分发,以为方云是个软柿子,想要顺带收拾了。没想到,直正交手,才发现踢到铁板,狼奔突,不可谓不狼狈!
方云微怔,他也没想到,这个居然这么凶狠,当机立断,连喷数口鲜血,疯狂逃遁。
“我这力魄大手印练成了九重,联合十二头大力白骨魔,就算是林轩都能收拾下,居然收拾不下一名住胎级的佛宗弟子!”
方云也是暗暗震惊,他现在的实力,脱胎境以下无敌。同级别的强者,根本抗不下他一掌,叶忘就是个证明。但这个佛宗弟子居然抗了下来。
“刚刚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方云落下地来,走到那名佛宗弟子坠地的地方。地上散落着许多碎片,拾起一块,仔细瞧了瞧。
“好像是一个钵……”
方云若有所思。这个钵,明显是类似自已的三足蟾蜍一样的护身法器。这个佛宗弟子虽然逃得了一命,不过,他的护身的钵形法器,明显也被自已的掌力给震碎了。
“看来,他本身的实力并不是很强!靠的只是这件法器。”
方云松了口气,心中释然。法器的作用非常大,用得好,可以战胜比自已强大的对手。大周朝虽然武风强盛,但法器却不多。这个和尚看自已是个校尉,分明是以为自已身上法器不多,想借用这点欺压自已。
方云摇摇头,哂然一笑,自已身上别的不多,就是法器多。十二柄邪剑,天地万化钟,三足蟾蜍,鬼龙舟,十二粒白骨珠,对付这和尚,是多绰绰有余。
“走!——”
就在这个时侯,黑夜里传来一声宏亮的暴喝。声音一落,方云立即看到一道道红色精芒,飞速向着阎城西面的群山而去。
这些人来去如飞,逗留时间也不久,军队刚刚反应过来没多久,他们就已经撤退了。
“明天找个人来问问。”
受袭的营地,离西校场比较远。刚刚出现的佛宗弟子,也只是个偶然。
方云收回目光,回到营房。
第二天,方云立即召了一名老兵过来。
“昨晚出现在的人,自称污门沙门,是沙门四宗之一,都是从海外吠陀洲传过来的宗教。”
说话的,是叶忘的一名护卫。叶忘一死,他没了忠心对象,立即就投靠了方云。
“海外的吠陀洲,这些年来,不断的涌来一些光头和尚。虽然都是和尚,据说有十多个不同的宗派。彼此的教义都不一样,互相攻讦。据他们自已说,吠陀洲那边,更混乱。足足有成百上千个支派,教义都不一样。这些和尚说,他们的道统失落了。要来中土寻找失传的道统。”
“哦!”方云眉头微微挑了挑:“这些东西这么隐秘,你怎么知道的?”
这名护卫闻言不由笑起来:“大人,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别的地方,可能是秘密。但在阎城,几乎是人尽皆知。”
顿了顿,护卫继续解释道:“阎城,是距离吠陀洲最近的落脚点,这些沙门一旦飘洋过来,第一个落脚点。一般都是在阎城。最开始的时侯,这些人零零散散的过来。三年有一个人出现,就算不错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到达中土的沙门,突然聚拢在了一起。想要竖立门户,广收弟子。不过,那个时侯,朝廷已经禁止任何方外宗派,在中土收徒了。”
“这些沙门没有办法,就又逃回到阎城。不知怎的,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囚徒、罪人身上。他们把这些囚徒、罪人收为弟子,传授武道。然后,这些沙门弟子学成之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袭击我们的营地,杀官兵报仇。”
“我所说的这些,就是朝廷从那些抓获的犯人那里,弄出来的口供。沙门,对于我们阎城的官兵来说,根本没什么秘密。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集体出动,袭击我们。阎城最大的祸患,就是他们了。侯爷为了这事,伤透了脑筋。不过,一直都没什么好办法!”
营房内,众人都露出古怪的表情。这名护卫,替他们构织出了阎城里复杂的关系:
囚徒和犯人发配到阎城,因为被官兵毒打,从而心姓怨恨;为了报仇,这些囚犯加入了沙门,成为了沙门弟子。然后为了报仇,这些沙门弟子又跑回来,屠杀官兵泄愤;由于沙门大多是囚徒,官兵又抓不到沙门弟子,所以对于囚徒总是拳脚相加,因为,这些人现在是囚徒,但以后,可能就是沙门,也不能算是打算了。
官兵,囚徒,沙门……,如此恶姓循环。
方云低头沉思,片刻后,问道:“说起来,沙门是这里的动乱之源。侯爷他们就没有想过办法,清除沙门吗?”
“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些家伙贼溜的很。一遇到朝廷大规模清剿,立即退到海上。沙门中确实有些练忍耐力的功夫。你想啊,吠陀洲离这里数万里,他们靠着一张木伐,就敢飘洋过海,没有忍饥挨饿的功夫,肯定是不行的。”
护卫道。
方云默不作声。这个护卫说的,听起来有道理。其实似是而非。
“这里肯定有问题。风宁侯至少是地变级的强者。以他的实力,只凭一手望气的能力,就能追踪到沙门弟子。大海能隔绝官兵的视线,却隔绝不了一个王侯的望气。风宁侯到现在都还没动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风宁侯有出手的苦衷,要么就是这些沙门里面,有能抗衡风宁侯的存在。”
“沙门弟子进退有据,极有组织。这也就说明,在阎城之外,他们有一个山门。那是他们的腹地,只要能找到这个山门,立即就能找到这些沙门的核心成员。以朝廷的实力,在摧毁山门的过程中,经对能对沙门造成重创。但这里的官兵,却连提都没提过山门两个字。”
方云心中默默思考,若有所思。
“你下去吧。”方云挥了挥手。
“是,大人。”
护卫不敢多言,乖乖的退了出去。
昨晚死了许多人,但阎城里却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其他人不提,方云便也不去理会。
又这样平静的过了数曰,方云接到了一纸调令。
“字示校尉方云:
城南防空虚,特调派校尉方云及西校场官兵,到城南协防。”
简单的一行字,却在西校场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人,您不能去。那可是死地啊!”
“阎城里官兵死伤最多的,就是那里了。”
“大人,这是在让我们送死啊!”
……一大群士卒跑进了方云的营房,一个个情绪激动。谁都知道,沙门弟子攻击最频繁的,就是城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