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一眼射过去,就知道沙发上的十七人都是武者。
他不过是扫了眼,就移开了目光。
十七人中境界最高的白发老者,也就凝境初期,最弱的几个中年人也只是极境中期,根本不值得林然重视。
如果有人是凝境巅峰,林然还会有点兴趣,但他们,显然让他产生兴趣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不是皇境武者,对他就不具有威胁。
如凝境初期的白发老者,林然一指就可斩杀!
北老走来,十七位修炼者中,极境实力的修炼者站起身恭敬抱拳,而具有凝境实力的三位老者,在沙发上只是点了点头。
凝境实力的三位老者与其他修炼者的态度明显不同,北老看之到一点都不意外、怒意,因为,这就是实力差别的象征。
且不说北老也是修炼者,光是他极境巅峰的实力,那些中年人都得毕恭毕敬,更遑论他还是江北屈指可数的大富豪、大势力之人。
依北老的实力、势力,镇极境武者倒是易如反掌,但想要镇服凝境武者,除非对方是凝境初期,不然想要赢胜,几乎渺茫!
而且,今天受邀而来的三位凝境老者,有一位是凝境初期巅峰,其余两位都是凝境中期,前者是凝境初期的佼佼者,后者是比凝境初期强悍数倍的强者,这三位无一不是北老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三位凝境实力的老者,亦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傲慢气质,比之极境武者要盛的多。
在江北大佬北老面前,他们的傲气依旧不减。
林然在北老身边站立,他来之后发现,十七位修炼者,除了有一人对他微微一笑外,其余十六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就如空气般。
北老看着十七人,对他们说道:
“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的朋友,他叫林然,跟你们一样,也是一位修炼者。”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可以相互认识一下!”
北老说完,便与林然在一旁坐下。
北老意要介绍林然,境界较低的修炼者觉得不能薄了北老的脸面,口不对心的说着。
“林然小友尚未二十之龄,便具有极境实力,实在是让我等佩服!”
“是啊,林然小友真是年少有为!”
……
他们嘴上说着推崇,表情却不见一丝真意,反而似有着不屑和冷笑。
就凭他一个刚具修炼实力的少年,也想让他们老一辈的修炼者对其交好?若不是看在北玄天的面子上,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对其说话。
北老脸色微微难看和尴尬,林然是他的恩人,也是他带后者来给他们介绍的,但看他们的模样,明显是不领林然的情。
北老清楚,刚有几人愿意说话大概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稍微口不择心赞叹下林然的。
但其余实力较强的修炼者,至始至终都没说过话,显然有些人连北老的情面都不愿给。
林然神情淡然,像是没看到他们眼中的轻蔑、嘲讽,自顾的喝着红酒。
其实林然在进大厅前,刻意收敛了他自己的力量,使其维持在稳灵初期的样子,也就是极境初期,所以一群修炼者看到他后,露出蔑视的目光,因为在他们十七人中,最弱的都是极境中期巅峰,离后期也不远了。
他们觉得,自己等人中最弱的一个修炼者,都可随意斩杀林然。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垃圾修炼者,还没资格让他们深交。
十七位修炼者中,先前对林然微微一笑的,是一个中年人,有着国字脸,穿着劲衣,胡子颇为黑厚,给人豪迈的感觉。
他起身对着林然,拿着酒杯笑道:
“林然小友,我叫白叶,你我同是修炼者,我们干一杯如何?”
凝境后期!
林然一眼便道出中年人白叶的修炼境界,同样起身回笑,水晶酒杯伸出,气势凛然地道:
“干!”
林然能感受到白叶对他是没有任何轻视的,后者笑情坦荡,有种豪然萦绕其身,让他不禁对后者好感。
“哈哈,林然小友也是性情中人那!”白叶大笑道:“能以一人之力镇一族,我白某自当佩服!”
旋即白叶神情一变,意味深长地道:“白某作为前辈,今日一见,我白某就赠送林然小友几句话!”
林然道:“白前辈请说!”
白叶看着林然,表情颇有深意道:
“都市是繁华艳丽的,比任何地方都似要高贵的多,很多人都沉醉于此,向往这个世界。但实际上,都市就如同一个牢笼,一个原始社会,充满着杀伐暴力,只有真正心志坚定的强者才能傲然屹立于这个社会,否则一脚不慎,就是毁灭!”
“都市之大,强者林立,其强大之能,远非我等能够想象。一个再强大的修炼者,在都市中都是一介鱼虾,若不知海底深浅,翻弄于潮,这无疑是不明智的做法!”
白叶说这话,没有瞧不起人的语气,更多的像是在叮嘱,对后辈的一种看重!
林然身子坐直,认真道:“白前辈所言甚是,林然受教了!”
修炼一途,动辄杀伐,残暴无比,没有人情可言,在林然看来,性情豪迈、善良的修炼者,他是愿意与其交为朋友的。
而白叶,林然就愿意与其认识!
白叶话中的寓意,林然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想告诉林然,都市修炼强者很多,远远不是表面那般盛世,林然不可在都市中随意杀人,不然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林然清楚白叶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他纯粹是想提醒他,万万不可滥意杀人,因为这很可能惹祸上身,到时候敌人强者齐出,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
都市如丛林,你太嚣张了,也容易引起兽类群起而攻之。
“但白叶的话,是对这星辰上的人而言!于我……”
林然眸子陡然释放睥睨之势,精光闪烁,熠熠发亮,犹如璀璨明珠,一股强大的自信席卷全身:
“于我而言,我的能耐,岂是他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