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二管家?那个叫郑兴的吗?”江定山问道——父亲江永年年事已高,虽然仍是翰林院编修,管理大周境内围棋政务,但近年来已经有意识的把一些事情交给身为长子的江定山处理,为的是培养江定山的能力,以便当自已隐退时能够接自已的班,成为江家下一代合格的掌舵人,而江定山也很清楚自已肩上压的担子有多重,对于父亲交待下来的任务都是尽力竭力的去做,力求尽善尽美,不出一丝纰漏。郑家是四大世家之一,也是江家棋坛上的重要竞争对手之一,所以他对郑家的事儿一直很关心,郑兴是很有可能成为郑家总管的下人,未来郑家许多具体事务的执行者可能就是此人,故此他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对,大老爷真是好记性,就是他。”孙管家忙答道,脸上不失时机的现出崇敬之色。
“呵,不就是个管家吗?有必要连这事儿都跟大家说吗?”江定海有点儿不悦的说道——孙子正在逗老太太开心,以他的立场自然是希望这样的快乐气氛能够继续下去,平白无故把个不认识的郑家二管家冒出来,那不是扫性吗?
“呵呵,老二呀,孙安是个懂分寸的人,他提到郑家的二管家,应该是有什么正事儿要讲吧。孙安,你先说说看。”下午买菜的事儿办的漂亮,老太太此时心情正好,见孙管家被江定海训斥表情有点儿尴尬,于是笑着插言打起圆场,示意让孙管家说下去。
有老太太打圆场,孙管家脸色好了一些,于是继续讲了下去。
“郑家二管家三个月前去了扬州,下午我出城路上恰好碰到他回来,本来遇到他也算不上什么,只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看起来关系很好,我很好奇,就跟那孩子聊了几句,谁知郑家二管家对那个孩子非常紧张,几句话后就打断我们两的对话,借口急着回家报平安便匆匆离去。郑家二管家这个人我经常有打交道,是一个办事非常精明,处事非常圆滑的人,如此表现,让我觉得非常奇怪。”说到这里,孙管家故意停了下来察言观色,目光偷偷扫视江永年,江定山以及江定海等几位江家的主事人,以判断他们对自已发现的事情是否有兴趣。
江永年定力功夫极好,已经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听了孙管家的讲述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菜肴。江定山和江定海两兄的修养离乃父还有相当的差距,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江定山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带着的那个孩子有问题?”
“是,大老爷说的是。我看那孩子眉清目秀,眼光清澈坚定,年纪虽然不大,却有着一种一般小孩子所没有的沉稳。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象老太爷曾经说过的‘谋定而后动,制胜不迟疑’,对,就是那种感觉。”孙管家皱着眉头似是挖空心思想了一会儿,这才极为认真的说道。
“哦?.......,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竟然能给你这样的感觉?你是不是太夸张了些儿?”这回,连江永年也有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扫视着孙管家,似是要从对方的反应中判断刚刚所讲事情的可靠性。
“哦?.......,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竟然能给你这样的感觉?你是不是太夸张了些儿?”这回,连江永年也有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扫视着孙管家,似是要从对方的反应中判断刚刚所讲事情的可靠性。
“呃......,呵呵,夸张是夸张了点儿,不过我的确有过那样的感觉。”在江永年面前孙管家不敢乱说,挠挠脑袋,有点儿心虚的答道。
“是吗?......,能有那样的感觉,看来那个孩子应该是有些特别之处......,你了解的有多少?”江永年淡然一笑——孙管家在江家做事有二十多年,对于这位管家的办事能力非常了解,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主动讲出来的。
等的就是这一句,这就好象唱戏一样,台上表演,若是没有台下观众的喝彩,演员自已也会觉得没意思。
“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聊天时候有问过那孩子的名字,他回答说是叫谭晓天,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似乎是听老太爷和大老爷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所以才斗胆讲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与您说的那个人是否有关。”孙管家答道。
“哦,谭晓天?......真的是那个孩子吗?”江永年轻抚胡须,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大儿子——他是一家之长,抓大放小,关心的是整个家族发展生存的大布局,至于这类比较具体的事务,一般都是交给大儿子去办。
“......,郑家在扬州开设的江都棋院前年收到一名天才棋童叫谭晓天,入年仅六岁便在授九子局中赢了一位六品讲师,引起扬州棋坛一时热议,原本他家长是打算要进董家开的扬州棋院学习,但郑纪工趁着扬州棋院学生报到日晚几天的机会许以极其优厚的条件把谭晓天挖到江进棋院,为此董永大受打击,不仅立下规定,以后每年的新生报到日都要与江都棋院一致,而且还亲自出手,也挖了一名江都棋院的学生到自已那里,那名学生说起来也还不错,算得上一棵好苗子,不过比起谭晓天来就差得很远了。谭晓天进入江都棋院后,郑纪工打破惯例,以新生之资就进入特训班拜江南棋坛名家赵炎武为师,接受特别培养,在后来的学习中表现极其优异,不仅每一年都是所在年级中的第一名,而且在整个棋院年底全体参加的大比试中第一年便打破新生纪录打入十六强,第二年更是以九胜一负的惊人战绩获得第一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外。孙安看到的那个孩子八九岁大,年纪上上相符的,名字又叫谭晓天,估计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江定山略一沉吟,把自已了解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做出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