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在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的拥护下,以及医院医生的跟随中——
身穿着休闲西装的程珈澜,半搂着薄荷的腰肢,不急不缓地向外走去。
从苏幕遮的位置来看,那对背影异常和谐。
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双眸被刺痛。
俞侬侬的冷笑声回荡在耳边,“怎么,你还不承认吗,你在薄荷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苏幕遮抿了抿唇,并不搭话。
心下,却一遍遍的呼唤着,薄荷,薄荷……
“不承认吗?我帮你承认,最中间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薄荷,她有个相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苏幕遮,但她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因为——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正是她现在的金主程珈澜。”
啪――!
方才苏幕遮挨的那巴掌,很快还给了俞侬侬。
这一巴掌,含了苏幕遮十成的力气!
俞侬侬只觉得脸颊一片麻木,铁锈般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之中,她嗤笑着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美眸中荡着猩红的色泽。
她猛地揪住了苏幕遮的衣领,忽然涌入身体的巨大力量,让她成功的将苏幕遮按在了窗台上,强迫着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当成小心肝的薄荷,到底是什么货色!”
“闭嘴!你特么闭嘴!”
俞侬侬岂会听从?
瞧着苏幕遮异常痛苦的模样,她心里涌起一股子诡异的快乐。
她冷笑着,势要刺激他到底——
“昔日薄家的千金,众人手捧的明珠。一朝沦为你弟弟的玩物!”
“世事无常,报应不爽!她该!”
“俞侬侬!”苏幕遮犹如负伤的野兽,狠戾地盯着她,“不许你这么说薄荷!”
此时的苏幕遮不明白,他越是维护薄荷,就越是会刺激俞侬侬。
果然,俞侬侬神色蓦地一冷,隐隐看见其眉目间的疯狂。
忽然,她拽着苏幕遮的手直接松开,直让失去了支撑的苏幕遮跌落在地。
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她勾起唇角,笑的美艳,“没法接受?这是事实呢。”
“闭嘴!”
“……事实是,你拼命抢,也抢不回薄荷。也改变不了她被你弟弟上过,更改变不了,你永远得不到她的第一次!”
一字一句,犹如刀割,凌迟着苏幕遮心下最痛的地方,也近乎无情的,揭开了他极力隐藏的事实。
心下的刺痛,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俞侬侬,我要杀了你!”
苏幕遮奋力起身,随手抓过地上已经坏掉的牀头灯,跌跌撞撞地冲向俞侬侬,那架势,当真是想要俞侬侬的命!
换成健康无碍的身体,俞侬侬只能躲闪,可如今苏幕遮重伤未愈,就好比老虎不在猴子称王!
他的体力早已不及曾经的十分之一,即便是纤细的俞侬侬,也能轻易将他掀翻在地!
她弯腰,从苏幕遮的手中夺过了牀头灯,用力地投掷在他的腿上……
破碎的牀头灯和大腿骨接触,发出了一声剧烈的闷响。
俞侬侬凑到面色惨白,神色痛苦的苏幕遮面前,天真地笑,“疼吗?”
“俞侬侬!”
苏幕遮咬牙切齿,却让俞侬侬笑的越发开心,笑到,眼角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反正她痛的体无完肤,如若薄荷幸福安乐,又让她情何以堪?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痛!
人算不如天算。
薄荷以为她即使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以俞侬侬的手段,也一定能瞒住苏幕遮。
但她忘了,很多事儿,都是没法预估的。
所以,被程珈澜拥着,从医院出来的薄荷,并不知道,一些她害怕的事情,已悄然发生酝酿,并在不久的将来爆发!
此时,薄荷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轻松之中。
从医院离开后,司机先开车送程珈澜前往卓越集团。
一如既往气派无比的卓越集团。
站在台阶下等候的秘书苏珊,身姿依旧优美。
薄荷的视线透过那些个弯腰恭迎程珈澜的人群,心下有莫名的感慨,她好像跟他们格格不入。
跟随在程珈澜的身边,苏珊先从司机的手中接过了公文包,她没有错过那个坐在车后座上的女人。
是薄荷。
而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她才是有资格站在程珈澜身边的女人!
苏珊为了不让内心的嫉妒泛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以专业的姿态,向程珈澜汇报今日行程。
眼看着程珈澜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司机征求了薄荷的意见,再次踩下油门,这次的最终目的地,是帝景豪庭。
车子抵达帝景豪庭时,女仆已经等在别墅外了。
薄荷才从车子里走出来,女仆就急匆匆的迎上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薄小姐,你回来了!事情我听说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或者哪里不舒服?”
急切真挚的关心,除了父母外,女仆是第一个这样对薄荷的人。
而这样的关心,是现在的薄荷最缺少,最急需的。
薄荷心下感动,连忙回道:“别担心,你看,我没事儿!”
女仆仍然一副担心的样子,到让薄荷轻笑出声。
听到薄荷的声音毫无异样,平日里最讲规矩的女仆顾不得其他,直接伸手拉住了薄荷。视线黏在她身上不放,直到看清她腿上的白色绷带后,才惊呼,“你的腿?”
薄荷这才想起,这伤是如何来的。
昨天她从高处跳下去的时候,因为脚下不稳,跌倒在地的时候,把脚崴了,腿也擦伤了。
但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医生帮她处理过伤口了,再加上她叫绞尽脑汁应付程珈澜,所以就把这些微不足道的伤口,抛之脑后了。
尽管薄荷解释了一遍,女仆却仍然不放心,她连忙扶着薄荷的手臂,像对待重症病人般。
对此,薄荷哭笑不得。
可瞧着女仆的一脸紧张,也不好再反驳。
反正……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
虽然晚上时,薄荷无法避免的尽了一次义务,但好在程珈澜还是很克制的。
而女仆瞧着薄荷脖子上新鲜出炉的痕迹,顿时面露不满——
薄小姐的身子还未好利索,怎么能做这种浪费精力的事儿!
当然,不满归不满,女仆没胆子跟程珈澜抱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多灾多难的薄荷。
接下来养伤的日子里,剔除那些不算美妙的夜晚,其他时候,薄荷自认为生活的十分舒适,如果能无视顾禾宴突然打来的一通电话,就更好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薄荷般,过的滋润,此时几乎吃住在特警队的顾禾宴,就很苦逼。
上次隋氏大少隋臣被杀的案子还未侦破——
逍遥法外的凶手,像是挑衅他们的权威,又制造了几桩案件。
而这些案件的被害人皆是女性,且是被性侵后,分尸抛尸的。
从之前的几桩案子就看得出来,凶手是男性,且拥有慎密的思维,和专业的手法。
那可怕又狠辣的手段,让他们特警队一些女警都忍不住跑出去呕吐了几次。
但正是这些频繁发生的案件,触动了顾禾宴敏感的神经,经过几次试探,他的视线,终于锁定了蹊跷之处。
红色!
几起案件的死者,生前要么穿着红色的裙子,要么佩戴红色的饰物。
可见,凶手对红色,似乎情有独钟。
自从顾禾宴在案件分析会上提出这个观点后——
一时间,警队里的女警,都将红色的衣服和饰品,束之高阁。
等顾禾宴想到薄荷的时候,他正在队里写另外一桩案子的结案报告,连续熬夜几天,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可惊动上层的凶杀案一天不破,顾禾宴就无法安然入睡,他想了想,一个电话拨给了薄荷。
电话接通的时候,薄荷正躺在贵妃椅上看书。
似乎感觉到麻烦,她的第二人格,自动切换了出来。
“……喂,你好?”
顾禾宴开门见山道,“明晚九点半,你穿红色裙子,来打工的会所。”
题外话:
突然发现上次写隋臣死亡的案子在52章,拖了太久,咱们解决这案子哈,别怕,不会让泥萌做噩梦的……